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嫁給我吧

“嘀嗒,嘀嗒。”

烏黑的血液順着下顎滴落而下,耳力好的人,甚至能極清楚地聽見血液滴落的聲響。

看着那人,面色雪白好似毫無人色,兩頰白得一絲紅潤也無,卻偏生那嘴脣紅得極其豔紅,十分不正常,如開在雪地裡的一朵業火紅蓮,灼灼綻放着地底深處最豔麗的紅,紅得讓人心驚,眼睛都幾乎要被那紅給灼傷。

而此刻她開口說話,烏黑的毒血控制不住的從嘴角溢出,同她脖頸胸前皮膚的顏色,幾乎是如出一轍,漆黑到彷彿黑夜一般,令人看着,忍不住要感到心驚肉跳。

“嘶……”

圍在街頭的皇城中人,看到這樣一幕,不少人當即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這毒怎的這樣生猛,連吐出來的血都是純黑純黑的!

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這姑娘還只是個剛晉升不久的人王吧?

連人王都能被這毒給弄成這麼個樣子,要是換做是他們呢,他們都是最普通的平民,其中有人連至尊都不是,若是中了這樣的毒,豈不是一下子就要被毒死了?

有人則觀察更爲仔細,小聲的說道:“這毒性猛烈,非常人所能忍受!你們看到沒有,她的整隻左手其實都在顫抖,好像痙攣一樣,我估計啊,是這毒帶來的後果,在燒她的血肉經脈,她太疼了,就忍不住顫抖,但是吾皇在面前,不想讓吾皇太過擔心,她就得忍着。”

語畢,忍不住嘆一聲:“倒真是個有能耐的好姑娘,她要是真坐上皇妃的位置,我卻也爲吾皇感到高興了。咱吾皇娶妃,不一定要娶什麼門當戶對,什麼名門望族,只要能娶個肯對吾皇好的,肯真心實意的想着吾皇,我覺得這就挺好了,至於其他的,那都要往後使勁排了,還沒什麼大用。喏,這姑娘現在就能做到這一點,疼成這樣了還在和吾皇說話,這多好啊,要是我,我想盡辦法了也得娶她。”

聽見這話,人們循着一看,果然發現姑娘右手看似無意的搭在左手腕上,而其實正如這人所說,她的整隻左邊手臂,從手指到肩頭,包括她那被毒素給侵染得變成了烏黑色澤的脖子,胸口,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其實都是在顫抖。

只是她真的是在強忍着,右手又在盡力的剋制着,不過她神色太過平靜坦誠,就很容易讓人忽視掉她的顫抖,只以爲她只是中毒了危及到性命而已,別的就沒什麼了。

而圍觀人士都能看到的,祁皇又怎能看不到?

然,他什麼都沒說,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對着她的話,低低“嗯”了一聲。

“我把解藥拿來了。”

他說着,手心攤開,裡面躺着一個白色的小玉瓶,正是剛纔從那個長老會成員身上拿下來的解藥。

褚妖兒看着這個玉瓶。

須臾,沒有接,只緩緩搖頭:“這不是解藥。”覺得自己的話似乎說的有些不太對,又道,“這是你的解藥,不是我的解藥。”

祁皇眉頭一蹙:“什麼意思?”

“這種毒是有針對性的,他們準備的是給你的解藥,想來是準備用解藥脅迫於你,結果沒想到這毒被我接手了。”褚妖兒右手緊握着自己的左手,並不伸手去接那個小玉瓶,“他們可能很熟悉你,就製作出了這種針對你的解藥,但是沒有製作我的,可能想不到是我會中毒吧。”

她說着,微笑起來,眼中異色璀璨如星,她嘴角也是有着烏黑的血液不斷流淌下來,印得她下顎漆黑一片,直看得人眼疼:“要是可以的話,你幫我找一個神級靈丹師,我自己就能煉製出解藥來。”

祁皇聽着,微微沉默。

這份解藥不能用的話,那就只有兩個選擇了。

要麼去參商遺宗立即讓參商大帝制作解藥,要麼找神級靈丹師。

前者需要前往北區,後者需要在整個參商海範圍之內尋找。

但,北區素來都是被稱爲虎狼之地,參商遺宗的人委實是太過喪心病狂,除了生活在北區的原住民,等閒人從來都是不敢去北區的,就怕會被參商遺宗的人給荼毒得連自己爹媽都不知道是誰了;至於神級靈丹師,古歷以來,再沒有聽說過有出世的,便是古歷以前就成名了的,也早已在天變之中,被參商大帝屠戮乾淨,就算是祁皇,也不知道哪裡有着神級靈丹師。

不,神級的靈丹師,或許是有的,只是,並不在參商海里。

如古帝姬華,如墨主墨衍,祁皇知道,這兩個便是靈丹師,尤其是墨衍,浸淫煉丹一途已然有着許多許多年的歲月,只要墨衍能來參商海,想要煉製出神丹來,完全是可行的。

可現在,墨衍分明身處東靈聖地,那裡正是需要人守護維持着的地方,墨衍如何能來?

