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少許日子都沒見的王公子。
楚芷頓了頓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人羣之喧鬧而又得意洋洋的王公子,說道:“這位公子,今日怎麼這麼開心嘛,可跟小女子暢聊些許,小女子想知道公子開心緣由!”
王公子還沒意識到是楚芷,開始嘴巴控制不住地吧啦吧啦開來道:“那當然,今日肯定要開心。你不明白一個死裡逃生的人有多麼開心。現在楚神醫救了本公子,本公子當然要轟轟烈烈讓全京城都知道楚神醫的厲害!對了,你可知道楚神醫?她?”
楚芷沉默不語。
楚神醫?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可是楚神醫本神!
見身後的女人聲音沉默,王公子這才扭過來腦袋,正好就看見了楚芷,他嚇了一大跳,但是又很快地緩和了情緒,嬉皮笑臉地說道:“歐呦,本少爺還想問你知不知道誰是楚神醫那,沒想到現身在本少爺的面前就是楚神醫吶。”
楚芷鳳眸微轉,看着他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你這傢伙,這是身子好了,都忘了當初你出院的時候,本醫生給你的叮囑了嗎?”
“叮囑,那當然記得了。”王富貴頓了頓,一本正經地說道,“楚神醫交代過了,做人要低調,絕對不能太高調,否則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嘞。”
楚芷清了清嗓子:“那你做到了嗎?”
“這不一樣,啊喂!楚神醫,我這是感激的!”王富貴據理力爭,挺直了胸膛,繼續說道,“而且,做人是要低調,但是你也說了做事要高調的,楚神醫你的醫術那麼厲害,讓大家知道又何妨?”
楚芷一時語塞。
的確,初心醫院自從開始的時候一直都是經歷着古人的非議,她們各種看不起看不上這裡,謾罵詆譭,甚至嘲笑這裡。
所以,她也沒有過多的宣傳它。
這一次,王富貴卻是很高調的宣傳了一波。
“是吧?”王富貴笑嘻嘻地看着正在思考的楚芷,“你說你們又不要禮,又不收錢,我這趕緊送你一場盛大的表演不爲過吧,不過楚醫生你可別心裡過不去那,沒花多少銀子 本少爺的銀子不缺。”
楚芷看着這個笑得滿臉通紅的王富貴,這一次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古代社會的富家子弟。
他們都是這麼豪情萬丈,又是視金錢如糞土。萬事萬物的原則只是他們自己開心就好,果然是豪邁。
楚芷對着王富貴笑了笑。
然而此時,朝着楚芷突然走過來一個舞獅子,接着緊隨而來的是第二個舞獅子,兩個舞獅子在楚芷的面前活蹦亂跳,周圍的人歡聲笑語,楚芷看着這一幕有些懵懵的,她轉頭看着王公子問道:“這是?”
“馬上你就明白了。”
王富貴故作玄乎,笑得迷離又豪邁。
楚芷看着舞獅子,獅子繼續在楚芷的身邊遊蕩着,突然兩個獅子一前一後從口中吐出來兩個對聯。
上聯:春滿杏林門第。
下聯:福臨濟世人家。
“好,好!”
吐出來這對對聯,人羣再一次沸騰了起來,耳畔敲鑼打鼓的聲音不斷,獅子們又繼續舞動身子,活蹦亂跳,氣氛極其高燃,王富貴對着衆人喊話,從懷裡掏出來一副錦旗遞給了楚芷的面前。
“這?”
楚芷疑惑地看着王富貴。
這個傢伙的操作真的花樣百出阿。
“寡慾無欺心自安 今朝藥物勝膏丹。”王富貴念出來錦旗的讚譽又對着喧鬧的人羣極其高調地說道,“大家都看向這裡,本公子有話要說!”
“什麼?說什麼?”
王富貴用手勢示意大家安靜,又恭恭敬敬地將錦旗塞到楚芷的手裡,洋洋得意地添油加醋說道:“大家可不知道,前些日子本少爺可是死裡逃生!當時被小人算計竟然用刀子扎人體內,花費重金整個京城的老大夫都表示沒救了!唯獨初心醫院的楚神醫幫我拔刀處理傷口,方法還是本少爺第一次嘗試。不過本少爺可以很肯定告訴大家,初心厲害,楚醫生天下無雙,以後大家尋醫問藥來這裡就行!”
“好嘞,好嘞……”
一部分不知道事情起因經過的吃瓜羣衆相信。
還有一波人是之前就不相信楚芷都醫術,甚至還有些自己都是江湖郎中,更是看不起來楚芷這樣的女人去開醫館,她們迫不及待想要看楚芷的笑話。
“那能行麼,一個女人治病。這個王公子不會是託吧。說得天花亂墜別到最後是自編自導自演。”
王富貴葉察覺到人羣當中的這種不良反應。
說着說着,王富貴走向人羣,他脫下來衣服露出來傷口,拉着楚芷的手,向着衆人公示道:“本少爺就知道有些憨比不相信。不過沒關係,本少爺親自證明。”
他頓了頓,說道:“胸口的傷口可是被插入刀子。裡面的縫線可是楚醫生爲本少爺親自縫製的。過了那麼久傷口都沒有驗證。你們看看出神醫多了厲害!”
衆人看到這裡更是對站在旁邊的楚芷很是傾佩。
楚芷也是很聰明,她順手推舟說道:“初心醫院這裡一直都是保持初心,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救死扶傷是職責,希望大家給初心一個機會也給本醫生一個機會。不要詆譭初心,初心會證明自己的實力的。”
她剛剛說完這句話,底下掌聲雷動。
楚芷真的是個絕世美人,那雙鳳眸格外靈動。在世俗的印象之中,這樣的女人只一個禍水,但是楚芷的行爲作風卻是硬朗的,說話的語氣都是那麼堅定不一,一身白大褂更是襯得她有着說不出來的氣質。
這一次衆人似乎對楚芷的刻板印象開始有了動搖。
隨着時間的流逝,真正掌握了醫術的楚芷成爲了京城當中名副其實的神醫,點滴、體檢、消炎三大名詞甚至成爲了京城最流行的三個語錄。
楚芷火了,徹徹底底火了。
這天。
她坐在辦公室裡面,一邊寫着醫單。
此時卻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木門,她頭也不擡以爲是兩個知心的丫鬟,便呢喃道:“請進,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