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這特麼是什麼情況?難道是給老子下了個套?”吳易也有些摸不着頭腦,從小火噴出紫火焚燒惠真的那一刻,他與天璇宗已經是徹底鬧翻臉了,可是這個掌教惠真出面,不僅沒有立刻動手,反而請他去石窟一敘,這葫蘆裡埋得的是什麼藥,還真有些捉摸不透。
不過此刻的吳易已經是無所顧忌,走一步看一步,對付慧靜一個,總比對付一羣天璇宗弟子壓力要小一些,而且看慧靜的眼神懇切,似乎並沒有什麼歪心思,當即回道:“可以,要是能把這其中的是非曲折說個透徹,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掌教,你小心一些,這小子詭計多端,陰險狡詐,不易跟他糾纏,我建議即刻誅殺,以絕後患。”慧悟實在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在一旁言辭懇切的勸解道。
慧靜微微搖頭,淡淡說道:“師姐,我自有分寸,這位公子與我天璇宗有極深的淵源,絕不可能是我們的敵人,無需再守在這裡,各自散去,不要耽誤修行。”
“什麼?硬闖山門,侵擾先祖,重傷長老,哪一條不是死罪?這小子分明就是成心跟我天璇宗作對,怎麼可能跟天璇宗有什麼淵源?”慧悟臉上紅一塊、白一塊,非常的難看,她自付老成持重,資歷威望還在慧靜之上,只要她開口,慧靜一定會賣這個面子,可是沒想到慧靜三眼兩語,竟然將她全盤否定,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天璇宗掌教只有一位,那就是慧靜,天璇宗門下弟子聽命,撤去最高預警,即刻返回各自的修行居所,一切如常,不得有誤。”慧靜的語氣依然是波瀾不驚,卻有一種毋庸置疑的威嚴,讓人很難抗拒。
此話一出,天璇宗弟子立刻如潮水一般散去,慧悟的資歷雖老,但是隻要慧靜出面,還是輪不到她來主事,很快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表情無比的尷尬,忿忿哼了一聲,身形一閃,消失在茫茫虛空之中。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這一直就是吳易的行事風格,惠真都已經擺出了這樣的姿態,他也收起了破天戟和邪刃,散去元力,不再是高度戒備狀態,小火和小三兒也是一樣,恢復常態,跳到宋紫衣的懷裡,這裡瞧瞧,那裡嗅嗅,好像在爲她檢查傷勢一般。
“呵呵……呵呵呵呵……別弄啦,別弄啦!”宋紫衣被逗得咯咯直笑,一邊躲避,一邊求饒,剛剛所受的驚嚇,很快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跟兩個小傢伙嬉鬧起來。
“公子,這邊請!”慧靜降落在地,微微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以她天璇宗掌教的身份來說,這已經是相當的禮遇,分明是將吳易當成了平輩,這讓吳易更加疑惑,頂着一腦袋問號,再次回到了石窟之中,這裡依舊散落着碎石,看起來一片狼藉。
“霜兒,你也進來。”冷傲霜站在那裡,正不知所措,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趕緊跟在慧靜的身後,進入了石窟,心裡依舊是惴惴不安,從師父出關到現在,似乎都沒有正眼看她一次,肯定是對她失望透頂,不想再理會她了。
慧靜緩步走到那一排靈位之前,將被氣浪打翻的靈牌、供桌,一一扶正,冷傲霜也在一旁幫忙,吳易也不好意思閒着,元力運轉,將散落的石塊全都送回了那個被砸出來的大窟窿之中,盡力將這裡的一切恢復原樣,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畢竟是打攪的亡靈的清淨,做這些事情也是應該,只是慧悟從來沒給他這個機會而已。
三人動手,很快就將石窟中的一切情理乾淨,一切有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和整潔,慧靜看着那一排靈位,略帶歉意的說道:“弟子慧靜執教無方,門下弟子只顧爭強鬥勇,竟然忘了最基本的孝道,實在是有愧先祖教誨,以後必定多加訓導,不忘初心。”
從天璇宗弟子發現吳易,到他們再返回石窟這一刻,至少過去了一個小時,竟然沒有一個人想着先進來將靈牌扶正,口口聲聲打攪了先祖的清淨,像她們這般在洞口大打出手,何嘗不是對先祖的不敬?
吳易此刻終於明白,爲何慧悟是大師姐,做掌教的卻是慧靜,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天璇宗要是落在慧悟上手,只怕早就已經覆滅了。
“華夏小子吳易,無心衝撞了各位,在這裡賠罪了。”吳易單膝跪地,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朗聲說道,此刻心中沒有任何的怨氣,一切都是本心而爲,若是想要強迫他來賠罪,肯本不可能。
“公子快快請起,不知者無罪,我相信公子不是有心冒犯,又何必行此大禮?剛剛門下弟子多有冒犯,還望公子念在她們護教心切,不要計較。”慧靜眼神一片澄澈,非常誠摯的和解道。
吳易擺手說道:“本就是我有錯在先,只是沒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而已,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掌教讓我進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不知究竟是爲了何事?”
“我要問的這件事情,本有些貿然,只不過對天璇宗干係重大,實在不想就這麼放棄了,公子要是不願意說,我絕不勉強,依舊會親自護送公子下山,要是公子願意說,那就是我天璇宗的大恩人,慧靜必將知恩圖報,萬死不辭。”慧靜的表情終於起了幾絲波瀾,顯得有些激動,看來這件事情對天璇宗的確非同小可。
吳易隱約猜到了幾分,試探性的問道:“掌教想知道的,應該跟《天道決》有關,不知你想問什麼?”
“公子果然是聰慧過人,剛剛公子與師姐交手之時,動用了天道元力,能夠在瞬間修復長劍造成的傷勢,已經是修煉到了進階三重,不知這後續心法,你是從何處得來?”惠真目光灼灼的盯着吳易,滿懷期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