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遠將軍府西院,慕容馨兒未出嫁前的閨房內。
慕容穎,慕容昊,黎睿,黎玥,慕容馨兒五個人,相對坐在桌前。
慕容馨兒情緒激動,看到最疼她,最愛她的親人和愛人,自然是少不了要哭訴這三日黎墨怎麼折磨羞辱她的。
“爹,姑姑,大表哥,我不想活了!黎墨那個禽獸,他整日整日的折磨我,嗚嗚嗚!”
慕容昊和黎睿一聽慕容馨兒這話,雙雙急了,異口同聲的問道:“他竟敢折磨你?”
慕容馨兒連連點頭,哭的更兇,“他把我綁在牀上,不給我衣服穿,還讓我給他生孩子。我若頂撞他幾句,他就劈頭蓋臉的打我,騎在我身上無休無止的羞辱我!”
黎睿聽到慕容馨兒這番話,心疼的直接將她納入懷中,旁若無人的安撫起來,“馨兒,你受苦了!黎墨那孽障,早晚我弄死他!”
慕容馨兒被黎睿抱在懷中,就像是漂盪的浮萍尋到了避風的港灣。
她緊緊擁着黎睿的腰身,痛哭流涕道:“大表哥,你快想想法子,救救我吧!這樣下去,我會被他折磨死的!他白天晚上的要我,強行與我歡好,我身下都腫了,嗚嗚嗚……”
初始,慕容穎耐着性子聽。可是聽着聽着,眉頭就越蹙越緊,不耐煩起來了。
扭頭一看身旁的黎玥,在聽到慕容馨兒口無遮攔的話後,竟是垂着頭滿臉漲紅,慕容穎這纔開口阻止慕容馨兒繼續說下去。
“夠了!玥兒還在這裡,你當表姐的,說話怎的這麼沒有顧忌!”慕容穎瞪了哭啼啼的慕容馨兒一眼,隨即沒好氣的哼道:“依本宮看,你這是自討苦吃呢!”
“母后!”黎睿聽到慕容穎這番話,立刻不悅的嗆聲。他的馨兒已經受了很多苦,母后怎麼能斥責她是自討苦吃?
那廂,慕容昊板着一張臉,冷聲接言,“馨兒,依我看,你姑姑罵你真是罵對了!”
聞言,慕容馨兒擡起哭的紅腫的雙眼,委屈極了的喚道:“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要逼死女兒嗎?”
慕容昊一聽慕容馨兒這麼說,當即拍桌而起,“哭哭哭,就知道哭。死死死,張口閉口你就知道死。你瞧瞧秋雨,她當初嫁給七王爺的時候,可曾像你這樣要死要活的?真是沒出息!”
話音落地,慕容穎便接着說道:“沒錯!秋雨嫁給黎戩那小孽種後,不但能將黎戩哄團團轉,還能給黎墨那不孝子提供重要情報。反觀你呢?美豔動人,卻連個覬覦你很久的男人都伺候不好,愣是要人家對你用強的不可!”
“母后,你這話可過分了啊!難道你要讓馨兒主動對黎墨討巧賣乖嗎?”黎睿不悅的詢問出聲。
慕容穎憤聲斥道:“本宮說的不對嗎?馨兒明明有可以吃香喝辣,好好生活的方式,可是卻不善加利用。最後免不了要被人家睡,還要捱打捱罵。我看她,簡直就是蠢的無藥可救!”
慕容馨兒被慕容穎和慕容昊雙雙痛斥,心中更是委屈的不得了,將黎睿緊緊的抱着不肯撒手。
她算是看出來了,什麼親爹,什麼親姑姑,他們根本就是把她當成鋪路石和利用的對象。唯有黎睿,纔是真的對她好!
不過,心中氣歸氣,委屈歸委屈,慕容馨兒倒也不傻,把慕容昊和慕容穎的話盡數記在了腦海。
有一點他們二人說對了!無論她抗拒黎墨也好,臣服於黎墨也罷,結果都是免不了要被對方睡的。可是,這過程之中,兩者差距卻很大!
黎睿將慕容馨兒好一番安撫後,她才止住哭聲,冷靜下來了。
她吸吸鼻子,低聲說道:“爹,姑姑,你們的教誨,馨兒銘記於心!以後,馨兒會好好表現的。”
慕容穎眼見慕容馨兒服軟,這纔有了好臉色,“對嘛!識時務者爲俊傑,你能有這個覺悟,那是最好不過了。馨兒,你別怪姑姑和你爹苛責你。我們也是爲了你好。”
“就是!不管你經歷過什麼,太子殿下都不會嫌棄你。反倒是你自己,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孤身在二王府,處處與黎墨作對,哪會有好下場?”慕容昊苦口婆心的接言。
頓了頓,他補充道:“黎墨現在癡迷你的美貌,已經對你非打即罵。若有朝一日他膩煩了你,你還有命可活嗎?到時候,你若被他弄死在二王府,你讓我們這些人可如何是好?”
