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杯過去給衆官員敬了一杯,自然是換來一片受寵若驚。
“哎,你不去?”雲微瀾頂頂慕容佩,拿眼睛瞟瞟與官員們打得火熱的慕容顯。
“我去做什麼。”慕容佩慢慢喝着自己杯裡的酒,似乎周圍之事與他毫無關係。
“你不怕風頭都被他給搶了?”雲微瀾哥倆好地跟他講着“貼心話”,並且拿來酒壺給他倒滿。
慕容佩斜她一眼,似乎覺得她這種問題很無聊,根本不值得回答。
“喝酒喝酒。”雲微瀾也不惱,時不時地給他添酒,十分的殷勤。
文璟與一名官員碰完杯,喝了口酒,見她正給慕容顯續杯,舉起酒杯便將剩酒一口飲下,將空杯子往她面前一放,身子倚了過來,“小八,沒酒了。”
“你少喝點。”雲微瀾只給他倒了半杯,小聲嘀咕,“我可沒見你少喝。”
文璟臉上的薄霜頓時褪盡,笑意盎然,附在她耳邊道:“原來你一直在偷偷看我。”
“誰看你了。”雲微瀾沒好聲氣地將他一推,“別對着我耳朵吹氣,癢!”
慕容顯將兩人親暱的舉止看在眼裡,一口喝下杯裡的酒,只覺這上等的酒味似乎也有了改變,再也品不出半點甘醇。
要說文璟喝得多,那他只有更多。
官員敬酒的次數都差不多,有給他先敬,也有給文璟先敬,但云微瀾卻一次都沒有給文璟倒過酒,倒是接邊不斷地給他滿上。
他酒量不錯,對她倒的酒也喜歡,若換作別人,必然早被他斥退,但因爲是她倒的,所以再多的酒也不嫌多。
但剛纔那句話,卻讓他覺出了她真正關心的人是誰。
心疼文璟喝太多,卻不斷地給他勸酒,誰在她心裡佔的分量更重,一眼明瞭。
擋住雲微瀾再次舉過來的酒壺,他自己取過一把,一杯接一杯地喝,一杯接一杯地倒,眸中鬱色沉沉,如窗外暮靄。
“平時太忙,甚少與四弟把酒言歡,沒想四弟酒量竟是這麼好。”慕容顯從鄰桌回來,拿起慕容佩剛剛放下的酒壺,一掂,卻是空的,再看他面前幾乎未動的菜,便笑着說道。
旁邊一直支着耳朵的官員聽了,連忙朝候在邊上的小二招手,“再送幾壺酒過來。”
慕容佩也不說話,只是自斟自飲,又飲下了兩壺,天黑之際,醉意已微微上了頭。
酒喝得多了,肚子便有些難受,他站起身,“二哥慢用,弟弟酒喝多了,去行個方便。”
說罷,也不看衆人,自己離席下了樓。
“我好像也喝多了,也去行個方便。”雲微瀾笑嘻嘻地跟着站起。
聚味樓的茅廁設在後院,分男女兩間,這一點她十分清楚,因此一下樓,便緊追着慕容佩的步子直奔而去。
慕容佩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並未回頭,卻聽後面的人喊道:“四殿下,等等下官,我跟你一起上茅廁。”
跟他一起上茅廁?
他霍地轉身,以爲自己耳朵突然失靈出了岔子,可直衝着他奔來的那人不是雲微瀾,又能是誰?
“哎呀,剛纔殿下不說還不覺得怎麼,您這一說要來方便,我肚子裡的貨也跟着存不住了。”雲微瀾捂着肚子一臉着急。
慕容佩看一眼右邊角落的男用茅廁,再看看她緊跟自己而來的方向,眉頭皺了皺,指着左邊角落用矮牆隔開的女用茅廁道:“你該去那邊。”
“啊?”雲微瀾擡手張望了一下茅廁外寫着的“女”字,疑惑道,“四殿下你眼花了?那麼大個字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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