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鳶瞪着南宮月,南宮月帶着微微笑看着他,一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模樣。
勾人的鳳眼在南宮月手中的七彩琉璃嫁衣上略過,眸中滿是不捨,不由只道:“我一廂情願罷了,他根本不想娶我。”
南宮月不由微微帶了點好奇,只道:“他是誰?”
原來,離鳶口中的他,就是上次南宮月拿到神器星芒之後,離鳶拜託她救的那個人。
他,是神。確切來說,他已成神,離鳶不過是一隻小小赤狐,被人追殺,遇到了撕破空間來到通古大陸的他。
他一襲青袍,彷彿一座曠然青山,高遠而清冷不可觸碰。
離鳶看呆了,一炳刀將要落在他的脊背上。
他卻勾手便將他抱了起來,口中柔聲說着,怎的如此大意?
一揮手,身後他難以擺脫的幾人便灰飛煙滅,鮮血都沒有瞧見一滴,離鳶小小的狐狸心便直接被敬仰漲滿了。
他看到他突然出現在這通古大陸,卻也擔心他某一天會突然離開,於是日防夜防,甚至休息時,都要化作一個毛團子趴在他懷裡。
在轉眼,便是十年之後了,離鳶已經長大,姿色艷麗,便是在這整個通古大陸,亦是不可方物之姿。
他以爲,十年,足以讓他靜心留在他的身邊,他不想掌控他,卻想隨他一起,踏遍天涯。
可是,離鳶卻不知道,這十年不過是他長長歲月中的一粒灰塵,而他,也彷彿只是他心煩之時的調劑。
他對他講神界,講各種神王和神界的各種奇怪的事,在離鳶說出要嫁給他之後,他笑了。
你且成神,再來找我罷!
他走了。
“便一去無回了嗎?”南宮月聽得心殤,不由問了一句。
離鳶苦笑道:“從未回來過,我以爲他是討厭我了……”
實則不然,離鳶費勁艱辛,修煉長久,耐住了歲月寂寞,他成神了。
那十年也已經成爲了他心中的一段往事,但是,這往事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道不出,說不明,只有他自
己心裡明白而已。
他千百年的寂寞,就是爲了那人的一句話。
你且成神,再來找我罷!
如今他成神了,他在神界四處尋他,他卻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前輩,你好厲害,我稱呼你什麼呢?
喚吾兄長吧,吾亦是狐族。
他叫了他十年的哥哥,他護了他十年,他卻始終不知道他叫什麼。
你們可知道狐族的神?
狐族?狐王都死了千年了,哪裡還有什麼狐族啊!
彷彿有一道天雷轟然擊下,離鳶站在神界入口,突然恍然落淚。
後來,他尋到了狐王的畫像,一派風流的青山一般人物,他看着他落淚。
又後來,丹神找到了他,問他願不願意修復狐王的身體,助他復生。
但是,他需要捨棄自己,去丹神閣當中一直等待有緣人,待有一日,丹神閣十二塔破,狐王亦可迴歸。
於是,到如今,離鳶也不知過了多久,前前後後有多少有緣人,最後都變成了絕望。
而南宮月手中的七彩琉璃嫁衣,便是他在這通古大陸,還未成神之時,辛辛苦苦練制了百年。
那時,他還是充滿着希望想要嫁給他的罷。
後來他在丹神那裡得知,狐王在來到通古大陸之時,便已然身死,他當時只是來尋一屆狐身。
只是,時間過了十年,他的幻體要消失了,他還是沒有捨得動一動,與他完全契合的那一個小狐狸。
離鳶始終是笑着說的,南宮月卻覺得有水打在自己的手上,她不由得摸了自己的臉,已然溼漉漉一片。
原來,她早已淚流滿面。
“臭丫頭,有何好哭的,至少我現在還是同他在一起的。”
離鳶看了一眼漆黑的丹神閣,很快,他就可以見到他了。
南宮月不由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嫁衣,彷彿如今還能看到,快樂且滿心期待的離鳶。
她將嫁衣遞了過去,口中只道:“我會盡快到達十二層,不會再讓你等太久。
”
她水眸瀲灩,語氣鏗鏘,彷彿在說一個承諾,而離鳶卻知道,她會做到的。
“恩,我等你。”
他微微勾了脣,不管何時,離鳶總是風華絕代,果然是一派狐狸本色。
南宮月轉身便離開了,她踏入這屋子的同時,有一人也離開了恩來斯,正向着貴客來行來。
墨隨不耐煩地聽完蘭澤的一通沒有意義的廢話,心中尚還有些不明白,這些東西月兒有何不能聽得!
他冷着臉,揮袖便出了恩來斯。
卻不知這校長蘭澤的校長室之中,還有一個內室,這內室的門緩緩打開,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身上氣勢迫人,便是靠近,就能感知到他的強大靈力。
蘭澤微微恭身,只道:“少主。”
那人點點頭,直接坐在蘭澤的座椅上,不一會兒便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相貌平凡,臉上卻帶着一股邪笑,若丹師殿的衆人在這,定能看出來,這就是丹師殿的新任導師,張文龍。
他直接走了過去,口中隨意問着蘭澤:“那雜種的實力恢復了多少?”
一邊說着,一邊向着那個冷峻的男人坐了下去。
蘭澤竟也不覺得奇怪,看着兩人合爲一體,身上的氣勢又彷彿疊倍增加一般,他不由微微退後了一步,心中壓力頓增,但知曉這都是少主的分身,依舊是恭恭敬敬只道:“如今看來,那人恢復了最多也就是三成。”
“莫讓他接觸到噬天,務必把他牢牢控制在這裡,如今,本公子有了一個新的目標,那南宮月以後便是少主夫人,你女兒的臉,隨你到何處去尋,但是,她不可以!”
他看向了蘭澤,彷彿早就知道了他的計劃一般。
蘭澤背後幾近汗溼,忙不迭應到:“自然,自然!不過,這南宮月與那妖王已簽了夫妻契約……這該如何?”
張文龍臉上帶了嗜骨的寒意,夫妻契約?!哼,若一人沒了情根,夫妻契約自然便解了!
“此事我自有決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