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真的懷疑聶嵐秀的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綵衣女子已經決定不追究了,她不趕緊後退,以求自保,還在這裡冷嘲熱諷,簡直就是自找不痛快,就算是不想放棄,也應該退一步,在城外尋找攔截的機會,而不是在這裡,與綵衣女子當面對峙,畢竟她的修爲要高出聶嵐秀許多,很可能因爲這一句話,而徹底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放肆!”綵衣女子眼神陡然變得凌厲,眉心那團火焰瞬間被點亮,爆發出恐怖的威壓,這與小三兒的第三隻神眼倒是有幾分相似,不過很快又再次黯淡下來,搖頭說道:“天下大勢,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楚?你且先回去,方寸臺的後人,本座心中自有分寸,再這麼糾纏下去,可就別怪本座不念及這份香火情誼了。”
聶嵐秀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冷聲道:“什麼香火情誼?不過都是明哲保身而已,天璇宗是如此,你也是如此,先祖的傳承大業,註定要毀在你們手上,還在這裡大言不慚什麼天下大勢,可笑,簡直是可笑之極。”
這句話可是徹底激怒了綵衣女子,揹負身後的右手猛然揮出,一團炫目的金色火焰在掌心凝聚,炙熱的溫度讓周圍的空氣迅速燃燒,氣溫不斷攀升,像是掉進了一個大火爐之中,身體都快要融化了。
“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天火吧!”吳易瞪大了眼睛,心裡充滿了震驚,他對於烈火屬性的元力非常的瞭解,絕火、紫火,都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溫度,僅僅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身體就有要崩潰的感覺,這還是在綵衣女子的控制之下,真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只怕頃刻間就會化爲虛無,連渣渣都剩不下一點,除了傳說之中的天火,再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
不過這一擊並未真的降下,綵衣女子在出手的那一刻,收回了金色火焰,不過還是有一股強大的元力,硬生生的將聶嵐秀給逼了出去,不想傷她的性命,卻也不允許她在鳳凰城內大打出手,這已經是很仁慈的警告了,要是聶嵐秀再衝進來,就是自取滅亡,不可饒恕。
如果真的是天火,那可是連神王都能焚燒,無物不化,落在她的身上,很快就會化爲一團劫灰,也許是這一掌將聶嵐秀打的恢復了幾分理智,當她在城外穩住身形之時,再也沒有貿然的衝進去,實力上的巨大懸殊,讓她想拼命都沒有可能,真要是惹怒了綵衣女子,後果就只有死路一條,什麼也不可扭轉,凝立在半空中沉默了許久,最終在一塊巨石上盤腿而坐,閉目調息,守株待兔,等着吳易他們出城的那一刻。
聶嵐秀的瘋狂追殺總算是告一段落,吳易也終於可以喘口氣了,暗中打量綵衣女子,越看越覺得不像李佩茹,想想自己剛纔的表現,頓時有些尷尬。
“你們幾個跟我走,把事情說清楚,其餘的人各歸各位,不要再圍觀了。”綵衣女子簡單吩咐了一句,就直接消失在他們眼前,直到此時吳易終於明白,爲什麼一座不大的城池,護衛力量確實不輸京都,原來在這背後,還有一個無比強大的城主,論修爲只怕還在郭宏揚之上,至少這氣場相差了不少,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綵衣女子走了之後,那股無形的威壓也隨之消散,在場的所有人總算是舒了一口氣,不少普通人立即出來清理雜亂的街道,見有不少臨街的商鋪、房屋受了無妄之災,吳易掏出幾塊上品靈石交給烈煙石,算是對他們的一點補償。
“這裡的事情交給她們打理就可以了,三位請隨我一起去拜見主上,另有要是商議。”烈煙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剛剛纔一起並肩戰鬥,儘管還不是很熟悉,但是對他們多了幾分客氣。
吳易想想紫衣女子的實力之恐怖,生怕她看透自己神識之海的秘密,心裡有些不託底,推脫道:“有這個必要嗎?要不你們兩個上去,我在這裡等着就行。”
“哎……兄弟,城主臨走之時可沒點名是要見我們兄妹,說不定就是想見見你,怎麼好讓烈統領爲難呢?”
宋青木不等烈煙石開口,主動跳出來說道,一看這傢伙就有些居心不良,笑的很雞賊。
“丫的,這笑容怎麼跟葛嘯天這麼想象呢?”吳易心裡嘀咕了一句,無奈之下,只得跟他們一起去面見綵衣女子。
這城主府果然就是建在那顆巨大的梧桐樹下,沿着樹幹一路攀升,將近五十米之後,樹幹已經被鑿空,而且打磨的非常的光滑細膩,上面懸掛這一塊匾額,大約一米來長,並沒有多麼的恢宏,不過上面刻的三個字,還是讓吳易大吃一驚。
‘鳳來閣’,這裡居然就是他一直要尋找的鳳來閣,就在這小小的鳳凰城中,就在這顆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之上,那剛剛遇見的綵衣女子的確就是李佩茹了,爲何會變得如此的陌生?爲何會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諸多的疑惑在腦海之中盤旋,久久不能平復。
烈煙石身爲護衛統領,肯定也是鳳來閣的核心弟子,其身份與天璇宗的冷傲霜相似,帶着他們穿過重重禁制,一路上遇到不少進出的弟子都是躬身行禮,目光在吳易他們身上掃過,眼神之中充滿了疑惑,看來這顆梧桐樹上,很久未曾來過新人了。
終於來到了最頂端,這裡依然非常的寬敞,順着延伸而出的枝椏,搭建了幾間別緻的小屋,渾然天成,與綵衣女子如此強盛的氣勢相比,整個‘鳳來閣’卻是非常的低調,連天璇宗都趕不上,更別說與自成一界的方寸臺相比了。
“青鸞、火鳳,同爲天元宗的護教神獸,那綵衣女子的修爲更是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爲何選擇如此隱蔽的地方落腳,難道也是在顧忌那幕後黑手?”吳易邊走邊看,在心裡暗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