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地一聲,鮮血濺了墨一一臉。
又一名兄弟,死在了那隻帝階的魔獸身下!
看着朝自己步步緊逼而來的血紅雙瞳,這名修爲和資歷僅次於明溯的副統領驀地咬牙下定了決心。
他看向自己的身前。
六名隊友呈飛翼之勢,以陣法苦苦支撐着帝階魔獸的攻擊。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就算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若他們全軍覆沒在這裡,主上要怎麼辦?
忠心耿耿的戰士驀地發出一個奇異的音調。
只有這些墨玉麒麟軍團的戰士們才知道,這個音調是在告訴他們,若誰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就到他的面前集合。
他要,拼命了!
幾乎是毫不猶疑地,所有的戰士們紛紛發出了相似的音調回應。
墨一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同袍。
能救一個是一個,總得,給主上留下可用之人!
那些只剩下殺戮之能的魔獸不知道,爲什麼在它們面前脆弱不堪一擊的這些人類,還要主動迎戰上來!
可是很快,一隻帝階魔獸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五名排列着奇異陣型出現在它面前的人類,忽地靈力互相牽引,在空中形成一個無形的能量圈。
若是天衍族的高層長老們還活着,也許會認出來,這個能量圈,其實是一個純粹用靈力繪製的陣法!
自爆之陣!
不知道是天衍族的哪位前輩想出了這個喪心病狂的陣法。
陣法人數不限,只要用靈力互相連接,繪製出這個陣法,就能將自己在自爆時產生的強大力量再度增強十倍!
而更加喪心病狂的,還屬這些戰士們的主上。
他在那個陣法的基礎上,又將陣法加強了。
現在的這個陣法,不光會吸納自爆之人的靈力,還會吸納魂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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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疊加的威力遠非一加一那麼簡單!足足可以再增強三十倍的戰鬥力!
雖然,所有墨玉麒麟軍團的戰士們都知道這個陣法,可他並不希望他們真的有用到這個陣法的一天。
只是在當初的戰鬥中,做好了拋棄生死準備而傳授!
連他都沒想到,自己手下這隻精英軍團,會有被逼到真的使用該陣法的一天。
在那魔獸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轟然一聲巨響。
刺目的靈力,讓這頭帝階魔獸瞬間被刺瞎了雙眸!
流着血淚的魔獸嘶吼着,卻猶如萬千雷霆擊打在身上,讓它根本沒有還手之處和躲避的時間。
“殺啊!”
幾乎就在自爆聲響起的剎那,剩下的戰士們紛紛紅着眼眶發出悲憤的嘶吼。
轟然倒地的重傷魔獸,還沒有來得及喘息,就被蜂擁而至的戰士們剁得粉碎!
墨一的主意,就是以十五名戰士的性命,斬殺掉那三隻帝階魔獸,然後給其他人換取衝出去的時間!
當然,光是自爆,還不足以殺掉一名帝階魔獸。
但重創它卻足夠了!
然後,再集合所有的戰力羣毆!
以高級王階,斬殺帝階。
說出去,無比榮光。
可在榮光的背後,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是兄弟們用自己的命,給自己換來的生之機會!
“第二隻,繼續!”
墨一一聲令下,自己已經衝了過去。
“副統領!”
不少戰士發出悲憤吶喊,試圖攔住他。
“副統領,您還要留下來組織我們戰鬥!”
“墨七!交給你了!”
墨一淡淡丟下一句話。
是他做出這樣慘痛的決定,他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戰士們一個個去赴死而自己苟活!
“預備!”
墨一死死盯着面前的魔獸,安靜地一字一句道。
“開始!”
靈力驀地交錯,讓半空中的能量圈越來越亮。
那隻魔獸有了前車之鑑,當即就想要攻擊列陣之人,卻被旁邊的戰士阻擾,立時兇性大發。
看着又一名戰士重傷被打飛,墨一發狠將靈力注入的速度再度加快!
就在他準備喊出“爆的剎那,一抹銀藍色的光芒驀地從那隻魔獸的頭頂刺下,輕而易舉地將一頭帝階魔獸直接斬殺。
這五名做好準備要犧牲的戰士們紛紛呆住了。
卻見半空,緩緩地飄下一道人影。
清秀的容貌掛着沒有表情的冰霜,銀白色的長髮用一根藍色的綢緞高高束起,手中,卻按着一柄同樣泛着藍色光芒的彎刀。
墨一半晌纔回過神來,不可置信道,“幽煌少主?”
天妖族的未來之主居然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了這裡?
幽煌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反手忽地刺出一刀,將一隻想要偷襲的魔獸直接斬殺。
刀影勢如破竹,在他的身後連綿不絕。
等到最後一抹刀光消失,他的身後,只剩下一片身首分離的魔獸屍體。
甚至,每一隻,分開的刀口都在頸下三寸同樣的位置!
好彪悍的實力!
在這個看起來未及弱冠的少年面前,墨一頓生出了慚愧之感。
他一個人,只怕都可以橫掃這片讓他們焦頭爛額的魔獸羣了!
帝階,在他面前簡直猶如且切菜一般!
而更有嘹亮鳳鳴從遠處傳來,赤紅的羽翼所過之處,火焰滔天,封鎖了那些魔獸所有的退路。
不過轉瞬,包圍和被包圍的人就掉了個!
而前來的,還並不只是幽煌和卻邪!
一羣萌萌噠靈獸蹦蹦跳跳來到魔獸羣中,瞬間從小白兔化身食人猛獸,讓這些倖存的戰士看得目瞪口呆。
等葉瀾衣一行人終於從結界中出來的時候,也被面前的一幕驚呆了。
那隻在對付一個王階魔獸的,看起來怎麼那麼像一隻無害的松鼠?
幽煌安靜地抱着長刃站在一棵樹下,彷彿對這樣的場景已經習以爲常了。
別看這些靈獸個頭小,長相萌,可戰鬥力卻很驚人,全部是被長公主親自調教出來的!
他那個孃親,自從調教出魔獸軍團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對自個孃親居然找到這樣一羣外表甜美,實際上全是戰鬥狂的萌物,某個當兒子的,也有些見怪不怪了。
他的目光,直直看着從結界中邁出來,抱着一個嬰孩的女子。
少年翕動了下嘴脣,冰霜般的臉頰,猶如春雪初霽般露出了一抹淺笑。
“阿姐,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