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池與京都比起來小了很多,傳送陣就設在了城門口,不像京都,僅僅圍繞一座傳送陣就形成了一個小集鎮,來往的修士並不多,而且這座傳送陣不能傳送到其他的地方,所以吳易第一時間選擇了進城,只有儘快的穿過這座城池,到達真正與外界聯絡的傳送陣,才能擺脫聶嵐秀的追殺。
凡是入城着,需繳納十枚精壁,這比京都可便宜多了,城門入口的地方,也有幾個凡人徘徊逗留,等着替新入城者引路,賺點導遊費,吳易只想穿城而過,不需要人引路,不過這一幕倒是讓他想起了泥鰍,不知道這個機靈的小子現在有沒有感悟到天道元力,成爲一名真正的修士。
“咦……居然全都是女兵,這還真有點罕見!”吳易交了精壁,穿過城門之時,驚訝的發現,守衛城門的是清一色的娘子軍,身披甲冑,英姿颯爽,修爲還都不弱,幾乎全在靈越境中期以上,那名坐鎮的將領,修爲更是達到了凝神境中期,與京都天神衛統領敖廣不相上下,這個規格就有點高了。
鳳凰城的規模不及京都的百分之一,可是這羣維護秩序的娘子軍,在實力和氣勢上卻是不弱於赫赫有名的天神衛,如此多的高手護衛一座不大的城池,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吳易的神識探查引起了那名女將領的警覺,她猛然回頭,直視吳易,凌厲的目光猶如兩柄利劍,直插人心,彷彿能夠洞察一切,僅僅從這一個眼神,就能判斷,這名女子絕不是溫室裡的花朵,而是經歷了無數次的生死血戰,才磨礪出如此高的警惕性和敏銳的洞察力。
那名女將領的眼神充滿了戒備,她同樣能感受到吳易身上那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猶如蟄伏的獵豹,隨時可以發起致命一擊,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必須引起高度的重視。
“好厲害的女人,娶回家一定是隻母老虎。”吳易感嘆了一句,大步走進了鳳凰城,剛一踏進,就發現了一顆參天古木,筆直挺拔,高過百米,非常的粗壯,至少三十人才能合抱,枝葉繁茂,遮天蔽日,佔據了很大一片空間,幾乎是半個城池。
這是一顆梧桐樹,也不知存活了多少年,栽好梧桐樹,引來金鳳凰,吳易推測鳳凰城之名就是因此而得來,最爲奇特的是,在距離地面大約五十米距離,梧桐樹的軀幹被鑿空,裡面不時有修士出入,也全都是女子,裝束各異,甚至還能看到守衛城池的軍士,至於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因爲有禁制法陣守護,神識探查被隔絕在外,估計城主府就設在這顆粗壯的梧桐樹之上。
若是有閒暇的功夫,吳易倒是很想上去一探究竟,不過他知道聶嵐秀絕不會就此罷休,若是等她冷靜下來一分析,一定會追至鳳凰城,所以必須儘快離開,並未在大街上逗留,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將宋青木和宋紫衣放了出來,他們可不像小火、小三兒一樣,只知道呼呼大睡,肯定早就急壞了。
心念微動,光華閃爍,很快一青、一紫兩道身影出現在吳易的眼前,宋紫衣環顧四周,有些茫然的問道:“吳易哥哥,我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吳易兄弟,我們是不是已經脫困了?母親大人情況如何?可曾受了重傷?”宋青木歷練雖少,但是畢竟是被當做下一任宮主來培養,心思縝密,在危急關頭依然能保持冷靜,知道自己最應該關注的兩件事,並且一口氣問了出來。
“這裡叫做鳳凰城,應該是距離天璇峰最近的一座城池,天璇宗沒有人是令尊的對手,也不會採取合圍之勢來傷她,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們剛剛是通過傳送陣來到這裡,她沒那麼快就追上,只要再經過一道傳送陣,就算是徹底脫困了。”吳易儘可能的用簡練的語言回答道。
宋青木面露恍然之色,雙手抱拳,感激道:“原來如此,我們兄妹給吳易兄弟添麻煩了,日後必定重謝,但願母親大人有明悟的那一天,到時候還可以在方寸臺把酒言語,再續前言。”
“我相信她會有這一天,而且不會太久,這些都放在以後再說,先抓緊時間趕路,都注意隱蔽氣息,她對你們太熟悉了,只怕循着氣味都能找到我們。”吳易帶着宋青木和宋紫衣重新回答了大街上,只顧矇頭趕路,連街對面的風景都不多看一眼,還沒有真正脫困,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三人成行,行走在大街上,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不過宋青木突然停了下來,皺眉說道:“不好,母親大人已經追上來了,距離我們不足百米,已經來不及了。”
吳易聽到這句話,差點跳了起來,他預料到聶嵐秀會發現他們的行蹤,卻怎麼也想不到會來的這麼快,趕緊抓着宋紫衣,準備沖天飛起,不過一道無形的神識禁錮之力,將這片空間徹底封閉,元力根本無法調用,瞬間喪失了自由。
“我擦,這特麼也太邪門了吧!”吳易嘗試着以神識之力衝破禁錮,卻發現根本無法撼動,猶如深陷泥沼,連跨出一步都非常的艱難。
“吳易啊吳易,本宮真的是小瞧你了,沒想到你能折騰出如此大的動靜,差點就從本宮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這一次,絕不會再給你任何的機會。”聶嵐秀的身影出現在大街的另一頭,一襲紫色長裙,雍容華貴,氣場強大,剛一現身,就成了衆人矚目的焦點,除了吳易他們之外,這半條街的修士,甚至還包括幾名凡人,都被定在那裡,絲毫動彈不得。
原本聶嵐秀不屑於動用神識攻擊,可是吳易帶給她的震撼,一次超過一次,好不容易追上他們,絕不允許再出任何的紕漏。
“何人如此大膽,此地是鳳凰城,不容你放肆!”吳易正在拼命的思考對策,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道清麗的呵斥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