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擅自離山

道蓮爲了掩飾尷尬,摸了摸光頭,說道:“那個……雪兒,你準備怎麼做?”

令狐雪咳嗽一聲,笑道:“將你易容成悟真就好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了。”

道蓮疑惑道:“可是,我下山了,你怎麼出去?”

令狐雪嘆了口氣說道:“小和尚你還是很傻啊,我恢復本來面貌,守衛的僧人攔我一個女子幹什麼?”

道蓮心想說的也是,便道:“只好這樣了,你上來也有段時間了,以免守衛僧人懷疑,事不宜遲,咱們快點開始吧。”

令狐雪點了點頭,便從懷中卻出一個薄薄的包裹,站在道蓮身前,工作了起來。

道蓮鼻中嗅到一股幽香,眼前是令狐雪玲瓏有致的腰肢,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啊。

不多時,令狐雪停下了手,笑道:“好了,管保沒人認得出你是道蓮了,你快下峰去吧,咱倆在嵩山腳下的茶館‘煮雨軒’會面!”

道蓮點了點頭,提起空食盒,說道:“那我先去了,你自己小心。”

令狐雪點頭說道:“你快去吧,我沒問題的。”

當下再不猶豫,道蓮腳下如風,向山下跑去,跑出一段路後,卻見一個人影閃到了身前。

道蓮嚇了一跳,急忙停下腳步,定睛一看,竟是一愚。

道蓮正欲脫口叫道“老東西,突然跑出來,嚇死我了。”但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此時是悟真。

想到此處,道蓮妝模作樣的說道:“啊,這位前輩是……”

一愚喝道:“小東西,不好好面壁,想跑去哪裡啊?”

道蓮心下奇怪,便問道:“這……前輩在說什麼?”

一愚怒道:“什麼說什麼,今天的彈子,還打不打了?”

道蓮聞言,哭喪道:“老東西,你是怎麼看穿我是道蓮的?”

一愚聞言卻是一愣,說道:“怎麼,小東西,你化了妝還是怎麼得?我老人家本來就老眼昏花,辨人從不看相貌,而是憑氣息,你說我怎麼認出你來的?”

原來如此,但事已至此無路可退,而且道蓮也已經知道,一愚這麼多年來,獨守達摩思過崖,也不是僅僅爲了找人玩而已,看守面壁的僧人,也是一愚的職責之一。

於是道蓮只得如實說道:“太師祖,小僧有要事在身,即刻便要下山,太師祖能否通融一下?”

一愚一聽,吹起鬍子怒道:“不可不可,你面壁思過五年期限未滿,怎可擅自下山,況且,你下山了,誰陪我玩?”

道蓮哭笑不得,只得求情道:“太師祖,小僧這次真的是身有要事,纔敢違命下山,不如這樣吧,每日午後,您候在達摩洞中,讓悟真裡陪你玩,我的飯,您也吃了如何?”

一愚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行,悟真那小子修爲太差,又不會“定珠降魔無上法訣”,和他玩,太也無趣,你不能走……”

道蓮摸了摸光頭,急道:“老東西,我真的沒時間和你糾纏了啊,到時候守衛僧上峰來,我就真的走不掉了,我回來就陪你玩個痛苦還不行麼,我去城裡買些真的彈子來玩,比起佛珠來,好玩多了!”

一愚眼睛一亮,說道:“真的彈子,此話當真?”

道蓮急忙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弟子怎敢欺瞞太師祖,只不過,弟子的佛珠……您要先歸還我啊。”

一愚從懷中拿出道蓮的佛珠,伸手遞了過去,道蓮拿到手中,面露笑容,突然,自己手心之中跳出一粒佛珠,飛到了一愚手裡。

道蓮急道:“太師祖,你這是做什麼?”

“哈哈哈”一愚笑道:“這佛珠不是對你十分緊要嗎,爲了防止你一去不返,說話不算數,我老人家要扣你一粒佛珠做人質啊!”

道蓮聞言,無奈道:“好吧,我走了,老東西你自己保重啊,我回來再和你玩。”言罷,轉身向山下跑去。

一愚看着道蓮遠去的背影,自顧自的笑道:“這小東西,還算有良心。”

來到達摩思過崖下,兩個“可”字輩的守衛僧人不耐煩的問道:“悟真,今日怎麼上去這麼久纔下來?”

