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並非不可行,只是要冒不小的風險,我先去會會她,如果能將她逼退,就不勞師叔祖費心了。”慧靜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點頭說道。
吳易本是隨口一說,不過經慧靜這麼一提醒,他倒是想起來,《攝魂決》遺失的那一部分之中,好像的確記載了這種秘術,上一次被慧靜一聲輕叱影響戰意,正是由此而來,得到這本心法還沒來得急細細研讀,趕緊將有關‘迷魂’秘術的記載回憶起來,在心裡慢慢的揣摩。
此刻聶嵐秀獨自一人面對天璇宗,看起來有些勢單力薄,宋紫衣擔心她會吃虧,趕緊在一旁懇求道:“掌教前輩,您可千萬……千萬……別傷了我的孃親啊!”
“大小姐放心,令尊修爲超凡入聖,更有青鸞血脈傳承,我拼盡全力也最對跟她戰成平手,不被她重傷就已經是萬幸了。”慧靜對聶嵐秀的實力很清楚,她此刻出手,只是想讓聶嵐秀知難而退,並不是真的要跟她一決生死,事關兩派存亡大計,不得不慎重。
“砰……砰……砰……”聶嵐秀將漫天紫火元力化爲兩隻巨大的手掌,不停的轟擊着青色光幕,每一次撞擊,都會發出雷霆般的巨響,浩蕩的元力洶涌飛濺,修爲的山峰被毀去大半,就連天璇宗主峰也不斷有巨石滾路,砸毀了無數精巧的房屋,更是將整個天璇宗弟子的怒火點燃,個個目眥欲裂,時刻準備衝出去,跟這個瘋狂的女人決一死戰。
若不是慧靜極力約束,只怕此刻早就爆發了一場大戰,就算聶嵐秀修爲高絕,孤身一人挑戰天璇宗,只怕也會含恨而終,所以這種行爲非常的衝動,渾然沒有考慮後果,因爲此刻的聶嵐秀已經被滔天的殺意遮擋了雙眼,只想將近在咫尺的吳易揪出來,化爲灰燼。
“把防禦法陣撤了,所有弟子原地固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出擊,都聽清楚了嗎?”慧靜聲音並不大,卻有一種不可逆轉的威勢,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而她元力流轉,全身被乳白色的光芒環繞,猶如天仙下凡,飄飄欲飛。
畢竟不是生死決戰,要是這些弟子衝上去,只會徒增傷亡,成爲可悲的炮灰,天璇宗弟子要比方寸臺多出數倍,可是真正擁有與聶嵐秀一戰之力的,也就是慧靜一人而已。
“弟子領命!”天璇宗弟子齊刷刷的迴應道,依然保持了“北斗絕殺陣”的隊形,卻沒有貿然進攻,主持法陣的弟子撤回靈石和陣旗,青色光幕漸漸消散,灼熱的炎風撲面而來,混雜着漫天的塵埃,讓人呼吸不暢,非常的壓抑,修爲稍弱的弟子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慧靜長袖一揮,灼熱的氣息頓時蕩然無存,她翩然而至,走到聶嵐秀的身前,淡然說道:“久聞方寸臺宮主脾氣暴烈,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
“哼……本宮還以爲堂堂天璇宗掌教,要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看來你也沒讓我失望,總算是站了出來。”聶嵐秀眼角微挑,很是不屑的回道,表情滿不在乎,暗中卻做好了戒備,慧靜看似輕飄飄的幾手,已經顯露出不凡的實力,就算兩人迎面而立,也始終能淡然自若,不帶一絲的火氣,這份篤定在氣勢上,反倒稍稍壓制了自己一籌,看來這個不輕易出手的天璇宗掌教,還是沒那麼好對付。
方寸臺極少在世間行走,天璇宗就更少了,在天元大陸,真正能見識到慧靜出手的人並不多,對於她修煉的心法和攻擊的套路,完全是一片空白,但是從她彌散而出的威壓和元力波動判斷,至少也跟她一樣,突破了凝神境,想要將她鎮住,必須全力出擊。
這也正是慧靜出手的意圖,畢竟是在天璇峰上,如果拼的你死我活,兩敗俱傷,那最終吃虧的肯定是聶嵐秀,身後那一百多米弟子可不是吃素的主,到時候一擁而上,可就回天無力了。
如果在正常情況下,撂下幾句狠話,就該找個機會開溜了,可是聶嵐秀向來是不懼挑戰,不畏生死,明知有風險,卻渾然不顧,元力急速運轉,青鸞虛影若隱若現,已然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慧靜稍稍有些意外,不過很快恢復了鎮定,不卑不亢的迴應道:“你都已經打進門來了,身爲一宗之首,此刻再不站出來,也愧對先祖,明知不敵,也要盡力而爲了。”
“要戰就站,別盡說些虛頭巴腦的話,你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聶嵐秀雙掌齊出,身後的青鸞好像受到了無形之力的牽引,雙翅揮舞,朝着慧靜俯衝而下,恐怖的威壓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至,這方空間都在開始扭曲,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出手就是最強攻擊,直接調用血脈神力,不給自己,也不給對手留任何的餘地,這就是聶嵐秀,一個強勢霸道的女人,有着無比強大而堅韌的內心,卻又是如此的衝動、暴躁。
吳易此刻終於感受到那股可以打破空間結界的磅礴力量了,的確是非常的恐怖,就連空間都開始扭曲,要是自己身臨其境,只怕下場還是一樣,直接被踩進虛空裂縫,不過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就很難說了。
宋青木和宋紫衣此刻陷入了無比糾結的狀態,見到自己的母親如此的強勢,心裡有些驕傲,更多的卻是愧疚和擔憂,聶嵐秀冒着如此大的風險挑戰天璇宗,全都是因爲他們兩個,要是因此而受了重傷,甚至遭遇不測,那他們就更加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方寸臺宮主與天璇宗掌教,兩個距離最近,卻始終未曾接觸的最強者,此刻終於碰到了一起,面對如潮水一般涌來的衝擊,慧靜神色鎮定,雙臂不停的在身前旋轉,漸漸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盤,中間有一條細細的陰陽線,一面浪濤涌動,一面平滑如鏡,暗藏無盡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