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路、爭霸天下 朝堂驚嚇
朝堂驚嚇
冬天的早晨沒有春天的早晨空氣清新,也沒有夏日燦爛,更沒有秋日清爽,只是讓人寒冷。
身爲國家大臣,皆須早早便到龍極殿外等候,任由雪花飄落於身上,也不敢拂去,待得鐘聲一響,殿門開啓,百官依次進入。
龍極大殿金碧輝煌,一片莊嚴,百官依順站好,皇帝還未來,百官不敢在大殿上大聲喧譁,私底下便議論紛紛起來。
“孫大人,聽說太子殿下昨日已經回來了,這是真的嗎?”站在較前面的一位文官低聲問着前面的另一位大臣道,臉上帶着驚喜。
“應該不假,街上的百姓都這樣說,聽說太子殿下一回京都就識破了明宗的陰謀詭計,還以鐵血手段震懾對方,現今京都裡的百姓都不僅不再相信明宗的妖言惑衆,甚至還稱其爲邪宗。”被稱爲孫大人的大臣往後傾了傾,重重地點着頭,激動無比道,雙眸閃動着無比崇敬的光芒。
“是真的,下官的侄子昨日便在大街上親眼見到那震憾人心的一幕,下官絕對相信,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真命所歸的王者,如果她平安歸來,明宗所謂的明炎正統那些騙人的鬼話還有誰會相信。”站在孫大人和那名大臣身後的另一名大臣插嘴說道,語氣中帶着對傾狂的絕對尊崇。
“張大人所言在理,自開戰以來,百姓惶惶不得終日,繁華的京都一下子變得蕭條起來,看得本官是焦急不已,奈何無能爲力,然而昨日回府之時,經過東大街,看着比往常更加繁華的街道,一時還以爲是在做夢呢!後來才聽聞是因爲太子殿下回來,呵呵,不怕你們笑話,本官昨晚是激動得一夜未睡呢,就等着今日快點見到太子殿下本尊呢!”站在孫大人左手邊的一名年紀老邁的大臣,邊撫着鬍鬚,邊笑呵呵道,略帶着渾濁的雙眼閃動着炙熱的光芒。
“呵呵,老大人說笑,下官昨晚也是激動得一夜未睡,早早便跑到宮門外等着呢!”旁邊的幾位大臣幾乎不約而同地同聲說道,又相視一笑。
文官這邊‘低聲’討論得不亦樂乎,武官那邊更是‘高聲’討論得熱血沸騰,昨日有留在御書房,得到傾狂確切回來的重臣也紮成一堆地悄悄說着,每個人臉上都難掩激動欣喜之色,連一向沉穩的並肩王也像個三姑六婆一般神采飛揚地說着,昨晚他可是拉着他兒子問了一個晚上的問題,煩得累到不行的莫羿軒差一點就犯下弒父大罪了。
莊嚴的龍極殿這下可真是‘熱鬧非凡’,每位朝臣的臉上均揚着喜慶的笑容,三句不離的便是‘太子殿下’這四個字,唯一靜默而站的便是分站在文官第二位的二皇子莫傾廷和站在武官第二位的大皇子莫傾乾。
莫傾乾英挺的臉上佈滿鐵青,目中寒光閃閃,魁梧的身軀在一身武官服下微微輕顫着,內心卻是複雜得很,他不知道是該恨,是該怨,還是該喜。
莫傾廷儒雅的臉上並沒泄露一點情緒,只是那雙低垂的眼睛卻閃動着仇恨的光芒,隱於袖子下的手指深深地刺入掌中,莫傾狂,爲什麼你一回來,大家就都相信你能救龍麟國,你一回來,就毀了我近半年來重新建立起來的人脈,所有人都圍着你轉?我不服,我不服。
自傾狂被立爲太子後,便重新整肅朝綱,支持大皇子、二皇子的頑固大臣便被清出朝堂,主要是大、二皇子的外戚黨,例如丞相杜恆和大將軍武忠,雖然兩位皇子在朝中的勢力被摧毀得一乾二淨,而且本身也被看管起來,退出了朝堂,然而卻沒有死心,趁着傾狂離宮在外的這半年,憑着皇子的身份暗中又拉籠了一些朝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趁着國難當頭,大皇子黨和二皇黨子都有死灰復然的趨勢,兩人也憑着一些手段重新參與國事,卻不想,傾狂的迴歸,不僅粉碎了明宗的陰謀,也粉碎了這兩位的皇子的希望。
“皇上駕到……”一聲尖銳的喊聲響起,百官立即停止了議論,臉上的笑容未散。