而想要通知墨衍來,也得需要他前往參商海……

七人不齊聚,沒人能出得了東靈聖地!

祁皇難得面色如此肅重。

他皺着眉,權衡之下,決定走一遭北區。

東靈聖地現在他是去不了的,也不能去,只有去北區的參商遺宗了。

看着褚妖兒還在不停的吐出烏黑的毒血,他再俯了俯身,就扔了手中的玉瓶,伸手一把橫抱起她,是要帶她一起去了。

“還能堅持多久?”他問。

褚妖兒右手本就扣在了左手腕上,聞言略略撫了一把自己的脈搏,計算了一會兒:“我剛纔煉了幾爐解藥,小心一點的話,應該還能堅持一個時辰左右。”

一個時辰。

祁皇頷首,將她身上的外袍給裹好,擡腳便要往北區去。

事已至此,僅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再顧不得什麼了。

等到了北區,就算是將北區給攪了個天翻地覆,也得讓參商大帝煉出解藥來!

否則,他不介意讓北區嘗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天變……

時間已然是刻不容緩,祁皇連半個命令都來不及吩咐祁詹,只認準了北區的方向,便要帶褚妖兒過去。

便在這時——

祁皇正準備動作的身形陡然一滯,然後眼睛一眯,有着人所看不見的氣流,瞬間直逼前方某處。

與此同時,他對着圍聚在街頭處的民衆們道:“有危險,都快讓開。”

民衆們還正對褚妖兒中的毒七嘴八舌的討論着,聞言都是嚇了一跳,然後紛紛朝着周圍讓開去,將主街道的街頭給空出來。

便在民衆們都退離開了後,空蕩蕩的街頭處,但聽“砰”的一道聲響,是祁皇的力量碰撞上了什麼物什發出的聲音。

循着一看,就見那空無一人的地方,陡然空間波動了一下,然後憑空裡出現一個人來。

似是被祁皇的力量給傷到了哪裡,來人“撲通”一下,摔倒在地,有着殷紅的鮮血,瞬間從來人身體裡流出,染紅了空白的地面。

看着這被吾皇給打傷的人,民衆們揚着脖子辨認着,這是他們東區的人,還是別區的人?

其實參商海被劃分爲東南西北四區,以及星殿所在的一箇中境,這都是有講究的。

便如祁氏所掌控着的東區,尋常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麼一個縮小的玄銀珠的標識,以證明自己是東區之人;寒宮西區,標識應該是冰凌或者雪花;妖宗南區,就比較奇特了,不管圖案是什麼,只要標識是紅色就好;參商遺宗北區,是半朵曼珠沙華;至於星殿中境,就是星雲、星空之類的標識。

而不在這五個區域之內的人,那就身上什麼標識也沒有。不過這樣的人,一般都不爲五區人所認可,類同於流民一樣,是要被驅逐出參商海的。

但這樣的人也只是極個別的罷了,數量並不多。

再說這個被祁皇打傷的人。

有民衆眼尖的看到那人身上有着小半朵曼珠沙華,當即眼睛都是忍不住瞪圓了,聲音也是變得有些尖銳。

“是北區的人!”

周圍人聽了,一邊焦急的想要張望到隸屬於北區的曼珠沙華,一邊忙不迭的繼續朝一旁退開:“哪呢哪呢?沒看到花啊!啊,看到了看到了,真的是北區的人!大家快退,小心別被他劫持了,北區人可都是變態呢,快快快,老人女人和孩子站到後面去,小心點,不要靠他太近,不然死都沒地方死去。”

一說是北區人,民衆們立時如遇蛇蠍,“嘩啦啦”一下退得老遠。

甚至有實力較高的人,還自發站到了前頭,眼睛緊盯着那個北區人,隨時準備出手保護身後的人。

看到就算是皇城中人,對於北區人,竟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褚妖兒有些不解:“遺宗就這麼不受待見啊,這是北區人,又不是遺宗人,居然這樣防範。”

祁皇也正看着那個北區人,聞言便道:“遺宗人是個什麼德行,這你是知道的。他們在大帝的影響下,崇尚地獄,崇尚黑暗,更多的則崇尚毀滅之道。你說,崇尚這些教義的,人能正常到哪裡去?我以前去北區的時候,就見到即便是他們那裡的三歲小孩,殺人也是完全不眨眼,殺了後還要鞭屍之類,挫骨揚灰那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褚妖兒聽了,忍不住咂舌:“這樣聽起來,說他們是變態人渣,好像還真的沒冤枉他們。”

回想起在無涯海和參商遺宗的人對上的時候,好像遺宗人殺害屠戮她這邊來自大陸和雲間天的人之時,的確是手段比較殘忍的?

