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的幾名土靈司弟子見狀,忙集中術力,扣在地面。
“轟~”
地表被土系術力激盪,竟然凸出一座幾丈高的土牆。這土牆細看卻不是那麼簡單,隱隱流動着土系術力的黃色波動。
幼獸直直撞上這術力引出的土牆,尖角上的妖氣拼命鑽動着土牆上的術力,甚至讓施術的幾名弟子身形也是顫了顫。
犀牛怪屬於力量型的妖獸,即使是未成年的幼獸,也有非同尋常的力量。
此時這隻幼獸顯然處在極度憤怒之中,它發揮了自身所有的潛力,妖力不斷補充到自己的尖角。
隨後,這尖角開始在牆體上破出一條裂縫來,頓時有了着力之處。
幼獸低吼一聲,噴出一股腐蝕性極強的唾液,打在裂縫處。
這唾液剛接觸到土牆上的術力,就開始不斷蔓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瓦解着牆體。
土靈司的幾位弟子感到壓力劇增,其中一位更是感覺吃力,他的雙臂開始被土牆傳來的力道緩緩擠壓,竟然發出骨頭折斷的聲音。
“啊~我的手臂...”
這位弟子大聲尖叫,因爲整個過程也不過短短几個呼吸之間,再加上大意輕敵,旁邊的御水司根本就沒來得及出手。
花無雙指着那幼獸,大喝道:
“御水司,趕緊束縛住這幼獸的四肢,不讓它使出力來...”
御水司的幾人聽令,趕緊施術,以幼獸爲中心的區域頓時變得極寒極冷。
水系術力集結到一起,源源不斷地集結到幼獸的腳底,不一會兒就在它的腳底生成厚厚的一層冰層。
因爲花無雙之前的命令,御水司的幾人都不敢用出全力,否則一不小心殺了這幼獸,花無雙定會懲戒於已。
不過,這一招卻是有了作用,這幼獸失去了腳下大地的支撐,站立於冰面之上,力量減少了不止五成。
土靈司的幾人頓時感覺壓力驟減,那名受傷的弟子也趁機退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含在口中,爲自己療傷。
而此時這幼獸的雙眼也變得通紅,犀牛本就是易怒的動物,一旦發了怒,即使自己會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也正是因爲此,即使是武尊強者,也不敢貿然獨自招惹它們。
但花無雙他們此時的情況不同,十幾位術師,而且都是功力紮實的強者,他們如果降服了不了眼前的這頭犀牛怪幼獸,那才成了笑話。
而花無雙顯然也是憑藉己方的優勢,果斷出擊,也顯出其殺伐果敢的一面。
這是他第一次帶隊執行任務,當然要認真對待,不能有一絲馬虎。
花無雙看着幼獸已無處着力,嘴角顯出一絲笑意,他對御水司命令道:
“御水司,冰凍他的四肢!”
御水司的幾名弟子立刻會意,她們齊齊施法,牽引着幼獸腳下的冰寒向它的四肢爬了上去。
眨眼的功夫,這幼獸的四肢被厚厚的冰層包裹,動彈不得。
這不是一般的冰層,其中蘊含了修道者的術力,以這幼獸如今的修爲,定是掙脫不開了。
土靈司見這幼獸大勢已去,一個一個解開了術力防護,面前的土牆轟然倒塌,騰起層層漫天的塵土。
花無雙滿意地笑了笑,他一揮手中的古扇,無數的金絲從中飄出,將那幼獸捆了個結實。
御水司見花無雙已經出手困住了這幼獸,也齊齊解了術法。
這犀牛怪幼獸被金絲困住,發不出一絲的力量,向天哀嚎了幾聲以後,跌倒在地。
雖然是幼獸,體型和青牛般大小,但是重量卻抵得上幾頭大象,倒地時的力量彷彿讓大地都隨之顫動了一下。
花無雙此時得意非常,他一邊搖扇子,一邊走近了這幼獸,仔細審視。
此時歐陽霖霖他們也趕了過來,見到眼前的一幕,卻是意料之中。
這麼多術師,如果不能活捉這幼獸,纔是見了鬼呢。
歐陽霖霖偷偷看着這幼獸,只見它的眼角淌着淚,流到了地上,嘴裡不停地喘着粗氣,顯然知道自己已經落入這羣修道者的手中,就像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曹師姐瞧歐陽霖霖一臉爲這幼獸擔憂的模樣,也是嘆了口氣,對她說道:
“歐陽,你又生了憐憫之心?弱肉強食,這頭犀牛幼崽今日落入咱們手中,看來都是天意...”
“天意...”
歐陽霖霖輕輕皺着眉頭,緩緩道出曹師姐剛剛說出的兩個字,若有所思。
那男術尊突然眼睛一亮,他走上前來,仔細撫摸着這犀牛幼獸的另外那隻短小的角,輕輕釋放出術力,這隻角的表層竟然破損了一塊,露出金色的奪目光彩。
男術尊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露喜色,他扭頭對花無雙說道:
“花少爺,恭喜了,這可是難得的金角犀牛妖獸,是犀牛妖獸中的皇族,也就是犀牛皇的後代...”
“你說什麼?犀牛皇?”
花無雙也難掩喜色,奔上前來,細細瞧着。
“不錯,是犀牛皇族,這金光燦燦的金角,只有皇族纔有...想不到我花無雙竟然有如此好的運氣,哈哈...”
花無雙大笑起來,他搖着扇子,得意非常。
犀牛皇,是犀牛妖獸中的皇族。它們金角天生就有統領犀牛一族的力量,這金角還是煉製最上乘丹藥的絕好材料,比九轉金丹還要好上幾十倍。
因爲極其稀有,而且犀牛皇的領地常年有劇毒的瘴氣,所以這金角也是有價無市。
此時被花無雙這麼輕而易舉的得到,他能不開心麼?
呂大鵬此時早已面帶諂笑地湊了上來,對花無雙小聲說:
“恭喜少爺得到犀牛皇幼崽,這犀牛皇的金角不比其他妖獸,還是在幼年時取出,最是珍貴。到了成年,裡面的珍貴材料都被本體吸收,價值卻是大打折扣了...依小的看來,還是...”
花無雙從呂大鵬的眼神中看出了什麼,他微微點頭,對呂大鵬示意:
“去做吧...小心不要傷了金角...”
呂大鵬笑嘻嘻地向花無雙點了點頭,同時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彎刀,向那頭幼獸緩緩走去。
那幼獸見呂大鵬不懷好意地向自己走來,露出悲愴的神色,緩緩閉上眼睛。
呂大鵬一手握住金角,另一隻握着彎刀的手高高擡起,就要砍下。
“慢着!”
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呂大鵬的耳朵,他楞了一下,扭頭一看,原來是歐陽霖霖。
歐陽霖霖慢慢踱了過來,臉上現出一絲堅定的神色。
而她身後的曹師姐卻是連連嘆氣,這次卻是又沒能拉住她。
“呂師兄,你這是要幹什麼?”歐陽霖霖緩緩地問道,卻有一種特有的正義凜然。
呂大鵬瞧了歐陽霖霖一眼,冷哼一聲,回答:
“小丫頭,你沒看到麼?我要割下這犀牛角,獻給花少爺,要不是他,咱們也捉不到這犀牛皇幼崽不是?”
歐陽霖霖抿嘴一笑,雖然面似冰霜,卻難掩其傾城的容顏:
“我勸你還是放下手中的刀子,不然的話,大家恐怕都得跟你遭了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