大殿左側,身着龍袍的莫龍愷神采奕奕地昂首走向龍座,身後是依舊一襲白衣錦袍的傾狂,一派瀟灑不羈,靈動的星眸銳利地掃過垂手而立的百官,紅脣輕勾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齊齊跪下高聲喊,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低垂着頭的他們並沒有看到傾狂。
高座在龍椅上,精神百倍的莫龍愷慈愛地看了站在龍椅旁邊的傾狂一眼,再轉過頭,一臉的威嚴,掃視了下面一圈,聲音比平時高揚道:“衆卿平身。”
百官謝主隆恩之後相繼站了起來,擡起頭的一瞬間,集體全部愣住了,見過傾狂的大臣自是因爲終於又見到他們的太子殿下而一時驚喜得反應不過來,還有的更甚至是不顧場合地揉着雙眼,聽聞她回來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她就站在大殿之上又是一回事,激動興奮之情簡直就是無法言喻啊!沒見過傾狂的新近官員卻是在一瞬間被龍椅上站着的白衣少年的風采給震住了,她雖只是隨意一站,然而那股凌駕於萬物之上的王者霸氣竟是讓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還要遜上幾分,她就是天生掌控萬物的王者。
莫傾乾和莫傾廷也是徵愣住,看着自己‘弟弟’,即使不甘心,也只有自慚形愧的份,若不是爲了那個皇位,他們也必然拜服在他的衣袍下,不說別的,就說這一份高貴的皇者氣質,同爲皇子的他們就算是拍馬也難趕得上她的一二。
百官的徵愣完全在莫龍愷的預料之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從龍椅上起來,拉過傾狂,對着百官高揚着聲道:“衆位愛卿,咱們的神人太子回來了……”
“太,太子……”並肩王最先回過神來,驚喜叫了一聲,終於又見到他這位皇侄子了。
百官在皇帝的喊聲中也紛紛回過神來,激動地顫抖個不停,竟是紛紛無措地撩起官袍,再次跪下,高聲喊道:“參見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回國,千歲千歲千千歲……”響徹大殿的高喊聲比方纔更加激昂,喊聲遠遠地傳出了殿外。
新近官員被這一聲高喊聲一震,差點被驚嚇得雙腳一軟,又傻愣了半晌,才緊緊忙忙地跪下,整個人像趴在地上一般,顫着聲高呼:“參見太子殿下,恭迎太子殿下回國,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潔白衣袍一揮,傾狂清脆而威嚴的聲音傳入百官的耳中,就如同仙樂一般,除了兩位皇子,其餘百官都顫動不已是站起來。
莫龍愷驕傲地牽着傾狂的手,重新坐到龍椅上,傾狂便在旁邊早已經爲她準備的座位落坐,自古以來,君君臣臣,朱漆方臺上只放有龍椅,從未爲其他人準備座位,除了皇帝和太監總管,其他人均不得站上這裡,否則將會被扣下叛逆之罪,即便是太子也不例外,這是對皇權至上的表現,然而今日,當傾狂與皇帝並肩站在上面,當傾狂坐在龍椅旁邊時,沒有一個官員提出質疑,反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皇帝太子一坐定,太監總管照例用他尖銳的聲音高喊道。
太監總管的聲音剛一落,文官行列便跨步走出一位國字臉的官員,手捧着奏摺道:“臣有事啓奏,現今國中各個城鎮因明宗肆意誹謗吾皇,百姓愚昧受騙,淮江兩道十位知府同時上折,言其轄下百姓均有叛國之心,更有甚至已有百姓襲擊官衙。”說着,奉上手中的十份奏摺。
嘶……殿中百官紛紛倒吸了一口氣,淮江十府下的百姓民心叛離,這可比亂賊暴亂更加駭人,民心叛離自古以來便是亡國的前兆,何況還到達了襲擊官衙的地步!
