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或多自私!
有人自私,爲財!有人自私,爲權!有人自私,爲色!有人自私,爲了能好好的活着。
黎戩和慕容秋雨自私,卻是爲了能好好的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從乾清宮出來,兩個人心中遠不如表面彼此看到的那樣平靜淡定。
一路無話,彼此在心中思考着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可能。若一切只是周靖寒搞的鬼,虛驚一場也就罷了。
但,若證實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真是兄妹,該如何是好?
黎戩心頭閃過這個疑問的時候,他首先在心中自行詢問自己。如果慕容秋雨是他妹妹,他能否對她放手?
答案是否定的,他不能!說他自私也好,混賬也罷。他做不到……放手!
沒有人能體會到那種已深入骨髓的極致愛戀,若沒有慕容秋雨,他黎戩該怎麼活?若說他會活不下去,太矯情了。
這個世界上,少了誰太陽不是東昇西落?
可是,不想失去,不願失去,只想彼此相守的心情,誰能理解?
黎戩腦子很亂,心裡也很亂。可是一路走來,他終是想通了。
他固執的堅持己見,他選擇不放棄,不分離!即便,最後是最糟糕的結局……
彼時,慕容秋雨心中也很糾結複雜。至愛至深的男人,有可能是她的親哥哥。
她承認,這麼荒唐的事情,一開始打的她手足無措!
之所以會嚴重質疑此事的真僞,僅僅是因爲周靖寒。
前世,她到死都不知曉自己的身世。今生,卻因爲周靖寒提前知曉了。對此,她冷靜下來後第一反應就是周靖寒搞的鬼!
她心中牴觸周靖寒的人品,不相信他的任何鬼話。周靖寒對她的態度,令她嚴重質疑!
不過,不論有多大的質疑,內心深處總歸是有一丁點兒惶恐。比如,萬一事情真的脫離自己的掌控,她與黎戩當真是兄妹關係……
於是乎,她開始設想那樣的結果,該如何面對。離開黎戩?
呵呵,她第一時間否定,真的做不到!
可是,與黎戩在一起,被世人詬病?她是不在乎,但是黎戩……
慕容秋雨想到這裡的時候,手被同行的黎戩緊緊攥住。
正是這親密交握,令慕容秋雨揮散了心中最後一點猶豫。她知道,她不在乎的,黎戩也不會在乎!
同樣,她所在乎的,便是黎戩所在乎的!
想了又想,最終在黎戩詢問出那個問題後,慕容秋雨給出了堅定的答案。也是,最忠於她此刻內心想法的答案!
黎戩是真的激動到不行,緊緊摟住慕容秋雨,不停的親吻她的額頭,“謝謝你,秋雨!謝謝你!”
他頻頻道謝,只因爲慕容秋雨在萬千世界之中,最終只選擇與他在一起。就像之前慕容秋雨說的那樣,他們要生死與共,不回頭不退卻,神擋殺神,佛擋弒佛!
兩個人步行回到七王府後,心情竟然平靜的不得了。
雙雙躺在牀上,沒有了進宮之前那燎原的慾望。他們彼此深知對方所想,在一切沒有定數之前,男歡女愛之事他們不會再做。
“怕不怕?”黎戩詢問慕容秋雨。
慕容秋雨狐疑,“什麼?”
黎戩低笑,“怕不怕最終結果證實父皇所言?怕不怕到時候我們堅持在一起會被人詬病?”
慕容秋雨不答反問:“你呢?七爺你怕嗎?怕不怕別人詬病會毀了你登基稱帝的大好前途?”
黎戩搖頭,“我不怕!因爲不管怎樣,都有你陪在我身邊。江山,我要!美人,我也要!但是若兩者相駁,只能選一樣。那麼,我選美人相伴!”
慕容秋雨聽到這話,笑了,“爲何如此抉擇?”
黎戩吻了吻她的脣角,沉聲應道:“江山如畫,可是再美也不過是一個死物。相反,美人多嬌,伴我左右充實我的生活,豈不更妙?”
慕容秋雨伸手,捏了捏黎戩的鼻子,“傻瓜!”
嘴上這麼說,心中卻已經感動的一塌糊塗。
黎戩擁緊慕容秋雨的纖腰,不甘心的追問道:“秋雨,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怕不怕,被人詬病?”
“當然……不怕!”慕容秋雨故意頓了一下。
黎戩失笑出聲,將慕容秋雨摟的更緊,“調皮!”
這一夜,夫妻二人緊密相擁,似乎絲毫沒受到慕容秋雨身世之謎的影響。
翌日清晨,黎戩和慕容秋雨起牀後雙雙落了黑眼圈。雖說他們內心堅定對彼此不分離的心意,但是終歸反感有關於他們是兄妹的事情。
吃早飯的時候,季廣眼尖的看出夫妻二人不對勁兒。不過,他卻給想歪了。
“老實交代,你們兩個昨晚做了多少壞事?一個兩個頂着黑眼圈,嗯?”季廣笑嘻嘻的詢問出聲。
黎戩和慕容秋雨互相看向對方,誰也不曾接言。
季廣見狀,眯緊雙眸賊笑道:“七爺,慕容,我跟你們說,這樣縱慾過度很傷身的哦!”
