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大石光芒微閃,中心處緩緩地出現了那個圓形孔洞。
南宮月有些頹喪地看着墨隨,而墨隨卻直直注視着她手中的青糰子。青言一雙大眼睛睜得圓溜溜,與墨隨對視一眼,不由得微微退後一步,心中有些發怵。
而他看着那圓圓的孔洞,似乎能夠了解墨隨的意思了,他的手伸到懷中,不一會兒,竟也掏出了一枚玉佩,這玉佩還不同於剛纔雪衣手中那一枚,它通體赤紅,形狀如滿月一般,看着上面的靈力波動便知道此物必不是凡品。
在南宮月驚詫的注視中,他直接將這枚血紅的滿月玉佩塞到了那紅色大石的圓形孔洞之內,南宮月還沒來得及問什麼,身體便被一片華光包裹了,轉瞬,他們三人已經不在那大石面前,此處向一個通道,前景幽深。
南宮月此時只有一個想法,這兩人一點都不着急原來是因爲這個!他們到底是怎麼拿到的這枚血色圓玉?!
她竟然一無所知!
“這枚玉佩到底是怎麼來的?!”
在這深邃的通道中,南宮月已經儘量壓制了自己的聲音,可此時竟然還有一圈圈的迴響,她不由得捂臉,怎麼會這個樣子?!
不知道那羣白衣人是否聽見了!他們進來不久,應該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了吧。
而墨隨與青言一同看向了她,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和一隻玉石般優美的手指都搭在了她的脣邊,對着她比了一個禁言手勢,南宮月瞬間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還是眼前比較要緊,暫且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戲耍她的問題就出去之後再找他們算賬!
這山洞極長,一眼望去看不到頭似的,僅僅有些微弱的光芒,三人輕手輕腳地向前方走去,雖然腳步聲極輕,但是在山洞中卻還是能夠聽到淡淡的回聲,索性便放開了向通道那頭走去。
漸漸的山洞竟然有了彎曲路線,他們跟着拐了兩拐,南宮月不由得心中生出淡淡疑惑,按說那羣白衣人擡着一個人走的速度應該比
他們還要慢纔是,而此時在亙長的通道中,一眼望過去,雖然光線朦朧模糊,卻依舊能感知,前面並沒有一個人存在。
難道他們已經到達了總部?不,帶着一個重傷員的情況下,他們的速度怎會如此之快,這山洞好似走不到頭一般,定然還有別的通道。
南宮月不由得拿出了靈引草,兩株靈引草的方向直直地指向前方,他們還在前面?她不由得頭一次懷疑這通古大陸的靈草,這玩意兒,真的可以相信嗎?
“孃親,我好熱……”
一聲嬌嫩的童聲在南宮月耳邊響起,南宮月看向左手邊的青言,只見青言一雙白嫩小手不自覺地扯着淡青色的衣領,小臉紅紅,幾滴汗水掛在額頭上,顯然已經是熱的受不住了才告知她。
她不由得看向了墨隨,墨隨依舊一臉淡漠,並無任何異樣,而青言的表現不似作僞,這是怎麼回事?
這山洞當中的確燥熱非常,但也沒有到達青言這樣嚴重的地步,他的體溫已逐步上升,南宮月試着他額頭的溫度,不由心驚。
墨隨蹙眉看向他,他全身的衣服在短短一刻已全部溼透,愈往前走,看來他所承受的壓力愈大!這種情況,不會是……
墨隨眸光一緊,只道:“月兒與它簽訂一個妖魔契約吧。”
什麼?南宮月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墨隨,墨隨平靜無波的雙眸中也透着隱隱的關切,但是他怎麼會讓她與青言簽訂這妖魔契約呢?要知道,在這通古大陸上,妖魔契約比之主僕契約還不如,主人死妖獸立刻身亡,而若主人一個念頭,也能扼殺了與她簽訂妖魔契約的妖獸!
當然,沒幾個人會傻到去殺死自己辛苦收服的妖獸,但是因爲大靈師以下,都只能有一隻契約妖獸,而很多靈師爲了能夠得到更好的妖獸,總是不惜殺了一隻爲另一隻妖獸騰出靈力空間!
這種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的想法用在了妖獸身上,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而大靈師至靈王可以擁有三隻契約妖獸,靈王以上級
別,便可擁有五隻契約妖獸,就是通古大陸巔峰者,也不過如此了。
所以總會有妖獸遭受到各種不公平的待遇,而在傳說中,五百年前的一次妖獸屠殺其實便是由各種的契約妖獸所引起的。
“不可能!我不能……”
南宮月緊緊攥着青言汗溼的小手,這隻叫她孃親地穿山甲,她不想從他的眼睛當中看到絕望和掙扎。
“只有與你簽訂契約,它,才能活下去。”
墨隨十分清楚青言現在的情形,沒有人能幫助他,只有與月兒簽訂契約,有了羈絆,才能將牽制着他的血脈斬斷,不再受痛苦所控制。
“孃親……救救我,我好熱……我不想死,我還要救哥哥……”
青言的碧青大眼當中盛滿了淚水,身體的熱度好像要將他整個人蒸熟,他的眼淚幾乎要流不出來了,南宮月看着他,她緊緊咬着下脣,一滴鮮血從她的脣中落了下來,她眼中亦是盛滿倔強。
“好!孃親救你。”
……
“宮主,這個小傢伙還沒死那,看起來都有七分熟了哈哈……”
一個白衣男子一襲白紗流淌如謫仙般斜斜坐在白玉椅上,聽着屬下報過來的消息,不由得懶懶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道:“他還是不說嗎?”
他腳下跪了一人,戰戰兢兢只道:“屬下沒用!不過那小子已神志不清,若是再用刑,恐怕活不了半個時辰了……”
“活不了便活不了,這小東西不是還有個兄弟嗎?繼續審。”
他聲音極爲好聽,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比,讓人心中生寒。
他腳下跪拜着的人都不敢擡頭看他,頭已埋進山石之中,悶聲只道:“是!定不負宮主所望!”
他低着頭,一步一挪地向後挪去,待到了這冰宮門口,他才微微直起了身子,卻依然低着頭,轉身向外走去。
而那白玉椅中的白衣人卻好似自說自話一般,紅脣輕啓:“你怎的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