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廣抓了衣服到屏風後草草穿上,然後一路風風火火的衝出了內殿,好像身後有鬼在追他。
“哎呀我的媽呀!”季廣衝出殿門後,雙手撫着胸口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沒有人知道他毒舌外表下掩飾着怎樣驚亂的心情!
他把燕流雲給睡了!他把燕流雲那個毒死人不償命的狠辣女人給睡了呀!
“蒼天啊大地啊,你這是要我斷子絕孫吶?”季廣無語望天,淚灑衣襟。
他絕對相信,燕流雲那個狠毒的女人能幹出冷靜之後把他閹掉或毒廢的事情來。
黎戩還雷打不動的保持着環抱慕容秋雨的姿勢,看到季廣這要死要活的樣子,連忙上前喚道:“季廣!”
季廣擡頭看向黎戩,憋的快要哭了。
“七爺,我大禍臨頭了!你要救我!”季廣上前一步,想給黎戩一個大大的擁抱。
黎戩連忙後退,生怕季廣抱到慕容秋雨,“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季廣嘴角抽了抽,慘白着臉對黎戩詢問道:“七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計較這個?”
黎戩‘嗯’了聲,很嚴肅的表示,“一碼歸一碼!你睡了女人,倒了大黴,不代表我就能同情你,讓你碰我的女人!”
“……”季廣被黎戩這個生冷絕情的態度深深的打擊了。
他雙手狠狠的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視死如歸的擡起頭,像個即將上刑場的烈士,“也罷!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若我就此被那狠毒女人弄死了,只怪我命運不濟!”
慕容秋雨聽到季廣這話,真想插言說一句‘燕流雲纔不捨得你死’。不過,話到嘴邊,慕容秋雨忍住了。
這種時候,話說多了就是禍從口出,萬一被季廣懷疑到她和黎戩身上,豈不是引火燒身了?
努努嘴兒,慕容秋雨單手撫着額頭對季廣喚道:“季廣,我今早起來渾身就不舒服。你幫我看看,我是不是生了重病啊?”
聞言,黎戩配合的表態,“對對對!你趕緊先給秋雨看看,她早晨起來就整個人都不對勁兒,說是渾身無力,站都站不穩。
我看她難受的不得了,急的不行,風風火火就朝你這兒來了。沒想到,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
頓了頓,狐疑問道:“話說,你怎麼跟燕流雲睡一塊兒了?你倆……”
季廣雙手抱拳,要給黎戩跪下了,“七爺,皇上,黎大爺!求你別問,我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你容我先給慕容把把脈,看她到底怎麼了。之後腦子冷靜冷靜,再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不論季廣心裡有多亂,在對於病患方面他是態度非常認真嚴肅,半點不打馬虎眼的。
黎戩心中暗笑季廣苦逼,面上卻是一本正經的催促他給慕容秋雨好好看看。
季廣伸手搭在慕容秋雨的脈搏上,眉頭緊緊蹙着。慕容秋雨偷偷看向黎戩,兩個人相互眨眼睛無聲的壞笑,簡直把季廣當成猴兒耍。
這感覺,怎能用一爽字來概括?
“咦?”季廣突然出聲,眉頭擰的更緊了些。
慕容秋雨不以爲意,卻是黎戩見狀緊張起來。心中暗想,莫不是怕什麼來什麼?慕容秋雨,真的身體抱恙了?
“秋雨她怎麼了?”黎戩急聲詢問。
季廣‘噓’了聲,擰着眉頭繼續把脈,表情凝重的不能再凝重了。
黎戩心中更顯緊張,“你說話啊?秋雨她到底怎麼了?”
季廣擡起頭,語氣並不十分確定的迴應道:“慕容脈象平滑,隱約間可探到如珠走盤之勢,只不過並不明顯……”
“所以呢?她得了什麼病?”黎戩心都要跳到嗓子眼兒了。
季廣搖頭,好言安撫道:“七爺莫緊張,慕容身體無病。若我沒有診錯,她這是……喜脈!”
“喜脈?”慕容秋雨嘴角抽搐的看向季廣,訕訕詢問出聲。
季廣鄭重點頭,“對!喜脈,也就是說,慕容你可能懷孕了!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診斷。懷孕日子太短,脈象太輕微。若要確定,還需等上五日之久,方能確診無疑。”
這話落地,黎戩和慕容秋雨兩人臉上表情各不相同。前者欣喜萬分,精彩紛呈。後者錯愕驚訝,不敢置信。
“竟然是懷孕了!秋雨,你聽到了嗎?你懷孕了,我又要當父皇了!”黎戩亢奮的驚呼出聲,狠狠在慕容秋雨額頭印下一吻。
慕容秋雨還保持着怔愣錯愕的姿態,似乎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季廣眼見黎戩高興的不得了的樣子,難免想到此時此刻苦逼的自己。邪惡因子,開始不斷的升騰起來。
他不快活,怎能讓黎戩如此快活?
心中打定這個想法後,季廣很不客氣的對黎戩恐嚇道:“七爺,不是我說你!慕容她身體不適,渾身無力,這都是你害的。
若我沒猜錯,最近你房事很頻繁對吧?我告訴你,女人懷孕初期一定要時刻注意保養和休息,千萬要禁忌房事曉得嗎?”
