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安靜帶給人的不是心安,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悸。
蒼昊軒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從一旁的深林之中拿下來一根長長的木條,他一邊靠着這個木條探路,一邊機警地尋看着四周,自言自語道:“這裡是哪裡,不會有洪水猛獸吧。”
他是個戰神,雖然不會害怕野獸。但是面對如此陌生的環境,形單影隻的他,總是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也是有着莫名地惶恐。
嘩啦啦——
蒼昊軒繼續向前走去,他發現自己竟然聽到了一陣雨聲的聲音,那聲音嘩啦啦,似乎是溪流的聲音,順着聲音,他繼續向前走去。
而越來越前走,穿過鬱鬱蔥蔥的樹林之中,果然在他面前的是一條淺淺的溪流,而那個溪流旁邊只有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她長髮飄飄,形單影隻,風輕輕地吹動着,髮絲也隨着風而上樣了起來,形成漂亮的弧度。
美,很美,但是她卻是在哭。
“你在哭什麼?”
蒼昊軒問道。
那白衣女子不願意回頭,也不願意回答他。她依舊是
蒼昊軒見此,便也沒有繼續回答,轉身就離開。
他可不想一直呆在這個樹林之中。
想到這裡,蒼昊軒加快了步伐,只不過又一次翻過了一層山,發現自己竟然又一次來到了這條溪流旁邊,溪流旁邊的大樹之下依舊是那個白衣女子。
打牆了?
蒼昊軒看着那個白衣女子,卻沒有開口。
而這一次那個女人依舊是背對着他,冷冷地飄了一句話,道:“蒼昊軒,你抱一抱我,我就放你回王府。否則,今日,你怎麼也走不出來。”
“你是誰,怎麼知道本王的名字。”
“我知道很多……”女人依舊是背對着他,聲音卻變得哽咽,“我等你回頭很久了。”
“本王不認識你吧 你等本王做甚?”蒼昊軒幽幽地說道。
面對其他女子,他一向是愛搭不理。
白衣女子空靈地說道:“你不認識我不要緊,但是你不要忘了那個人。你知道我說得是誰吧?蒼昊軒,是誰帶你從深淵走向光明,是誰無條件信任你 支持你,守護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衣女人沒有回答他,而當着蒼昊軒的面,直接變成了一團白霧,消失在他的面前,無影無蹤,而眼前的樹林也變成了熟悉的王府,而唯一不變的是,現在還是隻有他一個人。
“阿!小芷兒!小芷兒!小芷兒!”
蒼昊軒一身低聲喘息,口中下意識地喊起來楚芷的名字,他一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什麼也沒有,身邊空餘的位置依舊是空餘着,什麼也沒有,這只是一場夢。
只不過,他的心變得悠悠乎乎了起來
蒼昊軒緊緊地握住拳頭,微微閉上了雙脣,他套起來放在榻旁邊的披肩,下了榻,注視着窗戶外那一輪神秘而又詭異的請月,出了神。
清晨之際,蒼昊軒起身,讓丫鬟洗漱了一番之後。
剛剛用完早膳,寒冰便前來,只不過這一次在彙報完所有的信息之後,她打開了旁邊放着的小籠抽之中,端出來一碗淡青色的湯藥。
“這是?”
蒼昊軒皺眉,直勾勾看着寒冰。
寒冰緩緩地回答道:“回王爺。這些天王爺一直勞累,寒冰擔心王爺身子不適,所以讓人用鹿茸、人蔘、藏紅花、以及冰糖熬製而成的補湯,給王爺安心補身。”
蒼昊軒聽着寒冰的這一番話語,腦海之中卻一片空白。
對於中藥,對於補品,對於藥膳,他一向一竅不通。
以前楚芷在的時候,蒼昊軒這些補身子的湯藥都是她負責,她說過,她是他的專屬神醫。
“是藥三分毒,不能亂吃,亂喝,亂補。”楚芷的話依舊是歷歷在目,若是她在他的身邊,一定會是鬼馬精靈地眨巴着眼睛,挽住他的手腕,說道,“這些事情,你必須聽我的,我可是專業的。”
楚芷的音容樣貌又一次閃現過他的腦海,這讓蒼昊軒出身發愣。
寒冰看着王爺失神,不由得再三喊話道。
“王爺?趁熱喝了吧,御醫說了大補。”
蒼昊軒這纔回過神來,他對着站在自己身邊的寒冰,揮了揮手說道:“不必了,寒冰。本王不喝,不補身,以後這種湯藥也不讓御醫給本王熬製了。”
聽到蒼昊軒如此迴應,寒冰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悲涼和失望,卻又趕緊微微地蹲下了身子,回答王爺道:“是,王爺。”
“沒事,下去吧。”蒼昊軒說道。
“嗯。”
寒冰點點頭,走出來書房之內,滿臉寫滿了惆悵,不由得呢喃出來聲音:“王爺不喝,這可怎麼辦啊!唉!”
而她走到一處偏僻的草地內,把黑乎乎的補身子的藥撒入土地之中,轉眼走到蒼悠悠的閨房之內。
自從李易言死在蒼悠悠的閨房之內,原來的閨房已經讓蒼昊軒給徹底封了,這一次又給悠悠換了新的房間,但是蒼悠悠尋死覓活,蒼昊軒讓丫鬟寸步不離地看着小姐。
眼前。
她的閨房門口守着兩個丫鬟。
寒冰剛剛邁入門口,兩個丫鬟就一臉嚴肅地問道:“寒冰姑娘,小姐她身子不適,一直在閨房內修養,不能見人的。”
“沒事,我來幫王爺轉告小姐幾句話就走。”
寒冰回答道。
在蒼王府內,沒有人不知道寒冰的地位,寒冰一直跟着王爺,是王爺身邊的香餑餑,更是擁有特權,可以在森嚴的王府內自由出入。
所以,她這麼說,兩個丫鬟也沒有懷疑。
哐噹一聲。
她們打開了門。
屋內,蒼悠悠抱着李易言的畫像,眼神極其空洞,她的臉上貼着膏藥,似乎被人打了過一樣,寒冰看着這一幕,內心極其複雜。
跟着王府那麼多年,看着悠悠從一個單純無邪的少女變成爲愛尋死覓活的花季女孩,她一直都是如此,但是也似乎變了不少。
“悠悠小姐。”寒冰喊話道,噓寒問暖道,“你還好嗎,你的臉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