只是當時戰鬥進行得太過慘烈,也太過迅速,所以那個時候海下戰鬥具體如何,褚妖兒沒下海,還是不太清楚的。

但看着後來出海的還活着的人,那樣狼狽,甚至個個都完全虛脫了,想一想,也能大概想出個所以然來。

轉眼看向那被打到重傷的北區人,祁皇和褚妖兒還沒問話,祁詹也還未出現,就聽那人“噗”的一聲,又吐出一口血來,然後向着兩人所在的方向,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聲音微弱得似乎下一秒就會立即死去。

“祁,祁皇,解藥,這是解藥……大帝親手煉製給褚姑娘的解藥……”

他的手因重傷而劇烈的顫抖,但還是能讓人看清他手中,似乎握了一個小小的玉瓶。

那玉瓶上應當封了禁制,但還是能感受到隱隱約約的波動,從禁制下傳來,和祁皇之前找來的解藥,有種細微的相似之感。

聞言,祁皇眼睛一眯,褚妖兒也是心中忍不住一個激盪,又咳了一口烏血出來。

她咳嗽着,皺眉和祁皇對視了一眼。

兩人俱是十分懷疑地看向那個北區人。

參商大帝親自煉製的解藥?

怎麼可能。

那個人,千方百計都想能夠捉拿褚妖兒,將她禁錮着,終此一生都只看着他一人,永遠也不要再去看別的人纔好。

以他的性格,知道準備給祁皇的毒,被褚妖兒給攬了,那怎麼着也是要憑藉着褚妖兒中毒,來進行種種不可多說的計劃,好仗着這麼一種解藥,來將褚妖兒從東區給擼到了他在的北區去。

可現在,他居然還親自煉製瞭解藥,特意遣人送過來?

簡直扯淡!

誰都能給褚妖兒解藥,可唯獨參商大帝不可能!

別開玩笑了。

他是公認的性格怪異且偏激,絕對不會做出這樣好心腸的事。

兩人正極度懷疑着,就聽那個北區人斷斷續續又道:“祁,祁皇,大帝還言,言……皇之心計,帝佩服耳。今日禍事,帝自萬責,任皇海口。”

這句話翻譯成白話,意思大概就是,祁皇的心計之深,讓參商大帝感到十分的佩服。今日東區皇城發生了這樣的禍事,是大帝沒有考慮妥當,纔會慘敗祁皇之手,故而大帝自當萬分責備自己,然而祁皇若是想要什麼補償的話,儘管誇下海口,不管什麼要求條件,金錢,珠寶,美人,土地,凡此種種,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大帝都會答應。

任皇海口?

祁皇眯着眼睛,淡淡道:“若本皇要他洗乾淨脖子,等着日後去宰了他的腦袋,他也會照做?”

似是早知自己這個北區人來到東區,絕對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至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活着回到北區去的。那個北區人沒說話,只又從身上取出一件東西來,赫然是一隻海螺,人見了都知道它的名字,是叫傳音海螺,專門用來傳遞一些訊息的。

那北區人將傳音海螺呈上:“祁皇有什麼話,海螺自當全部記錄。”

說着,那人狠狠喘氣,竟是彌留狀態,眼看着要活不成了。

而看着那隻五彩斑斕的海螺,祁皇眉宇之間,陡然有着一股戾氣,飛快的一閃而過。

這戾氣一出,祁皇整個人霎時變得極具危險感,皇城上方的天空,似也因爲吾皇周身戾氣,而變得有些陰沉。

整個皇城瞬間氣壓因此變得有些低,遠遠看着吾皇的神態,皇城中人不由都是覺得,吾皇果然是他們的天,他們的神,這等實力,他們就算是修煉個百八十年,也是絕對修煉不來的。

情緒稍稍波動,便能引得天地變化如斯,這等實力,永遠都值得他們景仰膜拜!

