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道蓮便算作是正式創立了一個新的佛教流派,名曰“無戒禪宗”。
無戒禪宗麾下,有祖師道蓮,令狐雪、道蓮兄弟天地雙神、弟子姚勁揚、無量尊者、曇鳶,還有掛名的厄和尚,一共八人。
衆人齊聚姚勁揚住處,天地雙神笑道:“嘿嘿,雖說怎麼宗門只有這七、八個人,但若論咱們宗門的戰鬥力,尋常小門派都不是咱們的對手,”
道蓮一笑,說道:“怎麼可是禪學宗門,你們怎麼還想着打打殺殺之事。”
天地雙神笑了笑,說道:“哈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大哥,你若是現在就想歸隱山林,攜美而歸,咱們看來,有點兒困難啊。”
道蓮與令狐雪對視一眼,微微苦笑。
姚勁揚道:“師父,咱們無戒禪宗,總不會要開到我這個小房子裡吧。”
道蓮笑道:“自然不會,我與雪兒都很喜歡埋劍山莊那裡,不如咱們就在那裡落戶吧,與鼎鼎有名的埋劍山莊做個鄰居,倒也不錯。”
令狐雪道:“你倒與我想到一起去了。”
姚勁揚皺了皺眉,說道:“可是……我如今家業已無,咱們哪有錢財再去修建一座寺廟呢?這倒是個問題啊……”
道蓮摸了摸腦袋,笑道:“對啊……現在咱們都是窮光蛋,要到哪裡去化緣,纔夠修一座寺廟呢?”
天地雙神笑道:“大哥,你不是皇帝老兒的師兄嗎,向他要錢不就行了。”
姚勁揚雙眉一挑,笑道:“嘿,雙神兄,真有你們的,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天地雙神“嘿嘿”傻笑,洋洋得意。
道蓮沉吟道:“這……不太好吧……”
忽聽無量尊者說道:“有何不好,師父開山立派,也是爲渡華夏子民,他身爲皇帝,不能出力,也能出錢。”
道蓮聞言,說道:“嗯……無量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天地雙神笑道:“好啊,大家休整過後,便開往北平皇城吧,我倒是挺想念黃衫軍那幫哥們兒呢。”
道蓮點了點頭,也想見見如今身爲皇帝的道順,與他說說貪官污吏的事。
第二日上午,衆人正欲上路,卻見兩個人跑了過來,當先一人道蓮也認識,乃是雲林禪寺“可”字輩僧人,法號可行。
可行身後一人,是個男子,穿着樸素,倒像是個上山砍柴的農夫。
可行道:“道蓮大師,他上雲林禪寺,指明要找你,我便將他帶了過來。”
道蓮點了點頭,問向可行身後那人,說道:“這位施主,尊姓大名?”
那男子面露悲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道蓮一驚,連忙上前扶起那人,說道:“施主有話好說,行此大禮,小僧可萬萬受不起啊。”
那男子大哭起來,說道:“小的名叫阿福,是單家的下人。”
聽到“單家的下人”這幾個字,道蓮心中“咯噔”一下,連忙問道:“是永安城的單家?單家出了什麼事,快說!”
阿福一邊哭泣,一邊說道:“老爺……還有單家人,都被人殺了,單家一家十幾口人,都被殺了……”
道蓮聞言,怒發欲狂,手指甲嵌進了掌心,喝道:“阿秀呢?”
阿福道:“小姐被抓走了,生死不明……”
道蓮咬牙道:“是田衝那傢伙乾的?”
阿福哭道:“小人不知道……不過,多半是他叫來的幫手。”
道蓮不發一語,轉身去取行李,接着說道:“走,跟我去永安。”
天地雙神道:“大哥,去永安做什麼?”
道蓮一臉怒容,答道:“殺人。”
衆人從未見過道蓮如此充滿殺氣的一面,天地雙神吐了吐舌頭,也沒敢說話,只得乖乖的前去收拾行裝。
一路之上,道蓮未發一語,姚勁揚等人只有悄悄問了阿福,才知道了事情經過。
到了鎮子上,衆人僱了兩輛馬車,道蓮與令狐雪、曇鳶、小白同乘一輛馬車,而其他人則乘了另一輛。
馬車之上,天地雙神怒道:“那個‘色鬼’田衝真是不知死活,大哥好心好意饒他不死,他竟敢如此,看來真的是活膩味了!”
姚勁揚嘆道:“看來師父這次是真的怒了。”
天地雙神有笑道:“田衝若真當大哥是個仁慈的和尚,那他可大錯特錯了,在北平,我們可是見識過大哥殺人的手段,那叫一個狠辣……”
無量尊者道:“道……師父,還敢殺人?”