“滾蛋!”慕容秋雨擡手打了季廣腦門兒一下。
這人,存的什麼壞心思啊?這麼沒眼力勁兒,真是誤交損友。
季廣捱打,痛呼出聲:“啊呀!”
扭頭,對黎戩告狀,“七爺,你看慕容她打我……哎呀!”
話音沒落地,就被黎戩賞了一個大爆慄,打的依舊是腦門兒,可謂痛上加痛。
季廣立刻捂着腦門兒哀嚎出聲,“好哇!你們兩個一丘之貉。哼,知道的你們是夫妻,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兄妹,一個比一個壞!”
“咣噹”一聲,慕容秋雨手中的湯匙因爲季廣這話砸掉在桌上。
一時間,季廣愣住了,黎戩也愣住了。
慕容秋雨自己,更是愣住了!
她錯愕的看着打翻在桌上的湯匙,腦子裡嗡的響了一下。昨晚那個說絕對不會在意兄妹真相的她,怎麼會對這個詞兒如此敏感?
季廣不過就是隨口一提,值得她失手打掉湯匙嗎?她在激動什麼?或者說,她心中在惶恐害怕什麼?
“秋雨!”黎戩適時的伸手,緊緊握住了慕容秋雨的手。
她的手,在輕顫。覆在她手上的他的手,也在輕顫。
季廣是多精明的人,眼觀鼻,鼻觀心,眸子倏然緊眯起來了。
這黎戩和慕容秋雨,都很不對勁兒啊!
“慕容,七爺,發生什麼事了?”季廣收起嬉皮笑臉,直白而關切的詢問出聲。
黎戩沒回應,卻是慕容秋雨淡淡搖頭,“沒事!不就是不小心打掉一個湯匙麼,至於你大驚小怪的?”
季廣眸子眯的更緊了,“秋雨,我以爲我是你和七爺的朋友!”
他沒再追問,可是卻甩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刻意咬重了‘朋友’二字,無形中在給慕容秋雨施加壓力。
他們爲何會成爲朋友?因爲季廣對慕容秋雨毫無保留,無話不談。而且,他曾經以項上人頭作保,給黎戩實施了很危險的開胸手術。
若沒有季廣傾囊相助,慕容秋雨和黎戩也不會相親相愛走到今日!對季廣,他們夫妻不止是將他當做救命恩人,還當成了朋友知己。
如今,季廣說,他以爲他是黎戩夫婦的朋友!言下之意,不就是在指責他們夫妻二人有事瞞着他,沒把他當成朋友咯?
“哎!”慕容秋雨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惆悵的看向黎戩。
黎戩沒有言語,只是握了握慕容秋雨的手,算是贊同她說出二人的糾結心事。
慕容秋雨抿了抿脣角,內心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擡頭看向季廣,“你是我和七爺的朋友,永遠都是!
有些事情不說出來,只是因爲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還沒有確定事實。”
季廣蹙緊眉頭,“所以,這個沒有確定事實的事情,我終究是不能知曉的?”
“沒有!”慕容秋雨急忙否決出聲,“你想知道,我告訴你便是!”
季廣已經站起身來,“不必了!我不喜歡強人所難。”
話落,他轉身要走。
慕容秋雨急忙脫口說道:“父皇說,我與七爺是親兄妹!”
“……”季廣猛的頓住腳步,怔怔的轉頭看向黎戩和慕容秋雨。
他們二人,還保持着十指緊扣的姿態,正雙雙面色灰暗的看着他。
季廣折回桌前,雙手按在桌面上,“慕容,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慕容秋雨反問道:“你覺得呢?”
四目相視,季廣重重跌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季廣啞聲問道:“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黎戩和慕容秋雨相互對視,而後齊聲應道:“先查找真相!待得確定了再說吧。”
聞言,季廣再次跳起來,“搞什麼?原來還沒有確定,一切只是胡亂猜測啊?嚇死老子啦!”
黎戩和慕容秋雨雙雙無語,這季廣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沖動。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以簡潔的方式將黎皇說起的過往告知季廣,並將他們對周靖寒的懷疑闡述明白。
季廣聽的很認真,末了總結道:“這麼聽起來,事情的確是疑霧重重呀!
首先,黎皇陛下並不確定他醉酒後與他歡好的人就是慕容的母親。他的評斷,是周靖寒給予暗示後自行斷義的。
其次,不論周靖寒是否在西黎先皇遺骸中做過手腳,所謂的滴血驗骨都不能算是驗證血脈至親的最佳準確方法。
你們古代的滴血驗親,滴血驗骨,是現代文明中最鄙夷唾棄的驗親方式!完全沒有任何科學道理,純粹就是瞎貓碰死耗子的機率。”
黎戩和慕容秋雨聽到季廣這麼說,雙雙亮了眼睛,“那依你的意思,還有其它更爲準確的驗親方法嗎?”
季廣嘴一撇,聳肩道:“當然有啦!我們現代的DNA,那纔是最科學,最準確的驗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