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仿若剜心般的痛楚漸漸起了,南宮月分不清是那屠夫的刀已然落下,還是心中對墨隨的不捨心痛。
墨隨倒在地上,仿若沒有一點生機一般。
妖魔山脈中,四處響起了獸吼聲。
文龍猖狂大笑着,卻沒有立即將南宮月殺了,大約是他覺得,貓捉耗子,還是戲弄的過程比較好玩一些吧。
南宮月手中緩緩出現了紅藍兩色靈力,而靈力球緩緩變大,在她面前幾乎成爲了一個漩渦。
她眼看着對面的男人,卻是緩緩笑了,今日,要麼他死,要麼她死!
這雙色靈力強悍無比,如同帶着溝通天地之勢,南宮月的紅裙在風中瑟瑟,青絲飛舞間,仿若成魔。
“南宮月!丫頭你瘋了!”
離鳶沒有想到,他感覺到周圍的靈力暴動,連丹神空間都開始不穩定起來,出來卻看到如此一幕!
這丫頭是要做什麼?!
南宮月默然不語,她所控的能力已然超出自己的體能限制,有鮮血在脣邊隱隱染溼。
她卻是繼續在吸收!
而感受到了隱隱的危險,便是文龍亦是不由皺起了眉頭,這女人竟是水火雙系靈力,她當真是瘋了,以自身做容器吸收靈力,哪怕這一擊能夠發出來,她亦是活不下來了。
暴虐的靈力會摧毀她所有的脈絡,就算活下來,她也只會是一個廢人!
文龍笑了起來,手中金龍又起,如今他以實體力量來抵抗,就算這身體廢了,也不過是一個分身的折損!
一個分身讓這二人陪葬,值了!
離鳶楞怔地站在南宮月身邊,看着墨隨,滿臉盡是不可置信。
他,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就死了?
而在這妖魔山脈的盡頭,人們難以到達的地方,有一男子卻忽然遙遙地看向了妖魔山脈,暴動的靈力,如此熟悉。
他白髮如雪,轉身便向回走。
“上神,您的路在此。”
一白髮老者言語淡淡看向了他,伸手指向了相反的方向。
“本尊有事要辦。”
他口中淡淡,聲音如雲霧一般,清冷卻令人沉醉。
“下次神界之門開,那便是萬年後的事了。”
那老者面色淡然,心中卻有些瞧不起他,這種一脈相承的神,未經過什麼修煉便得到神力,可進去神界,但他們的壽命可是到了神界之後,纔可以長生,在這下屆之中,與常人根本無異。
說不得,萬年之後,他便是一柸黃土了。
那人卻已離開,只餘下一抹背影,如同天上清冷的月光。
南宮月的雙色靈力已然發出,帶着雷霆萬鈞,仿若要直接將文龍劈成兩半!
而文龍手中亦是一條金色長龍轟然飛出,直直撞向了南宮月,兩相撞擊之下,妖魔山脈腳下的大地轟然裂開。
妖魔山脈中驚叫聲獸吼生四起,仿若到了世界末日一般,而這四周卻被靈力之光照耀地仿若白日。
南宮月仿若一隻斷翅的蝶一般,被狂風吹着,不知被這氣勁拋飛了多遠,重重落在了地上,她渾身是傷,已然沒有力氣動一動手指了。
而文龍亦是被拋了出去,不過幾步之遠,他身上流着血,眼中卻愈發殘忍。
猙獰笑道:“不愧是本公子看中的人!好!好一個南宮月!”
他手中縈繞着金黃色靈光,狠狠地向着南宮月的腿部擊了過去,竟然敢傷他,他便讓她嚐嚐,什麼叫做痛!
而他的靈光卻仿若在空中被凍住了一般,外層覆蓋住了一層冷冷冰霜,而後轟然爆裂開,這金光亦是消散了。
空中飄起了雪花,一個人緩緩落了下來,月光下的他仿若是最高潔的冰雪之神,雪色長髮,半邊臉上卻帶了雪白的冰雪面具,一雙冷冷霧眸,直直看着文龍。
“你逾越了。”
他口氣冷冷,仿若他只是一個嚴肅的執法者,而這幾人與他無關。
靈夜在他身後,心中卻不由微微痛了起來,只有他,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文龍看了他一眼,口中怒然只道:“何爲逾越?!這世
間本就是本公子的!哼,一個小小下屆執法者,莫要如此多事!”
那幾個神王已然歸了他父王的盔下,最後的一股力量聚集之後,他便是這天地之間……人人見了都要俯首稱臣!
白衣人不由看向了南宮月,南宮月已氣息奄奄,微不可查。
她微微張着脣,手緩緩想要擡起,卻無力地落下了,口中緩緩喚他:“瀾……墨……咳咳……”
鮮血從她的口中涌了出來,南宮月從未感覺到過如此的冷,徹骨,大概這便是一縷縷生機從身體中剝離的感覺吧。
瀾的心中不由緊了起來,他緩緩走了過去,依舊戴着冰蠶手套的手握住了南宮月細瘦的手指,口中只道:“哥哥來了,沒事了,睡吧。”
靈夜擋在了文龍的前方,文龍冷哼一聲,這兩人絕對不會再有什麼生機!
他微微皺着眉,手中卻緩緩仿若有冰霜流出,將南宮月整個人都包裹在了冰霜之中,她一身紅衣,仿若是被繭束縛住的蝴蝶,墜入了一片漆黑冰冷之中。
靈夜卻不由驚訝,口中只道:“宮主不可!”
他竟將自己的生機分予了她……
而後,瀾緩緩站了起來,他凌空一劃,這空中竟然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
文龍不由睜大了雙眼,他如今的力量竟如此強?!
而他懷中的南宮月,亦是被他直接緩緩放進了空間裂縫,空間裂縫緩緩閉合,南宮月仿若從來沒有到過這個世界一般。
而瀾卻是眸若寒霜一般,看向了這文龍,口中冷冷只道:“逾越,便是逾越。”
月兒的債,他要爲她討回來。
“我可以回到神界!你不過是一執法者,莫要不知趣!”
文龍皺眉看着他,執法者六情斷絕,怎會是這副依依不捨的模樣?!
“神,入下屆,誅殺凡人,執法者亦可誅其分身。”
瀾淡淡勾了脣,脣邊卻俱是嗜殺:“公子好似本尊亦是在此,那便不要怪本尊手誤。”
要怪,就怪他只是半個執法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