天地雙神笑道:“有什麼是大哥不敢的,告訴你吧,除了色戒我們不敢說,其他戒律,大哥破的未必比你少。”
無量尊者翻了翻眼睛,半信半疑。
姚勁揚搖頭苦笑,這兩個活寶,說起話來,真是氣死人也不償命。
而前面的馬車裡,氣氛確實異常沉重。
令狐雪知道道蓮心情不好,便識趣的不說話,只是抓着他手。
曇鳶小小年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了看道蓮,低聲道:“道蓮哥哥,以後……你就是曇鳶的師父了嗎?”
道蓮低頭看了看曇鳶,笑道:“是啊,你願意做我的徒弟麼?”
曇鳶眨了眨眼睛,說道:“你比我師父厲害麼?”
道蓮笑道:“不知道啊,我沒和你師父較量過呢。”
“應該很厲害……”曇鳶說道:“我看師叔那麼桀驁不馴的人,都肯拜你爲師,一定沒錯的。”
道蓮笑了笑,摸了摸曇鳶的小光頭。
兩架馬車偶爾停下采購乾糧與飲水,然後便是一刻不停的趕往永安城,兩個車伕連連抱怨,姚勁揚、阿福與無量尊者便輪流幫他們駕駛馬車。
到了永安城,道蓮等一行人直接便去了單府,入眼的卻是一片狼藉,單府已成了廢墟。
道蓮轉身,去往太守府,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後。
太守府衛兵認得道蓮,連忙前去通報,臨時太守呂登科忙迎了出來,道蓮見了他面,便逼視着他道:“你治下發生了如此大事,你這臨時太守是如何當的?”
呂登科被道蓮眼睛一瞪,嚇得渾身一顫,說道:“國師,這件事我也沒有辦法,衛兵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他們是深夜下的手,小的沒辦法……只有先幫單家人收了屍首,然後找到因爲外出而倖存的善家下人阿福,前去雲林禪寺找您……小的知道您會回來住持大局的。”
“哼!”道蓮怒哼一聲,說道:“去田衝住處!”
衆人隨着道蓮,趕往田衝所住的莊園,道蓮一掌劈開院門,發出一聲巨響。
道蓮大步邁進莊園之中,卻空無一人。
“怎麼回事,田衝不在,他去了哪裡?”道蓮自語道。
無量尊者說道:“他做了這等虧心事,做賊心虛,怎麼可能還住在這裡等你來找他算賬?”
道蓮點了點頭,問道:“阿福,這個田衝,還有沒有其他住處?”
阿福搖了搖頭,說道:“據小的所知,只此一處啊。”
道蓮皺了皺眉,在田衝莊園之中仔細搜索了一番,發現重要財物都已被拿走,看來田衝的逃走,是有預謀的。
天地雙神怒道:“這個傢伙真是夠狡猾的!”
道蓮一掌劈斷一根木柱,沉聲喝道:“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找出來!走,先回永安城。”
道蓮一行人回到永安城,在太守府中安頓了下來。
道蓮道:“天地雙神、勁揚、無量、阿福,我們分頭出去打探消息,傍晚回到這裡會合。”
衆人應了,便分頭外出查探。
道蓮也未閒着,將曇鳶留在太守府,與令狐雪外出打探。
令狐雪道:“道蓮,一般來說,酒館的消息最爲靈通,咱們不妨前去看看。”
道蓮點頭稱是,兩人來到永安城最大的酒樓之中,點了一壺茶,叫來店小二問道:“小哥,最近城中出了件大事,你可知道?”
小二低聲道:“當然知道了,大師說的可是單家慘被滅門一案?”
道蓮點了點頭,說道:“你還知道什麼?”
“這個……”小二有些猶豫,左右看了看。
道蓮微微一笑,將一錠銀子放在了桌子上。
小二見狀,眉開眼笑,連忙將銀子放進懷裡,說道:“據小的所知,似乎是田衝叫人下的手,因爲單家小姐的緣故,田衝被道蓮打成了重傷,所以氣不過……”
道蓮說道:“田衝現在人在何方,你可有消息?”
“這個小的便不知道了。”小二說道:“田衝犯下如此大案,自然早就跑路了,傻子才繼續留在家裡。”
道蓮點了點頭,問道:“這田衝還有什麼親戚朋友麼?”
小二沉吟道:“據說這田衝有個哥哥,叫什麼……田德吧。”
“田德?”道蓮雙眉一挑,說道:“你可知此人住處?”
小二壓低了聲音,說道:“我似乎聽人說過,田德是五行派的長老。”
“五行派?這個門派在哪裡?”道蓮抓住一個線索,連忙問道。
小二湊近道蓮的耳朵,低聲說道:“大師可不要透漏出是我說的,這個五行派離此不遠,您僱個馬車,車伕都認得的,五行派是個不大不小的幫派,幫主叫做曹起泰。”
道蓮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