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教頭此時已經忍無可忍,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廢話少說,先吃我一劍!”
黑教頭鼓起勁力,提起了黑劍,那黑劍上隱隱有流光閃現,被勁力催動更是詭異非常。
“流光劍影!”
黑教頭衝了出去,速度極快,同時在一瞬間刺出了近千道劍影!
許通知道眼前這人終於動了真氣,於是也收起了頑劣的樣子,提起勁力,將手中的玄鐵棒掄起,也不管別的,騰起到半空,帶着“霹靂吧啦”的勁力波動,一棒打下。
玄鐵棒觸到那千道劍影,激起無數的火花,雙方的勁力波動勾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一棒破掉了黑教頭的劍影,許通腳下一扭憑空消失在原地!
“好快!”
黑教頭還來不及反應,就感到背後一陣壓力襲來,他下意識地在後背處結成了勁甲。
“轟!~”
玄鐵棒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黑教頭的勁甲之上,將勁甲破成無數勁力碎片,而後餘威不減,砸在他的後背。
黑教頭被這一棒打飛出去,直直撞進了一處屋舍,竟然穿透了牆體在另外一面透了出來。
黑教頭“噗通”一聲落地,他的氣海處一陣翻滾,顯然是受了內傷。
正在他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眼前又是一閃,一根巨大的玄鐵棒又朝他砸下。
“轟!~”
又是一聲巨響,黑教頭被玄鐵棒砸了個結實,禁不住一口熱浪噴了出來,以他的身體爲中心,地面現出了無數條裂縫。
許通笑眯眯地湊了過來,蹲下去,看着黑教頭:
“大兄弟,你服了麼?要不要我再來幾下?...”
黑教頭趕緊搖頭,艱難地張開了嘴:“服了服了...”
“我就說嘛,你打不過我的,還要浪費這個時間幹嘛,回家種種花、養養魚的多好...”
許通邊說邊將玄鐵棒縮小,收到了懷中。
黑教頭衝許通說了句“你很好...”就提起勁力,閃去了身影。
就在這時,許通猛地敲了自己腦門一記,“原來是她?!乖乖,我怎麼把她給忘了?這下子不好了,我得趕緊躲一躲...”
許通擡起腳來剛要走,卻感覺自己的一隻耳朵被人揪住,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哎呦...是誰敢揪我?”
許通扭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白衣女子,她的小嘴撅得老高,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怒氣衝衝地盯着許通。
“許通,你究竟想沒想起來啊...”
許通現出懼色,慌忙點頭,“姑奶奶,我想起來了...周雪煙是不是?我錯了,你趕緊鬆手...”
周雪煙將手鬆開,見到他這一副狼狽的的樣子,不禁“噗嗤”笑出聲來。
“雪煙,多年沒見,你竟然變得如此...如此...”許通看着周雪煙,極力地想着一個詞來形容她。
“別油腔滑調了…”周雪煙嗔道,但她感受着許通熾熱的目光,臉頰卻是現出一抹嫣紅。
“雪煙,剛纔那個殺手爲什麼要追殺你?...”許通看似隨意一問。
周雪煙將她在天仙雅苑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越說越生氣。
許通捋了捋鬍子,“這楊小侯爺不是個善類,剛纔那隻鷹犬將殺人的罪名按到你的頭上,卻不必太擔心,那處刀傷不管怎麼驗,也不會是你造成的。再說了,帝都府對於這些潑皮的生死也是不管不顧的...”
周雪煙聽許通這麼說,頓時放心了許多,但她馬上想起了什麼,俏目瞪着許通,像要從他的臉上挖下一塊肉來。
“許通,你說過等我十八歲那年就要來冰洞派提親...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爲什麼不來找我?是不是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許通大驚失色,慌忙搖手否認,“姑奶奶,我...我可沒有哇...”
周雪煙的眼中又現出了淚花,小嘴一撅背過身去,“你以爲我沒去清風派找過你麼?你這麼多年一直被外派,恐怕是爲了躲避我吧?...”
“雪煙...那是我年輕時候的一句玩笑話,你怎麼當真了呢?”許通打趣道。
“玩笑話?我可不這麼認爲!”周雪煙的肩膀在劇烈地顫抖着,“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爲了讓我死心罷了...但是,讓你這麼容易就擺脫我,哪有這麼便宜...”
許通愕然,他花天酒地不假,卻真真是他的本性。
“雪煙,咱們兩個的年紀相差太多...”
周雪煙聽他的話終於軟了下來,慢慢轉過身,“這算什麼,那些散仙的道侶有的跟我差不多呢...”
“呃...這個...那個...”許通拼命想着拒絕她的理由。
“唉...”周雪煙看着許通愁眉苦臉的樣子,嘆了口氣,“其實我知道你的難處,你的父親在與冰洞派對峙的時候不幸去世了,你身爲曲懷殤的手下,肯定不會娶一個冰洞派的女子爲妻的...”
許通的眉頭一緊,“我爹臨死之前,讓我發誓要跟冰洞派鬥個你死我活他才肯嚥氣...假如我娶了你的話,還怎麼面對他的在天之靈呢?”
周雪煙眼睛一亮,“你爹說的是你跟冰洞派的瓜葛,我可以爲了咱們兩個的婚事,脫離冰洞派的。你也可以離開清風派,咱們兩個雙宿雙飛...”
許通看着周雪煙癡癡的樣子嚇了一跳:
“萬萬不可...真要像你說的那樣,咱們兩個可就算是私奔了...讓你爹周滄海知道了,他還不活活剝了我的皮?”
周雪煙一把拉起許通的手,嗔道:“我不管...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走了...”
許通頓時苦笑連連,他慌忙抽出了手,輕輕拍在周雪煙的肩膀上,轉移了話題:
“雪煙,這次你一個人來帝都,是爲了何事?”
周雪煙長長的睫毛抖動着,眸子裡閃動着點點星光,“我大哥周文晴被賢王壓在賢王府,我來帝都是爲了救他...”
“不會吧?你大哥怎麼會得罪賢王呢?他可是個十足的書呆子,平日裡大門不進二門不出的,怎麼會得罪人?...”許通吃了一驚,反問道。
周雪煙嘆了口氣,接着說:
“你說的沒錯,我大哥對修煉絲毫不感興趣,他最喜好書畫,尤其是張道子的畫,他收集的最多...其中有一幅畫,是他最近纔得到的,叫做‘秋山圖’。聽他說,此畫是張道子的巔峰之作,可就是這幅畫給他引來了災禍...”
許通左右瞧着人漸漸多了起來,立刻給周雪煙使了個眼色,“這裡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咱們還是找個安生的去處好好商議吧...”
許通說着,從懷中掏出些銀兩拋進了剛纔損壞的房屋內,跟周雪煙慢慢消失了人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