黎戩連連點頭應下,“曉得!我曉得,我這就帶秋雨回去補覺。”
季廣還想再繼續威脅恐嚇幾句的,可是一擡眼,黎戩已經抱着慕容秋雨飛也似的從他眼前消失不見了。
“我……靠!”季廣咂舌,自言自語道:“怎麼能有這麼逆天的輕功啊?這簡直就是段譽的凌波微步好嗎?要是我能學會這個,就不用擔心被毒女追殺了!”
身後,冷不丁傳來陣陣冷笑聲,“呵呵!你確定你還有機會學會那個嗎?”
聞言,季廣驚恐的扭頭朝身後看去。
但見燕流雲穿的整整齊齊,目光兇狠的瞪視着他。
“你……啊!”季廣驚呼一聲,不待後話說出口,整個人就被燕流雲粗魯的勒緊脖子拖進了內殿。
季廣苦逼的完全沒有還手招架之力,心中悲憤難鳴。媽的!身爲堂堂男子漢,就這麼被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勒着脖子拖走,真的不要太丟臉太衰哦!
“你個渣男,看我今天怎麼廢了你,然後弄死你!”燕流雲將季廣拖回內殿,不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直接五花大綁扔上牀榻。
之後,她目光四下張望,落在了櫃子上。那裡,放着一把鋒利的剪刀!
燕流雲邁步過去,將剪刀抓在手裡,‘咔嚓咔嚓’的對着空氣狠狠剪了兩下。
“還不錯!夠鋒利!”燕流雲讚歎出聲,視線有意無意的朝季廣某處瞄去。
季廣果斷蛋疼起來,心中緊張的不行,“燕……燕流雲,我警告你別別別……別亂來啊!”
“哈哈!別別別……別什麼別啊?怎麼結巴了呢?你舌頭不是可毒了嗎?”燕流雲不急不躁的湊上前,一隻手舉着剪刀在季廣眼前晃來晃去,另一隻手探向季廣的腰間。
季廣臉都慘白起來了,果斷將裝孫子的能耐派上用場,“流雲!小師妹,我最親愛的小師妹……”
嘔!這話季廣自己聽着都覺得噁心。可是爲了自己的命根子和未來的幸福着想,他又不得不繼續嘴甜的誇着。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堆着堪比野花氾濫的笑意,“嘿嘿嘿!我最漂亮可愛,溫柔賢惠,誰見了都稀罕的小師妹……”
“停停停!”季廣纔剛想好溜鬚拍馬的詞彙,就被燕流雲無情地打斷了。
她咬牙切齒的瞪視季廣,憤聲拆臺,“你可別這麼叫我,我聽着胃疼,我噁心!之前是誰說的,他才思敏捷,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季廣齜牙,笑的賤次次的,“哈哈,這種話都是師兄說着玩兒的吶!要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那肯定非小師妹你莫屬呀!”
燕流雲眼睛眯成縫兒,反問道:“真的嗎?”
季廣連連點頭,“真!比珍珠還真!”
“我-不-信!”燕流雲絕情的吐出三個字,惡狠狠的對季廣痛斥道:“你個臭男人,昨晚強上我,毀我清白。剛剛又侮辱我,嘲笑我,我若是饒了你,我就跟你姓!”
她說着話間,一把將季廣的腰帶扯開,大剪刀‘咔嚓咔嚓’就朝季廣某個地方剪過去。
季廣嚇的淚奔,驚聲呼喊道:“小師妹手下留情!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饒了師兄我吧!”
得!這都嚇成什麼樣了?連一日夫妻百日恩都說出來了,哪兒跟哪兒啊?
燕流雲倒是很喜歡這話,她低聲笑道:“這話聽着,挺新鮮的!可惜,你我不是夫妻。我剛剛纔發了毒誓,決不饒你。要是我饒了你,那以後豈不是得跟你姓了?”
這話,透着弦外之音,絕對是個深深的陷阱。
可惜,季廣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沒聽出來其中的深意。
他滿腦子都是怎麼阻止燕流雲剪掉他的命根子,此刻聽到對方說跟他的姓,連忙頻頻點頭應道:“這不是問題啊!只要你願意,你可以跟我姓,這個我不介意的!”
聞言,燕流雲伸手挑起季廣下顎,笑眯眯的問道:“如此說來,你是打算將我明媒正娶,讓我做你的季夫人咯?”
季廣一愣,想都沒想就要搖頭。
可是,還沒等他搖頭,就聽到燕流雲凝聲說道:“哎呀,這可爲難了!如果你只是我的師兄,你的命根子與我無關,剪了也就剪了。”
季廣渾身一涼,覺得蛋疼稀碎。
卻聽燕流雲又補充道:“可是若你娶我做你的夫人,那你的命根子我以後會經常用到,剪了當真可惜呢,真是惆悵!”
季廣嘴角一抽,被這威脅恐嚇並存的霸氣言語嚇的淚奔。
他銀牙一咬,一錘定音道:“成!就依你說的,我娶你!”
先把命根子保住再說,其他的事情,稍後再議。實在不行,他就捲鋪蓋卷兒亡命天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