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參加,爲什麼不?“雲微瀾一揚下巴,”我從來不會因爲這種事改變原定的計劃。”
這人的心可真寬……
文璟微微一笑,驀地,他撫摸小貂的動作一頓,似乎很隨意地往門簾的位置瞥了一眼。
“叮!”幾乎同時,不知是什麼撞上了帳篷外的鐵桿子,帶着輕微的空氣摩擦聲,發出一聲清響。
文二頓時神情一肅,轉身掠了出去,口中暴喝:“誰在外面!”
朔風吹拂門簾,文二穿簾而出,人影一閃而沒,雲微瀾立即跟着衝了出去。
帳篷外,文二目露精光,整個人都處於戒備之中,雙目快速掃蕩過四周,可是四周一片寂靜,除了不遠處別家的帳篷之外,連個貓影都沒看到。
“別找了,人已經走了。”文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他既然不想露面,我們不追就是。”
“可是主子,剛纔那些話要是被聽見了……”文二懊惱地打了個自己的頭。
有人靠近帳篷,他卻沒有覺察到,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照理說不應該啊,除非來人功力比他高,否則不可能逃脫他的耳朵。
“他只是來送信。”文璟把小貂交給初一,從地上撿起一支短箭,從上面取下一小卷東西,雙手展開,正是一張字條。
原來是用弓射過來的……文二心裡稍稍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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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微瀾快步走過去,沒有問他信上寫了什麼,而是接過他手裡的短箭,迎着月光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那箭身沒有特別的裝飾,也沒有標明身份的標記,普通得找不出半絲特點。
她看了看箭頭,又走到剛纔發出聲音的地方,正是門簾旁邊那根鐵支架,她湊近了看,在上面找到一個凹下去的坑,把短箭放上去一比對,正是箭頭留下的。
“是弩,但是這弩應該很小。”雲微瀾得出肯定的結論。
能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射出這支箭,必須要有一定的距離,而遠距離的情況下還能留下這樣深的痕跡,絕非普通的弓能做到,除非那人臂力驚人。
而從這箭的長度粗細來看,要小型的弩才能配用。
前世她喜歡研究兵器,尤其是古代的冷兵器,甚至做過模型試驗過,因此一看就知道。
“弩?”文二皺眉。
“怎麼?”雲微瀾見他神情異樣,問道。
“弩是我父王在世時研製出來的武器,只因父王見此武器殺傷力太大,一旦在戰場上使用,必將生靈塗炭,便命人將那臺弩機連同圖紙一同毀去,這世上除了父王身邊的人見過之外,誰也不知道還有弩機這種武器存在。”文璟看向鐵桿子上的那個坑,“若是普通的弓箭,射程過遠必將力道不足,不能在鐵桿上留下此坑,但要說是弩……威力可不僅僅是留下這個坑,恐怕整個鐵桿都要被穿透,連帳篷裡的人都不能倖免。”
“你說的弩機,應該更接近於弩牀。”雲微瀾心中瞭然,“而我所說的弩,是可以被人握在手中靈活射擊的,殺傷力雖強,但並沒有那麼巨大。不過……”
她掂了掂手裡的短箭,“射出這種短箭的弩,恐怕比我所知的還要小,或者……製作不完整,沒有發揮弩真正該有的威力。”
“主子,當年知道弩機制造方法的,除了軍中負責兵器製作的將軍和幾名主要工匠,也就是老王爺身邊的文家親衛和他手下的幾名得力干將,還有府裡的老祖宗,王妃,以及幾位夫人。”文二不解道,“咱們文家的人自然不會泄漏出去,那幾名工匠這些年老的老,死的死,咱們一直派人照顧着,也不可能走漏風聲。而老王爺下面的那幾位將軍更不必說了,也不知怎麼回事,幾年之內相繼犯事獲罪,季將軍更是因通敵判國之罪被誅滿門。按說,制弩之法只有文家纔有,怎麼如今……”
雲微瀾聽着文璟與文二兩人的話,心裡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只是一時半會想不出來。
文二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轉頭朝雲微瀾看來,眼神裡多了分警惕,“不對,這制弩之事屬於機密,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雲微瀾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想偏了,拿起短箭就朝他頭上敲了一下,“想什麼呢?這弩機老王爺能想得出來,別人就想不出來?你信不信,不要說這種手裡拿的小弩,就是弩牀我也可以給做一架?”
文二想了想,也覺得猜測雲微瀾是奸細純屬自己多心。
“難道你是當初哪個將軍之後?”
雲微瀾朝天翻了個白眼,“誰的後我都不是,是我天賦異稟,天姿聰穎,天生我才行麼?沒根據就別亂猜。”
“誰叫你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的來歷,能怪我亂猜?”初二有點理虧,又有點不服氣,“你說你是被人賣到一品香的,但一品香之前呢?還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騙誰呢?”
“我從一品香摔下來,砸了腦袋,只忘了今生前世沒摔傻就不錯了。”雲微瀾又拿起短箭朝他拍去,被他靈活閃開,她追着打,“你有沒有同情心?不知道這是人家的傷心事嗎?不知道亂揭人家傷疤是不對的嗎?不知道做人要厚道嗎?”
“好了好了,我錯了,你別打了成不?”文二被她追得團團轉,又不敢跑太遠,躲到文璟身後,“主子,你快攔住她……”
“文璟,幫我抓住他!”雲微瀾追過去。
文璟伸手往後一抓,都沒見他怎麼動,文二就被他抓在手中,正好迎上雲微瀾的迎頭一擊。
初一不忍多看,轉過臉去。
小白菜“撲哧”一聲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