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慕容秋雨話音落地後,那男人頓了一下,而後重重點頭,算是迴應。
可是,饒是如此,仍然被慕容秋雨目光冷冽的鄙夷了一番。
“反應太慢,本宮很不滿意,應該還是不夠痛,所以沒長教訓!驚雷,繼續掰。”慕容秋雨淡淡開口,那語氣就好像是在吩咐驚雷到地裡拔蘿蔔一樣輕鬆。
當驚雷掰斷這男人三根手指後,慕容秋雨開始步入主題了,“你們爲什麼要暗算本宮?”
“有人想要你的命,我們也是聽令行事!”被掰斷三根手指,以血淋淋的教訓累積沉痛經驗的男人,第一時間開口作出回答。
慕容秋雨笑了,而另外一個男人怒了,“丁三,你好沒骨氣,這樣被人牽着鼻子走。你以爲你說出實話,就能活命離開這裡嗎?”
聞言,被掰斷三根手指的丁三悲痛的回斥道:“鋼子,我終日過舔血的日子,我就沒想過能好好活着。我只是……想求個痛快!”
言下之意,既然終歸是死,被一刀殺死總好過被惡意折磨死。
“你終歸是要死的,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敢暴露主子身份,死的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家人!”被喚作鋼子的男人怒聲恐嚇起來。
丁三聽得鋼子這話,面色慘白如紙,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慄起來。
慕容秋雨在一旁看着這兩個男人因爲幕後主使人而爭吵起來,她看的出,丁三有心交代實話了。至於那個鋼子……
慕容秋雨眯緊雙眸,對驚雷喚道:“驚雷,剛剛有人沒回答本宮的問題,還敢惡意叫囂,去掰斷他五根手指,以示懲戒!”
是的,這一次,慕容秋雨一開口就要對方五根手指。顯然,她對這場血腥的審訊過程不耐煩了,想要速戰速決。
那個叫鋼子的人,此前只當是丁三小題大做,認爲死都不怕了,還畏懼折磨嗎?
然而,當驚雷上前如同掰樹枝一樣掰斷他五根手指後,鋼子有些許不鎮定。緊接着手指開始涌出鮮血,痛意蔓延席捲至全身。
他這才知道,之前丁三承受了怎樣的痛。
十指連心,痛徹心扉。最重要的是,手指之前被潑了冷水結了冰,那種極致的冷有一點兒止痛的效果,以至於他想暈都暈不過去。
要知道,這種痛楚,可遠比天牢裡的鞭刑和夾手指刑罰痛上千百倍!
最揪心的是,自己的手指末根被掰斷,一根根擺放整齊的在面前。光是看着,心中就徒生悲涼!
不過,饒是如此,這個叫鋼子的人依舊沒吭半聲,咬着牙死挺着。
慕容秋雨冷嘲一笑,這才只是開始而已。她是個惡毒的女人,對試圖謀害自己的人絕不手下留情。有人想找不痛快,她成全便是!
“現在,誰來回答本宮是誰指使你們謀害我的?”慕容秋雨輕飄飄問出聲。
丁三猶豫着是否開口時,那邊鋼子已經厲聲怒斥道:“呸!老子死都不怕,還會怕你這些小手段。有種,你殺了老子!”
“老子?你可真敢擡舉你自己。驚雷,把這人手指全掰了,頭髮也都給本宮拔下來,一根都不準剩下。”慕容秋雨揚手指着鋼子,毫無壓力的下令。
她看出這個鋼子是個強硬的,既然如此,那就將一切手段用在他身上好了。
屆時,一旁觀望的丁三心理防線會被一點點的瓦解,哪敢不從實招來?
一旁,黎戩和颶風,暴雨,驚雷四人聽聞慕容秋雨要拔光那個鋼子的頭髮,都無比的驚愕,瞠目結舌覺得這輩子算是長見識了。
原來,所謂血腥暴力的手段,還有拔人頭髮的?這也能行?
事實證明,這不但能行,還很行。
當驚雷將鋼子剩餘的五根手指利索的掰斷,開始一把一把拔對方頭髮時,一直隱忍不吭聲的鋼子低低的痛呼了一聲。
雖然只有一聲,卻足以吸引衆人矚目的視線看過去了。
但見他頭髮被驚雷一縷縷拔掉,有很多時候,頭髮連着頭皮的肉一起被拔掉,那白的刺目的地方滲出紅的刺目的血,光是看着都覺得腦袋要炸掉了似的疼。
“愛妃,你這樣玩下去只怕意義不大。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順藤摸瓜總會找到線索的。依本王看,既然他們不想說,那就成全他們。”黎戩懶懶的開口,聲音很慵懶。
慕容秋雨掀掀眼皮子,不恥下問道:“七爺可是有什麼好法子?”
黎戩重重點頭,“聽說有一種刑罰,將人四肢砍了,眼睛挖了,鼻子耳朵割了,灌以啞藥喚做人彘。
左右這二人不願說實話,不妨削成-人彘,丟到黃金池裡養着豈不甚好?”
