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她儘快走出來,就別跟着我們。”吳易本想跟着過去,可是慕容曉曉以神念傳音,聽到這話,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皇甫玉的別院,繼續研究起《法陣奧義》。
在煉製‘火雲飄’之前,吳易已經能夠成功布置皇甫家現存最深奧的困仙陣,所以已經能和和皇甫玉一起研究自仙園獲得的法陣奧義,嘗試着佈置最頂級的傳送法陣了。
皇甫玉耗費十數年才能達到了境界,吳易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並不是因爲吳易的天資和悟性有多麼驚人,而是有皇甫雄和皇甫玉兩個好老師,對他真正做到了毫無保留,傾囊相授,走的全都是捷徑,沒有什麼彎路,而且吳易在接觸法陣之時,修爲已經達到了靈越境大圓滿,而且神識之力非常的強悍,很多皇甫玉之前無法駕馭的法陣,到了吳易這裡,就很輕鬆,只要牢記陣旗、靈石的方位,元力引導的技巧,佈置起來並不是特別的吃力。
自身的基礎足夠強大,再加上有經驗豐富的師父指導,研習起來自然是事半功倍,更可況吳易的天資和悟性的確要遠超一般人,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對法陣的瞭解已經差不多趕上了皇甫玉的水平,只是某些生僻法陣的佈置,沒有皇甫玉那些熟練,但是這樣已經不能對吳易衝擊傳送陣的步伐了。
法陣是一門極爲深奧複雜的領域,如果明悟法陣運行規則,能夠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威能,甚至改變天地運行規則,但是那需要相當豐沛的知識積累和經年累月的感悟,吳易的興趣不是很大,天元大陸流傳的典籍太過匱乏,前路基本已經斷絕,而且耗費的時間太過漫長,短時間內難以發揮出很強大的效果,並不適合他目前的情況。
不過皇甫玉無意之間發現的短距離傳送陣就不一樣了,可以穿透仙園如此龐大的禁錮法陣,就連神識禁錮也可以無視,學會了這個,就算身陷重圍,也能多一張逃生的王牌,而吳易有黃金鼎守護,能夠給他提供一個相對安寧的環境,從容刻畫出傳送陣圖,兩者相結合,所向披靡,無可阻擋。
吳易慢慢沉浸到法陣的研究之中,如同修煉一般,物我兩忘,心神沉靜,不斷在腦海之中模擬推演,以求精益求精,而此時慕容曉曉已經拉着皇甫玉回到了畫舫,甲板上一張几案,擺着幾樣精緻的小菜,還有一壺醇香的美酒。
反正已經是下半夜,運河之上和兩岸沒有閒雜人等,兩個人乾脆席地而坐,頭頂是皎潔的月光,耳畔是潺潺的流水,靜謐而和諧,非常的自在,一切煩惱似乎都隨着那似有若無的微風,吹向了虛無的遠方。
“來……來……來……乾了這一杯,把不開心的事情都忘掉。”慕容曉曉端起身前的玉杯,很是豪氣的說道。
“乾杯!”皇甫玉也在吳易的勸導下開了酒戒,今晚的心情又很鬱悶,跟慕容曉曉輕輕碰了一下,微微仰脖,喝了個涓滴不剩,很快就有兩朵紅雲升騰而起,看起來分外的嬌豔。
慕容曉曉盯着皇甫玉的臉龐,忍不住感嘆道:“嘖嘖……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投懷送抱,那個木頭人居然還要拒之千里,真是想不通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心思,不會真的是有什麼問題吧!”
“人家哪有投懷送抱?盡瞎說,他對我沒感覺很正常,對你也不感興趣纔是真有問題,說真的,要是我是個男人,只怕都扛不住你這魅惑的眼波了。”皇甫玉喝了酒,放開了許多,見慕容曉曉調笑她,立刻毫不示弱的反擊道。
慕容曉曉點頭附和道:“嗯……有問題的不是我們,一定是他有問題。”
“呵呵……就是他有問題,乾杯,乾杯,把這個有問題的傢伙扔在一邊,不要再想了。”皇甫玉忍不住笑出聲來,主動替慕容曉曉把酒滿上,又是一口乾,非常的豪爽。
兩人你來我往,不一會兒的功夫,酒壺已經空了,這是慕容曉曉從合歡宗帶來的桃花醇,入口綿柔,喝下去好像沒什麼感覺,可是後勁非常大,很多自付海量的男子都不知不覺的中招,而皇甫玉平日裡根本滴酒不沾,喝了半壺酒以後,醉眼朦朧,神情飄忽,舌頭開始打架,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說他……憑……憑什麼不喜歡我,既然不……不喜歡我,又……爲什麼……要讓我喜歡上他呢?”皇甫玉趴在桌子上,斷斷續續的自語道,話音未落,已經沉沉睡去,迷濛的雙眼慢慢合上,眼角有一顆晶瑩的淚珠滴落而下,眉頭微蹙,無限哀傷。
“自古多情空餘恨,斷情絕愛才能做到遊刃有餘,可是這世間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慕容曉曉嘆了口氣,替皇甫玉擦去淚痕,對着明月,心生無限感慨。
牡丹園初次相見,皇甫玉如同一隻驕傲的孔雀,顧盼神飛,盛氣凌人,幾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以爲自己可以掌控一切,自信而強大。
然而兩個月過後,她卻無助的趴在這裡,像一個迷路的小姑娘,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前進,吳易的出現,讓她品嚐到了愛情的苦澀,或許這種痛苦會持續一陣子,但是真正的成長不正是如此嗎?只有經歷了這一切,她才能真正的強大起來,至少她知道真正的血性男兒是什麼樣,知道什麼纔是值得她追求的幸福,不會再爲一個膿包李劍鋒而動容。
如果吳易從未到過京都,而她在衆望所歸之中嫁給了李劍鋒,兩大世家聯手,穩穩屹立於京都城中,繼續在這個小圈子了坐井觀天,享受着衆人豔羨的目光,生活也許會很平靜,但是這種平靜又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活着,而是經歷,去經歷真正的磨難,去經歷真正的精彩,當我們驀然回首之時,纔不會覺得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