聞言,黎睿將慕容馨兒抱的更緊了,似乎是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慕容昊此言在理兒。
他吻了吻慕容馨兒的發頂,低聲耳語道:“馨兒,在我心中你都是最美最純潔的。我知道讓你主動對黎墨示好,你心中難安。但是爲了我們的將來,你一定要忍耐,萬萬不能出事啊!你放心,我會等你,一直等你的!我們未來,一定會幸福的在一起!”
“嗯,大表哥,馨兒聽你的,馨兒什麼都聽你的!”慕容馨兒順着黎睿的話接言,算是應下了慕容昊和慕容穎讓她對黎墨主動示好的主意。
一陣沉靜之後,慕容馨兒冷靜下來,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
“對了!”慕容馨兒推開黎睿,端正的坐直了身子,臉上已經掩去了之前委屈的姿態。
她皺緊眉頭,嚴肅的對慕容穎和慕容昊說道:“姑姑,爹,大婚當晚,黎墨喝醉了酒。他在對我用強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慕容穎和慕容昊雙雙反問出聲。
潛意識裡,他們能夠認定這句話一定是很重要的!
果然,就聽慕容馨兒歪頭說道:“黎墨說,都怪我與姑姑你設計他,將他弄暈幽禁在皇宮暗牢,失去了可以娶天生鳳格命數的慕容秋雨!”
“你說什麼?”慕容穎赫然站起身來,雙目瞪的比銅鈴還大。
慕容馨兒自始至終只將黎墨這番話當成無稽之談,之所以說給慕容穎和慕容昊聽,是想讓他們掂量掂量是什麼人在造謠。卻沒料到,慕容穎會給出這麼大的反應。
她抿着脣,重複說道:“黎墨說,慕容秋雨是天生鳳格的命數!”
想了想,又問道:“姑姑覺得這話可信嗎?”
慕容穎沒有回答慕容馨兒,而是將目光射向慕容昊。
慕容昊擰着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須臾,猛的擡頭看向慕容穎,沉聲說道:“此事,未必是虛言!”
“……”慕容馨兒張大嘴巴,滿眼的不敢置信。未必是虛言?那就是……真的了?
“爹,你把話說清楚,難道那小賤人真有做皇后的命數嗎?那女兒怎麼辦啊?”慕容馨兒從小就在做皇后夢,如今突然殺出來個所謂天生鳳格的慕容秋雨,她哪裡能認同?
慕容昊捏緊雙拳,聲音壓低了幾分,“前年冬季,秋雨初次到邊關助我作戰。期間,她曾在邊關城內遊玩,被一個白鬍子老者喚住,非要爲她卜卦,還說不靈不要錢。
秋雨一時興起,便讓那老者卜上一卦。結果,卦象顯示她女生男命,將半生戎馬於戰場,名揚四海。待卸甲歸田之日,則會榮華富貴,恩澤永壽,與君俯瞰天下衆生!”
“竟有此事?爲何你從沒說過?”慕容馨兒氣急敗壞的質問出聲。
慕容昊哀聲嘆道:“我那時只當對方是招搖行騙的江湖術士,哪會當真?如今一分析,那老者說的竟是有模有樣。”
慕容秋雨只出現在邊關戰場兩次,就被黎皇親封爲平祥將軍。若非顧忌着老祖宗留下規矩,只怕黎皇都要讓慕容秋雨當宮中當差,統領一隊兵馬了!
“依着爹的意思,那小賤人當真是天生鳳格嘍?”慕容馨兒憤憤的拍起桌子,骨子裡那不服輸的性子蹭蹭的在冒火。
慕容昊斟酌再三,才認真的接言,“邊關發生的事情,應該不會傳揚到京城。黎墨會與那老者有相同看法,認定秋雨是天生鳳格的命數,只怕……與他身邊那個古怪的軍師有關!”
這一點,慕容穎極爲贊同,“那個雷煞,倒確實有幾分本事。從他出現在那不孝子身邊後,本宮就多方打探,證明那人知天文曉地理!”
慕容馨兒不甘心的哼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證明他會看命相啊!”
慕容昊正要回應,慕容穎就先行開了口。
她語氣極爲冷靜的說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馨兒,有時候,某些個人咱們還真不能小瞧了。你以爲,沒有這個雷煞在,黎墨那不孝子能有今天的作爲嗎?”
“既然雷煞如此了得,母后爲何不將他收爲己用?”一旁,黎玥以旁觀者的角度理性的詢問出聲。
慕容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你當本宮沒想過嗎?那個雷煞心機深沉,倔強如牛,早就拒絕了本宮的示好!”
“……”聞言,黎玥目光陡然變的深沉起來。
與此同時,慕容馨兒也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一種可能。
黎玥和慕容馨兒想到的可能,慕容昊和黎睿自然不會忽略。
他們齊聲朝慕容穎問道:“莫非,慕容秋雨是天生鳳格的命數,而黎墨……是帝王的命數嗎?”
不然,爲何能洞察天機的雷煞會放棄前途大好的太子黎睿,反而輔佐一無是處的黎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