黃金池,便是茅房內的屎尿坑。
慕容秋雨一臉贊同的笑道:“嗯,七爺這法子聽起來的確不錯。
雖然查不出真相,不過卻也能讓他們口不能言,死又死不了,陪伴他們的只有臭氣熏天的屎糞!”
颶風,暴雨,驚雷,小蘭,小竹五個人,險些盡數嘔吐了。這對腹黑夫妻,一唱一和採用攻心戰術是鬧哪樣?
一個王爺,一個王妃,張口閉口就是屎尿糞坑,節操呢?節操何在啊?
慕容秋雨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個疼的發抖的男人,惡意笑道。
“現在給你們機會,你們不肯說。無妨,馬上讓你們想說也沒機會說。吊人胃口這種蠢事,你們去茅房跟屎糞玩兒吧!”
她說話間,揮手對颶風和暴雨二人吩咐道:“去打冷水,從頭澆灌。把他們削成人彘容易,可是若讓他們中途痛死了,可就損失大了。”
“王妃,不要啊,我招,我什麼都招了!”丁三眼見颶風和暴雨拎着桶子要離開,慌忙顫抖着開口求饒。
剛剛親眼看着身旁的鋼子頭髮被一縷縷連帶着血淋淋的頭皮拽下去時,這丁三就已經想一頭撞死算了。
如今聽聞黎戩和慕容秋雨想將他削成人彘丟到糞坑,更是渾身顫慄,嚇的魂兒都要飛乾淨了。
“丁三!”身邊傳來鋼子的怒斥聲。
可是丁三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他急切的交代道:“七王爺,七王妃,指使我們暗算謀害王妃的人是六王妃。”
黎戩和慕容秋雨雙雙對視,眼底劃過同樣的瞭然之色,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驚愕。
在此之前,他們心中懷疑的對象無非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黎墨,一個便是六王妃李湘雲!
“六王妃爲何指使你們謀害本王的愛妃?”黎戩眯緊雙眸,語氣不善。
那李湘雲膽子真夠大,竟敢將黑手伸到他身邊了,真是找死!
丁三聽到黎戩的詢問,老老實實解釋道:“七王妃此前在龍延寺壞了我家主子的好事,所以我家主子恨她入骨,這便想送她去西天!”
慕容秋雨聽到丁三一口一個‘我家主子’,眸底閃過亮光,“你跟在你家主子身邊多久了?”
“七年!”丁三有問必答。
慕容秋雨又問:“你可知,你家主子爲何毒害小世子?”
“……”丁三不敢置信的擡頭看向慕容秋雨,似乎沒料到對方連這麼機密的事情都知道。
慕容秋雨光是看丁三這反應,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屬實了。
果然,丁三直言迴應道:“七王妃,小世子的確是我家主子投毒所謀害,目的是爲了陷害二王側妃。”
“呃!”丁三的回答,震驚了黎戩,也震驚了颶風等人。
到底什麼深仇大恨,能令一個做母親的不惜害死自己的孩子,只爲陷害一個不相干的人?
狐疑間,丁三已經自行交代道:“小世子並非六王爺的親生骨肉,而是我家主子與姘夫所生的野種。
前些日子,我家主子喬裝打扮在客棧私會姘夫,結果離開時撞上了二王側妃。
那之後,我家主子驚慌失措,總擔心二王側妃察覺到了什麼,亦或者捉住了她的把柄。
她堅信二王側妃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將真相暴露出來給她沉痛一擊。
於是,她便決定破釜沉舟,反將對方一局,利用小世子的死陷害二王側妃。
如此一來,小世子死了身份便死無對證,沒有所謂的滴血認親之說。
而二王側妃,也會因此得到重懲,揹負謀害世子的罪名被處死!
去龍延寺那日清晨,小世子是聽了我家主子游說,故意撞了二王側妃的。這樣,就有了二王側妃下毒的時間證據!”
丁三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額頭已經冒出冷汗,他繼續說道:“七王妃,我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求七王妃給我一個痛快,讓我早登極樂!”
慕容秋雨在丁三說話時,彈指將一顆藥丸射進對方口中。
丁三毫不猶豫吞下,正要道謝,卻聽慕容秋雨不緊不慢的說:“這是止痛丸!
本宮剛剛說了,只要說實話,那麼本宮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甚至給你們一個活着的機會。”
頓了頓,她意味深長的對丁三說:“你給本宮好好的活着,日後本宮揪出你家主子犯罪的事實,可少不了要你出來做人證。”
丁三求死心切,剛要求慕容秋雨給他個痛快,卻聽慕容秋雨又開口了。
這一次,她是對驚雷說話——
“這個丁三,找郎中包紮手傷,關進地牢好生養着,別忘在飲食裡放軟筋散。
至於那個鋼子,削成人彘。還有,丟入黃金池前,他的臉,留作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