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的市主雖然只是靈尊級別,卻有一隻十級的靈獸。”澹臺明月嘀咕着,“正是因爲黑市,所以奇珍閣在東胤的生意才那麼難做。”
葉瀾衣只覺得體內熱血沸騰。
她在這裡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埋伏在黑暗中的地下勢力,彷彿一把火,將潛藏在她心底的天性點燃。
一瞬間,她無比渴望,在這裡建立一個像她前世那樣遊走在黑白邊緣的強大帝國!
梵清弦似乎覺察到她心底的波動,皺着眉頭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仿若一股清流注入她的心底,讓她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
“這裡面有些古怪,似乎有什麼東西可以放大人內心的慾望,你們小心。”梵清弦淡淡道。
葉君澤也是一驚,握緊了手。
剛剛,他覺得自己心底有一頭猛獸甦醒了,極度想要將一切撕碎。
實際上,在試練塔的第九層,就似乎有什麼潛藏在他體內的東西在覺醒。
在一點點,將他變成一個怪物!
“君澤。”葉瀾衣擔憂的聲音傳過來。
葉君澤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些白色的毛髮已經不見了。
他鬆了口氣,應聲跟了上去。
“前面的醉金閣是這裡最大的賭場,裡面賭的不是金錢。而是各種奇珍異寶甚至是人。”澹臺明月壓低聲音,對葉瀾衣解釋着。
兩名披着金紗的妙齡女子聞聲迎了上來,直直朝着梵清弦圍了過去。
“公子看着面生,是第一次來吧,讓奴家給您介紹介紹?
葉瀾衣的嘴角一抽,看這倆女子扭着水蛇腰的妖嬈模樣,她恍惚覺得自己其實是進錯了怡紅院吧。
梵清弦面色不變,直直朝前走去,那兩名女子走到他的面前,就被一堵無形的牆給攔住,再也進不了分毫。
她們也都是見慣了世面之人,知道自己遇上了強者,態度立刻恭敬不少。
只是目光,卻還是有意無意地在梵清弦的身上掃來掃去。
沒辦法,他的氣質太卓絕,縱然被葉瀾衣努力掩蓋了原本的傾城之容,周身氣度卻仍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公子,您是想要玩大還是玩小呢?”一名女子輕聲軟語地詢問着。
梵清弦嘴角含笑,仿若不經意地在賭場裡掃過,卻一言不發。
“公子?”另一名女子沉不住氣了。
葉瀾衣上前一步,敲了敲賭桌,漫不經心地道:“我家公子千里迢迢趕來,可不是爲了就玩這些的。”
一名女子面色一變,隨即嬌笑一聲,“莫非,你們也是爲了那樣東西來的?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本。。”
她的話還未說完,葉瀾衣的手上就出現一顆滴溜溜的靈球。
那名女子當即閉嘴,默不作聲地給另外一人打了個手勢,“幾位貴客,這邊請。”
澹臺明月和葉君澤對望了一眼,有些疑惑。
那樣東西?是指的什麼?
他們是爲了救納蘭拓而來,對這裡打算賭什麼沒一點興趣。
然而。。
“我沒感覺到納蘭拓的氣息。”梵清弦的聲音突然在他們幾人的腦海中響起,“他不在這裡。”
葉瀾衣頓住腳步,思考了一瞬,突然大聲道:“有我陪着公子就行了。你們兩個先去幫公子把要買的東西買了。”
領路的女子笑了笑,柔聲道:“不知公子打算買什麼?我們可以幫客人代勞呢,比你們自己去買還便宜些。”
葉瀾衣曖昧地一笑,“我家大公子喜歡美人。咱們公子和他手足情深,想給點驚喜。錢不是問題。”
那女子捂着嘴嬌嗔地一笑,“奴家懂了,正巧今天要拍賣一位尤物,你們可以去看看。”
黑市也做販賣人口的勾當,既然納蘭拓不在這裡,說不定就被拉去賣了!
葉君澤將澹臺明月一把拉走,希望趕得上把他贖回來!
另一邊,葉瀾衣跟梵清弦已經進入了貴賓室。
那兩名女子將他們領到就離開,葉瀾衣便好奇地打量起周圍來。
屋子的正中,是一個不大的賭桌,一名頭戴綸巾的小鬍子端坐主位,手握骰盅,儼然正是莊家。
望着空蕩蕩的貴賓室,葉瀾衣小聲嘀咕了聲:“到底是賭什麼?”
小鬍子驀地擡頭,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見梵清弦一臉淡定高貴的氣質,他卻又知道面前不是一般人,當下呵呵笑着拍了拍手。
兩名氣息內斂的黑衣男子默不作聲從角落走上來。
靈尊高手!
葉瀾衣心裡一凜,一個賭場看場子的就是靈尊高手,這個黑市真的不一般!
“賭的是一顆天元丹。”
小鬍子得意地道,期待看兩人像其他人一樣露出驚訝的表情。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面前的兩個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天元丹在太虛大陸已近乎絕跡,現存的幾乎都是在上古秘境尋到,而沒有一名煉丹師能煉製。
所以只要天元丹出現,無論品質功效,都是衆人狂熱追逐的目標。
“兩位,可有價值相仿的賭注?”見他們沒反應,小鬍子沉不住氣了。
葉瀾衣默不作聲。
雖然她對這顆天元丹沒啥興趣,但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正挖空心思在銀紋戒裡面翻找着能拿來當賭注的東西。
梵清弦的手從袖子裡面探出,淡淡道:“就這個吧。”
一瞬間,那小鬍子猛然站了起來,愕然張大眼睛。
修長的指尖捏着一枚晶核。
只有人眼大小,卻通體鮮紅,散發出強烈煞意和能量。
“十二級兇獸的晶核!”他驚呼出聲。
十二級兇獸是這片大陸巔峰的存在,即使是聖靈十重強者恐怕也要組團才能斬殺。
小鬍子在黑市混了這麼久,都沒見過十二級兇獸的晶核,看向梵清弦的目光又是駭然又是算計。
他確定對方是一頭肥羊,可能拿出十二級兇獸晶核的肥羊卻不一定好宰了。
玩法很簡單,就是賭大小。
但這也是最容易作弊的賭法。
葉瀾衣在黑道混得多,自然知道其中貓膩。
她自告奮勇坐了下來,握住了骰盅。
梵清弦嘴角微勾,揹着手悠閒地站在旁邊。
搖骰子不但需要手法,還要卓絕的聽力。
葉瀾衣聽着對面的聲音,手心微微冒汗。
小鬍子卻氣定神閒,笑眯眯道:“客人您先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