看着太子嚴肅認真的樣子,若雲終於明白了,他只是在要挾自己,不管惠兒是不是兇手,只要自己不追究,她就可以不是兇手,不愧是新帝,心機好深。
若雲不明白,惠兒到底用了什麼招數,能夠讓一代天子爲了她如此說話,她終於想起,紫蝶告訴她的話,難道說,惠兒真的是個狐狸精,勾引了三皇子和如今的新帝嗎?
“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陛下已經開了金口,釋放了惠兒,臣妾的解釋豈不是多此一舉,畫蛇添足嗎?”若雲說道。
“此言差矣,你屬於案子的當事人,你說的話,其實比朕說的還要管用,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懷疑惠兒,但是朕也會選擇你去陪先皇。”太子冷峻的說道。
若雲着實是嚇了一跳,她只好點點頭,說道,“臣妾答應便是,這惠兒本來和臣妾關係頗深,也不願意懷疑她的,既然陛下這樣說,就算數了。”
“僅僅是說,還不夠,你要立字爲據,朕也好給刑部一個交差,要不然,天下人都會認爲朕是一個徇私舞弊的人,你覺得呢?”太子說道。
若雲只好不甘心的取了紙筆來,寫下了字句,併發誓,從此這案子和惠兒無關,直到抓到真正的兇手爲止。
太子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樣就好,此事是你自己要求的,並沒有誰逼迫你,還請以後不要亂說話,明白了嗎?”
“臣妾明白,告退了。”若雲轉身離開後,去到了雲月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去的,只覺得,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有千絲萬縷的情緒盤旋,理也理不清楚。
侍女們見她回來了,立刻上前去,問長問短,見若雲神色悽然,以爲是沒有戲了,便哭泣起來,都以爲這次是死定了。
“娘娘,你不要傷心了,就算是死,奴婢們也陪着你一起去,好歹還有幾天,娘娘還是要開心的度過纔是,我們都不哭了,都不要哭了。”一個侍女說道。
若雲總算是回過神來,說道,“誰都不用死,新帝已經發話了,陪葬的人中,不需要我們這樣的人,所以,你們都被赦免了,包括本宮。”
侍女們聽了,都是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破涕爲笑,互相抱着跳着,之後都齊齊的跪了下來,說道,“娘娘救命之恩,奴婢做牛做馬,心甘情願。”
“都起來吧,各自忙去。”若雲看着侍女們都散了,想起了飛雲莊那些年輕的女弟子們,她們就這樣死去了,而唯一的嫌疑人惠兒,也被釋放了。
是爲師無用,不能夠替你們報仇雪恨,但是,總有一天,要找出真兇來,惠兒,難道我與你之間,註定了這輩子要成爲劍拔弩張的仇人嗎?
你有三皇子了,被他寵着,愛着,你還有新帝爲你庇護,你什麼都得到了,而我,和你一起來到了這個世界,卻什麼都失去了。
御林軍副指揮使的宅子裡,趙輝來到了大廳裡,吩咐一個小人道,“去吧,將如煙姑娘叫過來,本大人有話要對她說。”
那小人匆匆忙忙的去了,不久,如煙輕緩的走了過來,她穿着一襲花衣布裙,樸素中顯出幾分清新,嬌美的臉上,一對大眼睛熠熠生輝,看的趙輝不由的呆了。
“小女參見大人,不知找小女來此,所謂何事?”如煙說道。
趙輝一揮手,示意所以下人等都離開,說道,“不知道姑娘在府上住的可好?是不是習慣,這天氣乍暖還寒,莫要着涼了。”
如煙見他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不由一熱,臉上掠過了一抹紅暈,說道,“多謝大人關懷,往日裡,小女只不過是一個奴婢,能住此豪家大院,已然足以。”
“那就好,就好。”趙輝看着她的樣子,有些恍惚,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還是癡傻了看了半天,那如煙只得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說道,“今日我找你來,是想問問青王府的案子,前日你說,你知道內幕,可否詳細的說來聽聽。”
如煙莞爾一笑,說道,“大人,下面小女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會有半點隱瞞,請大人當機立斷,看看小女是不是犯了死罪?”
趙輝一驚,說道,“你何出此言呢?”
“小女本是原來太子妃屬下的一名侍女,那日被她派到青王府裡做了侍女,就是爲了方便打探消息,當初小女只得聽候她的吩咐,沒有想到鑄成了大錯。”如煙說道。
“你做了什麼錯事?這做下人的,有時候是要聽主子的,你繼續說吧。”趙輝說道。
“要說小女做的事,完全是因爲大人你,這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如煙說道。
趙輝愣了一下,問道,“怎麼,如何會與我扯上干係呢?”
“大人聽小女慢慢講來,在幾年前,大人還在兵部的時候,一次朝廷盛宴,小女見到你器宇軒昂,玉樹臨風的樣子,心底就已經對你動了情愫,一直念念不忘。”
“不久又見到你一次,經過百般打聽,知道你至今尚未婚配,就已經深深的愛上了你,便誓言今生非你不嫁,但這一切,大人又如何能夠理解一個女子的單相思呢。”如煙說道。
趙輝聽的是新潮澎湃,說道,“姑娘還是說正事,不必扯開話題。”
“這就是正事,大人,突然一日,小女從如今的貴妃紫蝶那裡聞言,她和你熟悉,就斗膽向她說了心思,她卻吩咐我去做一件事情,作爲引薦你的條件。”如煙說道。
“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做?”趙輝問道。
“她讓小女去青王府,暗中偷得惠兒娘娘的一隻鐲子,然後交與她,事先,小女是犯了糊塗,以爲如今的貴妃是惦記那東西,後來發生的事,想必大人已經知曉了。”如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