下意識地,百官的目光紛紛投向若有所思地傾狂,爾後才又將目光投向皇帝。
莫龍愷也是大受驚嚇,接過太監總管遞上來的十份奏摺,略微看了一下,便遞給傾狂,還不待說話,右邊武將行列便跨出一位武將,手上捧着一份奏摺道:“臣有事啓奏。”
“准奏。”衣袖一揮,莫龍愷有預感,今日的奏摺絕沒有一份會是好消息的,不過他不擔心,萬事有他狂兒在。
“南邱城守將快馬上折,齊月國已於邊境處集結兵馬,昨日更是開始大舉攻打南邱城,來勢洶猛,南邱三萬守兵拼死抵抗,卻終抵抗不住齊月十萬大軍,請求吾皇速派大軍支援。”武將上前一步,奉上奏摺道,不無意外,百官的倒吸氣聲更大。
齊月也開始進犯了,這下真的是四面楚歌了。
再接過莫龍愷遞過來的奏摺,傾狂瞄了一眼,以指輕敲着椅把,擡起眼,在百官期待的目光中看向文官中一位冒着冷汗的大臣和武官中一位低垂着頭的大臣,輕笑道:“吏部陳侍郎,兵部尚書李大人,你們手中的奏摺打算不上報嗎?呵,衆位大人的承受能力都很強,就算是再多兩件,本太子相信,我龍麟國的大臣們也能挺得住。”
此言一出,正等着她的驚世之策的百官齊齊一愣,繼而一抹額頭上的冷汗,昂首挺胸,似是在告訴他們的太子,他們是她最好的臣下,有着絕強的承受能力,就連白髮蒼蒼的老臣也是拼命地挺着駝着的背,在他們太子面前展現最好的精神面貌。
被點到名的兩位大臣當下驚得手一抖,手中握着的奏摺‘啪啪’兩聲落到地上,更是嚇得他們趕緊蹲下撿起來,狼狽出列地跪在地上,顫抖地高舉奏摺,嚥了咽口水道:“臣……臣有本啓奏。”
好可怕的太子,她真的是神人啊!竟然知道他們有本啓奏,本來他們還怕這一連的打擊,皇上和百官會受不了,正想着要不要先壓下,想不到太子竟能如此準確地知道他們的心思,太厲害了。
“准奏。”莫龍愷也被傾狂的敏銳給嚇是心臟跳了幾跳,不過他掩飾得很好,沒有在百官面前失態,這要是隻有他們兩‘父子’的時候,還不知要失態成什麼樣子呢!
“稟皇上,太子,西南部、東部、西部十數官員紛紛上折告老還鄉,更有數名官員掛印離去。”吏部侍郎陳大人顫抖着聲上奏道。
“稟皇上,太子,元郡、燕郡、韓郡三郡郡守上折,原天元皇朝、燕雨國、韓霜國的餘孽公開鼓動三郡百姓造反,更糾集舊黨犯上作亂,郡府中已有多名官員被殺,他們更是揚言……太子殿下才是真正殺帝尊、奪玉璽的兇手,要百姓奮起爲他們的皇上報仇。”兵部尚書李大人奉上奏摺,極力穩定自己的聲音道。
“嘶嘶嘶……”果然又是兩個晴天霹靂啊!挺起胸膛的百官漸漸有人癟了下去,連並肩王也已經不鎮定了,難不成今日是什麼好日子嗎?怎麼所有的事情都堆一塊來,這無疑是對現今已經四面楚歌的龍麟國更是添上幾把冰冷冷的霜,直接將已經快到窒息的他們給壓死了。
莫龍愷嚯地一聲站起來,臉色也是慘白得厲害,眼前一陣暈眩,身子搖晃了一下險些倒下,只不過是一日而已,怎麼就出了這麼多事了,這,這麼看來,也就只有京都鄰近幾座城池平安無事了,不,若是昨日狂兒沒有回來,那麼就連京都也……這些事,一定是有人策劃,否則不可能這麼巧的。
傾狂眼疾手快,扶着莫龍愷坐回龍椅,心頭一顫,黝黑深邃的眼眸閃過心疼,輕撫着莫龍愷的胸口道:“父皇且放寬心,這些事就交給狂兒來辦。”
“嗯。”一股暖流自心口處流入,渾身立即說不出來的舒暢,莫龍愷看向自信滿滿的‘兒子’,想到方纔上朝之前才趕回來的她,來不及對他說什麼,卻只道了一句‘父皇萬事且放心’,心想她必是萬事在掌握之中,欣慰地點點頭道:“好,有狂兒爲父皇分憂,父皇相信,不管敵人耍任何詭計,在我狂兒的面前都只有失敗的份。”
傾狂微微一笑,轉過身,面對着百官,雙袖一揮,一手負於背後,一手舉着十三份奏摺,走上前兩步,朗聲開口道:“各位大人莫要慌亂,這十三份奏摺裡所奏之事,昨夜本太子均已經接到消息,這只不過是敵人的區區詭計,我堂堂龍麟國又豈會怕他們。”
“什麼,太子殿下早已經知道……”遞上奏摺的四位大臣猛得擡起頭,瞪着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看着傾狂,張大的嘴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這怎麼可能,他們也是將要來上朝的時候,才收到快馬加鞭遞上來的摺子,太子她,她竟然在昨夜便已經收到消息?
