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三帶了左一軒他們去了京城有名的酒樓,席間,杜國他們不時找機會跟左一軒說話,白楓跟吞天獸他們也不時插上幾句,總能惹的衆人大笑。
一場酒宴賓主盡興,待散了,杜國還意猶未盡,不時回頭看着分開的街道,有着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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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剛拍了下,攬着他的肩頭,“在看什麼?”
“在想,修煉的用意。”
馮剛嘿笑道:“想那麼多做什麼,大家約好一起修煉,那就一起啊。”
“不是,”杜國搖頭想了想,認真地說,“我以前只是想着,大家一起,那我也跟着一起,可現在我忽然想知道自己爲什麼要修煉突破。”
“嗯?”走在前面的陌三他們也回過頭來,被杜國的話題吸引。
“我們大家都是從深山裡出來,闖進這人間,後來一步步建起這觀天府,每天除了閉關修煉,就是完成交代的任務,可說真的,我們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吧。”杜國說起這個有些茫然。
他們這批人本不是在一起的,而是因爲各種奇遇而走在一塊,最後成立了觀天府。從一名苦修者爬到這一步,成爲天照國的人上人,享盡榮華富貴,可杜國很清楚,他們建立觀天府不過是爲了一個能讓他們安心閉關的環境。
而真正的追求……
杜國並不知道,他們的生活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就連觀天府內平日的權勢也一併放開給手下,從沒認真想過他們的追求是什麼,只是好像就是有一種意識在告訴自己,必須要變得強大,變得更強大。
可到底是爲了什麼,杜國想不起來。
“是神界。”話聲從人後傳來,大家一起順着出聲的地方看去,那是他們這羣人裡最小的一個修者,年紀不大,17歲,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從他出生起就帶着的,他在襁褓裡時就被父母丟棄在深山裡,被他們撿回來。
長命。
這是他們給他起的名字。
祈禱他年歲悠長,平平安安。
長命並不愛說話,更多時候都是落在人羣后面默默跟着,這一次酒宴他開口到結束只說過兩句話“大家好”“大家再見”,現在忽然出聲點出了杜國想說的話,讓衆人微怔,而後想起左一軒最後的話。
“我在神界等你們。”
在神界等我們……
長命說,“我要去神界。”
二十七雙眼望着彼此,思索間逐漸盛起亮芒,不知道是誰高聲喊起一聲“去神界”點燃了衆人的熱血,一個個議論開,而後確定道:“對,我們要去神界!”
杜國也笑了。
不追尋根源,不去尋找前程往事,只是因爲見到一個熟人,而決定了他們的追隨,那就像是與生俱來的,一種叫做本能的東西。戰艦上爆開的那一刻,二十七個人牽着彼此的手。
“我們要找到她。”
那是他們的誓言。
找到她,變得更強大的找到她。
陌三笑着勾着長命的肩膀,見他也笑了,不由怪聲叫開,“噯噯,笑了啊,我以爲你不會笑呢。”
長命拍開他的手,“我回去煉藥。”
衆人鬨笑,“陌三,你小心點,別得罪了我們這裡面唯一一個煉藥師,擔心他把救命丹給你換成毒丹。”
“切,你以爲長命是你們啊。”
幾人說說笑笑地回了觀天府,可推開的大門,早有人在等着他們,可他們並沒有停下,逸塵子咳了幾聲,提醒着陌三他的存在,陌三看了眼,哦道:“是你啊。”
逸塵子,是那人的徒弟,那個觀天府內第一個突破了十級巔峰關卡的神級強者。
“國師大人。”逸塵子對陌三行了一禮,這一禮不算上下級之間的見禮,而是很普遍的平級禮。
陌三卻不見怪,觀天府修者衆多,又分兩個派別,一個是以他爲首的閉關苦修派,一個是以逸塵子的師父爲主的掌權興風派,之前陌三還能仗着修爲壓過對方一頭,現在……
陌三苦笑。
“有什麼事嗎?”
“師父說了,希望國師大人願賭服輸,遵守承諾搬離觀天府。”逸塵子對上陌三還是有些心虛,所以這話說得並不大聲,但從排場來說,是強勢的。站在逸塵子身後的三十名修者,將前路擋住。
這是要強行送陌三他們離開。
你們至於這麼心急嗎?
杜國他們面色一沉,陌三將衝動的他們攔住,截住了他們出口的話,就算輸,他也會輸得有風度,“好,我走,不過這東西總要讓我們收一收吧。”
逸塵子暗鬆了口氣,拍了拍掌,很快有人將包袱送上來,“剛見國師有客招待,我們就代勞了,希望國師別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纔有鬼!
杜國跟馮剛臉色陰沉得嚇人,被隨意丟在地上的包袱,就好像掃地出門的他們。這座觀天府是他們一手建成,可現在卻被人逼到這個地步。
說不在意,那都是假的。
馮剛罵了一聲,衝上前,“當年你走進這個大門時,可是哭着求我們讓你進來,現在本事了,翅膀硬了啊,敢趕我們?”
當着這麼多修者的面,逸塵子被罵得面上有些掛不住,出口的語氣也變得強勢,“可這是國師自己的選擇,怪得了誰,閉關苦修這麼多年仍不見突破,只能說這是他的命,輸給了師父,有什麼奇怪。”
“輸?僅半掌也叫輸嗎?行,你叫他出來,我跟他比試!”
“馮大人,我敬你是前輩才叫你一聲大人,你可別讓我們太難做,”逸塵子冷冷一聲,轉向陌三道:“如果國師想要反悔,就早點說,現在事到臨頭還耍賴,可不太好看啊。”
嘲諷聲那樣濃烈,狠狠地扇着二十七人的臉。
逸塵子冷笑着看着,不多會,有小徒弟跑來在他耳旁低語,逸塵子再看向陌三,又笑了,“師父說了,如果國師不服輸的話,師父不介意再跟您打一場。”
仿若勝券在握的神色十分礙眼,馮剛扭頭看向陌三,狠聲說:“答應他。”
陌三抿了抿脣,低着頭。
馮剛有些生氣,他沒想到陌三這麼軟弱!
逸塵子笑了,“師父也提醒了,國師大人如果還要打一場,別忘記賭注。”
馮剛等人聞言一怔,盯着逸塵子的臉,“什麼賭注?”
“長命大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