祁皇難得冰冷着目光,看向那北區人手中的傳音海螺。

知道參商大帝搞出這麼一場來,根本是故意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將自己對參商大帝的厭惡和痛恨,對着這麼一隻海螺說出來。

反正,這麼多雙眼睛都在看着,參商大帝要是膽敢不聽,那就還真的是貽笑大方了。

於是祁皇扯了扯嘴角,便道:“今日禍事,技高一籌爲勝。帝言本皇心計頗深,奈何帝之心計又當如何?五十步笑百步,不過爾爾。”

今天皇城發生這樣的事,誰技高一籌,誰就是勝利者,所以本皇技高一籌,是本皇勝了。然而你說本皇心計深,本皇還說你心計也是深到什麼地步!別以爲送個解藥,送個海螺過來,就能洗刷你是個變態的事實,你對本皇也就只能這樣五十步笑百步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有本事,劃出個道道來,本皇同你好好比劃比劃!

祁皇說完,眸中銀光一閃,那傳音海螺便是兀自一陣動盪,然後“咻”的一下,就飛出了那北區人的手掌,朝着北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

眨眼之間,海螺便消失在了天際,不見了蹤影。

見祁皇連動動手指都不用,直接就能這樣操控力量,那北區人心中大駭,在地上手足並用的爬了起來,卻是才爬了兩三步,就再也爬不動了,拿着解藥的手掌往前伸出,便臉朝下的趴在地面上,死去了。

看北區人一動不動,有圍觀的人小聲道:“是不是死了?”

“嗯,好像是死了,沒感覺到他的氣息了。”

“可別是假死,要是等會兒突然暴起殺人,那可就慘了。”

“不然我們再殺他一殺?鬼知道留着他的屍體在這裡,萬一詐屍了可怎麼辦?我聽說北區那邊有個特別變態的秘法,好像叫傀儡術什麼的,能把活人給煉成傀儡,是專門的殺人機器,刀槍不入,不知疲憊,很難殺死。”

“嗯,那就把他屍體給趕緊處理了。不過這事是皇衛軍該做的吧,他們肯定要比我們做得更好。”

皇城中人正討論着,果然就見街頭又是一陣空間波動,然後有身穿黑金的皇衛軍憑空出現,悄無聲息的就拖着地上的屍體,消失在了空氣中。

另有皇衛軍將屍體手中乘裝着解藥的玉瓶給取下,將上面的血跡擦拭乾淨後,方恭恭敬敬的呈給祁皇。

祁皇將褚妖兒放下來,因不知道參商大帝會不會在這解藥里加上什麼其餘的東西,他直接遞給了褚妖兒:“你看看,可有什麼不對。”

褚妖兒扣在左手腕上的右手,終於鬆開來,接過那個玉瓶。

卻是右手剛放開對左手的剋制,她的整隻左手臂,立即劇烈顫抖了起來,真真似痙攣一般,剛剛纔裹緊的銀色外袍的襟口,此刻又散開來,她的脖子和胸口,漆黑的皮膚下,肉眼可見有着什麼東西,正在其下緩慢的遊動着,活物一般,看得人心驚。

嘴角也還是不住的在流着烏血,她沒去管,只看着手中的玉瓶,隔着透明的禁制看向瓶中。

就見瓶中赫然躺着總共兩枚丹丸。

不消說,這只是丹丸而已,是專門的解藥,並不是真正的靈丹,便也不能用靈丹固有的品級來講明。

這兩枚丹丸,一爲紅色,一爲藍色,安靜的躺在瓶底,即便是隔着禁制,也能嗅到淡淡的帶着刺激性的味道。

她看着,右手一揮,便是在周圍設下了一道簡單的禁制,然後手指一碰,瓶口的禁制就悄然散開,那刺激性的味道更加濃郁,有着什麼東西,正在玉瓶內部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褚妖兒正中着毒,有些看不太清,就讓祁皇幫忙看:“你看看裡面是什麼字。”

祁皇一看。

玉瓶內部,赫然閃爍着幾列金色小字。

“參與商,生與死,二選一,或往北。”

祁皇將這幾行小字念出來,面色陡然變得不太好看了。

這還是參商大帝要褚妖兒去北區了。

兩枚丹丸,一枚紅色一枚藍色,象徵着相隔甚遠的參商星宿,也便是生與死。

二選一,褚妖兒需要從這兩枚丹丸之中,選出其中一枚來吞下,若是選得對了,那她就能解毒;若是選得錯了,那就得去參商遺宗在的北區,她才能得以活命。

參商大帝……

祁皇眸中銀光深邃。

這麼多年了,果然還是老樣子,還是這樣陰險,就算是對妖兒,那也是本性絲毫沒有改變。

褚妖兒聽着,沉默了一瞬。

她沒有說什麼,只將玉瓶中的兩枚丹丸倒出來,倒在掌心裡,認真的觀察着這兩枚丹丸。

只是參商大帝似乎鐵了心想逼她去北區,這兩枚丹丸,雖然顏色各不相同,但除此之外,形狀,大小,氣味,重量,完全一模一樣,若是尋常人,怕是怎麼也選不出來哪個是解藥,哪個是比褚妖兒身上毒素還要更加毒辣的毒藥。

但褚妖兒畢竟也是對藥毒這方面浸淫時日頗久,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參商大帝喜歡什麼顏色?”