道蓮戰戰兢兢的說道:“對不住了,兩位師叔,今日陪道蓮多聊了兩句,沒注意時間……”

守衛僧人揮了揮手,說道:“去吧,下次別再這麼久了,否則,我們就要告訴如法師伯,叫他換人送飯了。”

道蓮連忙點頭,離開了達摩思過崖。

道蓮沒敢再回雲林禪寺,徑直下了嵩山,才舒了口氣,四下一打聽,問明“煮雨軒”所在,便馬不停蹄的向目的地趕去。

“煮雨軒”位於嵩山旁的臨嵩鎮之中,也算小有名氣,道蓮沒費什麼力氣,便找到了。

這家茶樓是個二層硬山建築,看起來倒也素雅別緻,道蓮走了進去,立時便有小兒前來招呼。

道蓮在靠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壺最爲便宜的素茶,在此等候令狐雪。

過了三盞茶的功夫,令狐雪還沒來,道蓮不禁有些擔心,摸了摸懷裡,自己也是身無分文,若是令狐雪真的來不了,自己無奈之下,只能喝一回霸王茶了……

就在道蓮已經心急如焚,想要偷偷溜掉返回嵩山尋找令狐雪之時,纔看到一身男裝打扮的令狐雪走了進來。

令狐雪坐在道蓮桌上,道蓮急道:“你怎麼現在纔來?急死我了。”

令狐雪白了道蓮一眼,說道:“你是怕自己沒錢付賬吧,我好歹也要收拾一下,畢竟男裝打扮,方便行事。”

道蓮笑道:“也對,如此一個絕色美女,幹什麼也是萬人矚目,十分的不方便。”

令狐雪俏臉微紅,怒道:“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爲雲林禪寺有你這個yin僧感到悲哀。”

道蓮打了個哈哈,壓低聲音說道:“下一步,咱們該怎麼做?”

令狐雪仰頭喝盡一杯茶,說道:“我打聽到消息,蒙元兵準備壓我爹去到南方前線,欲拿我爹做人質,使華夏高手投鼠忌器,不敢放手施爲。”

道蓮捏緊拳頭說道:“這一招果然狠毒,想令狐老先生昔日在江湖中的聲望和地位,華夏武人不得不顧忌他的安全。”

令狐雪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咱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半路擊之,將我爹救出來。”

道蓮皺了皺眉,說道:“可是,你怎知他們的押解路線?”

令狐雪“哼”了一聲,說道:“只要捨得花錢,就沒有買不到的消息,你買通了一個蒙元軍官,得到了他們的行軍路線,錯不了。”

道蓮一愕,疑惑的問道:“你家宅子都被抄了,你哪裡來的錢?”

令狐雪傲然道:“我這身上,隨意一件首飾出售,就能得到一大筆錢,哼,還有珠寶店想要貪圖我的便宜,真是不自量力啊。”

說完,令狐雪扭頭舉起右手,粗着嗓子喊道:“小二,算賬!”

結了賬後,兩人出了“煮雨軒”,在鎮子上買了兩匹快馬,一路向南而行。

也許是令狐雪經常外出遊玩之故,騎術不凡,時常將道蓮拉在了後面,道蓮在後大聲疾呼,令狐雪才極不情願的放慢速度等他一等。

快馬加鞭行了三日,兩匹快馬已是不堪重負,道蓮不忍,說道:“這兩匹馬兒已經累得不行了,我看再跑,就要被跑死了,咱們放了他們,重新買兩匹駿馬如何?”

令狐雪怒道:“兩匹馬也值得你大發善心麼?沒看出你還是個懷有慈悲心腸的和尚?不要緊,馬上就要到千竹林了,這裡,是他們押解我爹到前線的畢竟之地,咱們在這裡等待,一定沒錯。”

又行了半日,果然到了一片竹林之中,令狐雪下了馬,說道:“如你願,放了馬兒,反正馬兒在這兒,容易暴露咱們行蹤。”

道蓮笑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菩薩心腸,種善因得善果,甚好甚好。”便也下了馬,將兩匹馬放生了。

之後,道蓮問道:“不知他們是否已經過了這千竹林?”

令狐雪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這麼快的,囚車行進速度不快,守衛也幾乎都是步行,咱們一定趕在了前面。”

道蓮微微點了點頭,問道:“那……你準備怎麼營救令狐老先生,和在黃沙河那次一樣麼?”

令狐雪拍了拍衣袖,說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試一試了,希望守衛之中,沒有與亞莫託親近之人。”

兩人又花了半日時間,易容成了蒙元丞相亞莫託以及一個蒙元軍官,可惜便是沒有時間去弄蒙元衣物,兩人身上所穿,還是在臨嵩鎮購置的華夏衣着。

準備完畢,兩人坐在草地之上休息,令狐雪喃喃的道:“希望定要趕在蒙元兵前面啊,否則一切都是徒勞了……”

道蓮安慰令狐雪道:“放心吧,雪兒,令狐老先生宅心仁厚,必吉人有天相,沒事的。”

令狐雪點頭說道:“但願如此吧。”

兩人連續趕路,都有些累了,等了一個多時辰不見動靜,令狐雪頭一歪,搭在了道蓮的肩膀上,道蓮扭頭一看,這丫頭居然睡着了,也是,這幾日令狐雪爲了營救令狐霜,耗盡心力,此時睏乏已極,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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