並肩王和衆百官也是驚得不輕,看着傾狂的目光真的就如看神一般,傾狂的形象在他們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就連莫傾乾和莫傾廷也是張大的嘴巴,不得不承認,他們根本比不上她的萬分之一。
哈哈,他的狂兒就是厲害,又再一次把百官給嚇到了,莫龍愷端正而坐,內心暗笑着,完全已經沒了方纔的慌亂,精明的目光看着站在前方的傾狂,衣袖一拂,帶着帝皇的威嚴道:“國難當頭,朕特令太子全權負責一切事宜,太子令,如朕令,衆臣民不得違背。”
太子行帝皇權,這可是從古自至,從未有過的!莫龍愷突如其來的聖諭着實嚇到了百官,然而除了兩位皇子憤憤不平,想要反對外,其他百官都在並肩王的帶領下跪下接旨:“臣等接旨。”就連以前最頑固的老臣竟也對這道旨意沒有意見,莫傾乾和莫傾廷除了暗自仇恨不已外,還能怎麼樣呢!
“謝父皇。”轉回頭,傾狂朝莫龍愷拱手笑道,目光相接下,是兩父女的心照不宣,再轉回身,從三十份奏摺中拿出淮江十位知府的奏摺,邪肆一笑:“百姓民心叛離,皆因明宗妖言惑衆,豈可輕饒,既然無法用和平的手段解決,那就用鐵和血來解決,凌大人,傳旨各城各府,明宗妖人實乃明炎遺臣,多年來假借上天之名蠱惑百姓,其罪當誅,凡遇明宗妖人,一律殺無赦,百姓若再無知,膽敢阻公辦差,叛離朝廷,一律……以同罪論處。”
這道旨意一出,百官同時駭然,如今明宗弟子幾乎已經布遍各城各府,其學說早已深入民心,若真的執行這道旨意,恐怕全國百姓都會起來反抗維護明宗,以同罪論處的話,至少會有一半的百姓死在罪刑之下,這也是爲什麼之前皇上與百官對於明宗無能爲力的原因。
凌大人駭然地擡起的目光撞上那雙深邃狂霸的眸子,渾身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倒吸了一口氣,心中一陣激盪,用盡最大的聲音道:“臣,謹領太子旨意。”
並肩王眉頭一動,動了動嘴,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最終選擇了沉默,雖然這道旨意,他不甚贊同,但是他該相信他那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卻是神通廣大的侄子不是嗎?
瞥了一眼將動不動的不肩王和臉色各異卻沒出聲反駁的百官,傾狂嘴角的笑意更深,她雖從不將無關的人命當一回事,卻也絕不會做自毀長城的事,相信當這道旨意傳達至各城各府的之前,她昨日當街將明宗長老還有數十名子弟砍成肉醬等一系列鐵血手段會在百姓的八卦中,添油加醋地先傳遍全國各地,何況還有她所派的天極門人潛藏在百姓之中,何懼他明宗再利用無知百姓,當然對於被明宗完全洗腦或被收賣的如二麻子之類的,自是該殺。
抽出吏部侍郎陳大人所遞上的摺子,朝下一扔,勾起狂肆的笑容道:“西南部、東部、西部的這十數名告老還鄉的官員還有那數名掛印離去的官員,他們早已被明炎軍收買,意在以此舉撼動朝綱,挑起各地官員對四路聯軍的恐懼,對朝廷無能的失望,本太子已派人連夜將他們及其家人緝拿回京,準備好好教育教育他們,讓他們知道身爲我龍麟之臣,什麼是該做,什麼又是不該做,本太子賞罰分明,做該做者賞,做不該做者……本太子會讓他後悔來世上走這一遭。”
‘咕嚕咕嚕……’大殿之中竟響起了清晰可聞的咽口水聲,百官只覺得無形的氣勢鋪天蓋地向自己壓過來,那一字一句就如魔音一般讓他們心臟一縮一停,有些膽小虛心的官員竟整個癱在了地上,兩位皇子也是渾身冷汗直流,卻不敢伸手擦拭,只感覺自己快被那氣勢給壓死了。
連坐在龍椅上的莫龍愷都差點被這股氣勢給壓得喘不過氣來,他這算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他‘兒子’恐怖,殘忍嗜血,每步棋,每個決定,每個舉動,既完美地解決敵人的詭計,又似在爲下一個佈局埋下伏筆,如此心思,如此謀略,僅僅在這簡單的幾句話中,他便已被驚嚇不已,百聞不如親眼所見,接下來,對於齊月國的入侵,還有天元、燕雨和韓霜三國餘孽惑衆造反之事,她又會給他們怎樣的驚嚇呢!他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