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銨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耽了卿卿性命。
他萬萬沒想到。
他的一個不經意的舉動。
卻引發了多米諾效應,糟糕到無法收拾的境地。
而楊銨本人。
最終也落了個身首異處的悽慘結局。
平親王高歸彥。
本屬於楊銨一派,高寅回到鄴都時,楊銨爲了防止晉陽變故,沒有和高歸彥及時商量,便讓高寅發下赤令。
“由從駕五千兵於西中。”
調撥了五千禁衛軍,留守晉陽,以及時應對突發事件。
晉陽是高氏家族的哽嗓咽喉,加強力量也是應該的,可偏偏關鍵的是程序出了問題。
楊銨忽略了一個人,時任大司空,併兼總禁衛的禁衛軍直接領導人高歸彥。
高歸彥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沒了五千精兵,心情可想而知。
楊銨此舉,對自己來說無可厚非,其實也並非是真的疏忽,準確的說是一種自負。
疏忽是一種忘卻,丟落,或者考慮不周,屬於心智的範疇。
而自負則是根本不去考慮事情的原委,我行我素,是態度的問題。
楊銨有自負的資本,連皇叔的去留都能盡在把握,還有什麼值得顧慮的?
回到鄴都有四五天左右,高歸彥清點人數時,才發現人少了,瞭解到事情的原委,氣的差點燃燒殆盡。
“你楊銨也太牛皮了,調動我的人,連聲招呼都不打,這老小子明擺沒把我放眼裡,你既然瞧不起我,我走。”
於是毅然決然的帶着僅剩的一萬軍士,投奔了高演的陣營。
宮廷中的霧霾,一時籠罩在皇室三派的較量當中,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可朱渾道元的大兒子,又稱{宇宙大將軍}可朱渾天河,娶了高寅的姑母,天平公主。
在感情的基礎上,可朱氏大力支持着高寅,反對高演和高湛,並常在人前造輿論。
“若不誅二王,少帝無自安之理,何談太平。”
楊銨陣營裡的北齊第一大謀士,顏子獻,則謀劃着如何讓婁老太后退休,並給楊銨小聲說道。
“不除掉婁昭君那個老B登,少主早晚以白綾而賜,效北魏所遇。”
倒不如讓她遠離朝中大事,去鄴城的北宮享福去,以搬走北齊帝國一塊最大的絆腳石。
楊銨聽罷,捋着鬍鬚,回道。
“不知顏大夫,可否願意鋌而走險,殺了婁昭君,徹底除掉後患。”
高歸彥,趴在門外已恭候多時,把聽到的,胡編亂造的,添油加醋的,一股腦的全都彙報給了高演和高湛。
於此,宰相,楊銨,也在自掘墳墓。
新官上任三把熊熊烈火一燒,將一大批忠王派都給推出去斬了。
北齊自天寶8年。
公元557年以來,北齊帝國“國殤朝濫,人士腐敗。!”
楊銨急於急於勵志,於是帶頭上表。
“請少主解除鄴王其職,順民意,蒙天恩,既天子大位,國不可無龍首。”
少主高寅年幼就天資充盈,身懷一個特異功能,第六感超乎常人,經常可以預料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便說。
“丞相勸我進位,又安知各位叔父心頭所想,當鄴王又與天子有何區別乎?”
那些靠着先皇的恩典,榮升高位的人,在楊銨慫恿高寅過後,便很快都被降職了,回家當農民耕田去了。
下屬本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於是他們很快又在高演和高湛哪裡,重新找到了新的精神雞腿。
北齊的宮廷,此時就像個火藥桶,只要輕輕的一觸碰,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
高歸彥的判離,楊銨已經察覺到陣營裡的危險,決定先下手爲強,將一切事發的可能性扼殺在萌芽之中。
侍中,崔青道,即刻上奏高寅,說。
“二皇叔危險懼動,以速趨之,免遭不幸之災。”
潛臺詞,如今兩位皇叔的威信和權勢越來越大, 這很危險,應該儘早的採取措施,以防高演篡位之心。
歷史上,史冊中,只記載過兩次叔叔造侄子的反,北齊高演舉國之伐,明朝朱棣奉天靖難。
高寅已經早有耳聞,真的對兩位叔叔下手,卻一時半夥也下不了決心,猶豫的推脫說。
“汝可與令相共享其事。”你和楊銨商量着說吧。
高寅和朱允炆一個樣,遇事猶豫不決,瞻前顧後,既想吃又怕燙。
楊銨和衆臣會晤之後,決定把二王派到交州蠻荒地帶去當刺史!
考慮到高寅天性仁慈,態度又不堅決,恐“不可所奏”怕少主心軟批准不了,便故意迂迴一下。
先向皇太后李祖娥做了彙報,讓她苦口婆心的勸勸少主。
不曾想,李祖娥的保密意識太差,任人唯親。
身邊有個叫李美嬋的因爲與自己同姓,很有親切感,一直以任心腹,便將楊銨的秘奏拿給她看,好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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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嬋本來就是太皇太后婁昭君派來的臥底,她也沒有說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卻將重要的情報迅速傳了出去。
婁老太后和契丹的部落聯盟長,劉基阿保隆一直有染,於是和情人閃亮登場,給楊銨來了一波ACE【團滅】
第一套方案徹底流產。
楊銨只能和陣營裡的人再次協商。
並提出了第二套方案。
“讓高湛去鎮守晉陽,讓高演留守京都,既能削弱高演,又能壓制高湛”同時,除高演太師之位,並降爲侍郎。
看見對方出手了,高演的血性被徹底的激發出來,不出手是不出手,一出手便讓對方知道有沒有。
高演與高湛拜領官職之後,在柏臺郡大會百僚,擺下鴻門宴,邀請楊銨集團的人蔘加。
高湛一大早,便在後門埋伏了幾十個親信家童,並提前和參加會議的大將軍,賀拔仁,胡立軍,打好了招呼。
“我敬酒敬到楊銨時,會一連敬兩杯,第二杯他必定會客氣,屆時我會極力的相勸,當勸到第三次時,以我打嗝爲號,你們就動手,提下楊銨的頭,我可上奏少主晉賜你九錫。”
一切部署就緒。
宴席之上羅網大張,只等着扶帝派,楊銨一夥人鑽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