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跟你一起進去,這裡太可怕了。”宋紫衣見吳易要把她一個人扔下,連連搖頭,聲音都帶了哭腔,大半夜的守在滿是屍體的大殿之外就已經很恐怖了,突然颳起的這陣狂風,更是讓她心裡充滿了不安,不放心吳易獨自去冒險,也恐懼一個人留在這裡。
“不要怕,不是還有這兩個小傢伙陪着你嗎?我很快就會回來,裡面太危險,還是呆在外面安全一些,真要是有什麼詭異的事情發生,你們還可以接應我啊!”吳易安慰道,這股妖風弄得他心裡都有些發毛,更別說是宋紫衣一個女孩子了,可是大殿之中光芒閃爍,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貿然帶她進去,於事無補,反而會影響他的心神,只能暫時委屈她了。
或許是可以在外面接應吳易這句話起了作用,宋紫衣勉強答應了下來,眼眶泛紅,強忍着沒有掉眼淚,小火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很懂事,毛茸茸的腦袋在她的胳膊上輕輕摩挲,天藍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好像是在拍胸脯保證一般,多少給了她一點安慰。
黃金鼎徐徐轉動,萬千金色光芒形成了一個相對密閉的空間,在加上絕火狂獅和三眼靈猿在一旁守護,只怕凝神境的強者在短時間內也難以撼動,所以吳易並不太擔心宋紫衣的安全,叮囑了幾句之後,手持邪刃,隻身走進了空曠的大殿之中。
狂風鼓舞,迴盪不息,發出陣陣詭異的聲響,聽得吳易頭皮有些發麻,到處都是漆黑一片,未有黃金鼎散發的金色光芒能從敞開的門口投射出一小部分,不過很快就被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憑着感覺慢慢前行。
“你爺爺的,這深更半夜颳起一股妖風,是真要鬧鬼不成?”吳易循着白天走過的路徑,再次來到了已經死去多年的白衣人身邊,藉着邪刃散發的紅色光芒,愕然發現木桌上以鮮血手書的四個古體字正散發着微弱的光芒,隱約有光華流轉,一股神秘的氣息籠罩在白衣人身邊,始終不曾消散。
吳易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此人耗盡餘力,留下這四個血字,歷經千年的時光而不曾乾涸,莫非這其中暗藏玄機,想給後來人指印一個方向?”
白衣人能獨自留在議事大殿,其身份在天元宗之內肯定不同尋常,極有可能是天元宗最後一任掌教,他在臨死之時,心中除了不甘,肯定還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留下一點線索,好讓天元宗的傳承不會就此斷絕,也許希望會非常的渺茫,但總比一點希望都沒有要好得多,這並不是天馬行空,而是吳易根據心理學的常識做的一個大膽的推論。
吳易凝視着四個血字,心神沉靜,摒除雜念,讓自己徹底放鬆下來,去感應其中蘊藏的玄機,可惜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血字的確有些不同尋常,但是其中的玄機究竟在哪,他還是一籌莫展,毫無線索。
千年之前的幕後黑手,修爲已經通天徹地,白衣人想要留下這一點念想,就必須要瞞過這個人,既然這四個血字能夠保留下來,就說明他已經做到了,可是能瞞過這個幕後的兇手,必定非常的隱秘,以吳易目前的修爲和見識,根本不可能堪透。
“前輩……前輩……看着我身陷絕境都不吭一聲,太不地道了吧!”吳易想起來,在自己的神識之海,還盤踞着一條自稱活了幾千年的痞子龍,或許它能有辦法破解其中的秘辛,立刻神念傳音道。
“我擦……你小子居然還敢說本尊不地道,真是太……太特麼不地道了,用不着本尊的時候,直接關禁閉,走投無路的時候,又想起本尊來了,簡直……簡直太特麼欺負龍了!”痞子龍剛一獲得神念傳音的機會,就大發牢騷,好像有滿肚子的委屈要傾訴,怨念比這已經死去多年的白衣人還要濃的,都快成怨婦了。
自從上一次跟敖廣切磋時,差點着了痞子龍的黑手,吳易對它一直特別的提防,彼此之間的交流也極少,大部分時間都直接將它給屏蔽了。
“這能怪我嗎?你整天打我的注意,想要霸佔我的身體,能不防着你一點嗎?要是我永遠被困在這裡,你也就完蛋了,所以這不僅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真正的雙贏。”吳易提醒道。
“啊……呸……屁的雙贏,本尊遇到你這個魔煞,已經是沒希望了,這裡青山綠水,安靜清幽,不受外界的打擾,呆着挺好,就這樣呆着吧!”痞子龍對吳易已經是徹底服氣,從一開始就沒能忽悠他,到現在已經被吳易折磨的沒脾氣,認命了。
吳易被痞子龍這憋屈的樣子給逗樂了,不過真要是不給它一點希望,只怕它不會在幫助自己了,只好商量道:“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逍遙快活,要是被困死在這鬼地方,豈不是讓後人笑話?不對,後人壓根就不知道,像你這種驚才絕豔的曠世奇才,折騰了上千年,最後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太遺憾了。”
“你小子別忽悠本尊,不給點實際的承諾,本尊絕不會再出手,挖坑自己跳的蠢事,做一次兩次就行了,一直這麼幹,除非腦袋被門擠了。”痞子龍可不會輕易的被說動,它要趁這個機會,重新聊待遇,跟吳易爭取更多的有利條件,否則永遠都跳不出吳易的神識之海,而且吳易越強大,它的希望就越渺茫。
吳易對它的心思瞭如指掌,當即答應道:“這個好說,只要你能讓我安心,我就能讓你看到希望,你好歹也算個長輩,總得有個長輩的姿態,先表示表示。”
痞子龍想要恢復實力,就需要吸納海量的魂靈之力,這比生命精元還要珍貴,唯有從修士或者妖獸的神識之海從萃取,而吳易自從察覺到這一點之後,從來就沒給過它吞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