祁皇思索了一下:“黑色。或者是紅色。”

褚妖兒聽了,回想起之前在無涯海見到的大帝靈體,似乎還真的是黑色和紅色較多。

尤其是大帝的眼睛,瞳色明明是黑色的,可偏生會產生讓她極度厭惡的紅,就好像大帝所喜歡的曼珠沙華一樣,長在地獄黃泉路上,鮮紅鮮紅的開在那黑暗之中,詭異而妖嬈。

妖嬈得讓她恨不得能親手剜了那對眼珠子,免得他再用那樣的一雙眼睛看她。

“喜歡紅色啊。那藍色,他就不喜歡了?”

她低聲說了句,看了半晌那紅色的丹丸,終於確定了什麼,轉而一擡手,竟將兩枚丹丸全給送進口中。

祁皇看得一愣:“兩個都是解藥?”

“不是。”

她嚥下那帶着刺激性的丹丸,嗓子立即火燒火燎的疼,兩顆丹丸好似火球一樣,沿着嗓子下去,燒得她食道都是疼痛。

等丹丸到了胃部,胃也是被燒得劇痛,她伸手撫上自己胃部在的位置,本就蒼白的臉色,當即變得更加慘白,聲音也是被灼燒得嘶啞了:“一個是生,一個是死,其實針對的並不是我中的毒。他故意說這兩個丹丸是生與死,就是想要混淆視聽,擾亂我的思緒。”

若是尋常人,看到那樣幾行字,恐怕真的會開始糾結,這兩個丹丸,到底哪個吃了能活,哪個吃了會死。

可是,問題是,這是參商大帝派人送來的所謂“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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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要解褚妖兒身上的毒,但以他的脾性,他可能會那麼好心?

他發瘋了也會想着能不能利用解藥來威脅褚妖兒去往北區。

所以這幾行字所表達出來的寒意,褚妖兒完全不去想,只以自己的方法比較着這兩種丹丸,試探着其中藥性,好確定兩種丹丸各自藥性如何,才能區別出到底哪個毒性比較重——

這兩種丹丸,她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沒一個是解藥,全是毒藥。

但是,在解毒這方面上,一直都有着以毒攻毒之說,所以褚妖兒明白,這兩種毒藥,的確是有一種能夠綜合她體內毒素的,但只是綜合而已,想要徹底逼毒,並不可能。

參商大帝,他絕對已經做好了根據她體內毒素所安排的一系列措施,張開大網,就等她落網了。

兩種毒藥,一個毒性較強,一個毒性較弱,她分辨完畢後,這才最終選擇,兩種毒藥都吃下。

這樣一來,她身體裡就會有三種毒。

而這三種毒,互相牽制,互相攻克,雖然會給她的身體帶來種種不良反應,但毒素彼此牽制糾纏,就不會讓她生命體徵消耗過快。只要這三種毒素不會暴起,她就完全有着足夠的時間,找尋到別的神級靈丹師,或者自己慢慢成爲神級靈丹師,方能將身體裡的毒素,給全然的解決乾淨。

如此,便正是所謂參商大帝帶給她的解藥。

他不讓她真的解毒,就以這樣的方式,慢慢折磨着她,等折磨到了足夠的時間,她忍受不住三種劇毒的侵襲,就一定會放下身段去北區求他,求他給她真正的解藥。

這纔是參商大帝的目的。

褚妖兒垂下眼睛,感受着兩種丹丸在胃部化開所帶來的那種毒性,好似開了閘的洪水一樣,以胃部爲中心,陡然朝着周圍擴散開來,同身體裡之前所中的第一種毒素飛快的融合,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和胸口處的皮膚,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從烏黑變作原來的白皙。

顫抖着的左手臂,也是慢慢的停止了顫抖,看起來好像她已經解了毒,烏血也不再吐了。

她感受着身體內部的三種毒素,十分明確的保持着和彼此之間的距離,時不時的互相試探一下,就能給她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帶來灼燒一樣的疼痛。

但是這種疼痛,比起之前的疼,就不算得什麼了。

眼看着褚妖兒似乎已經恢復了正常,祁皇卻是面色變得更不好看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感受着她的脈搏,果然跳動十分激烈,再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呼吸和脈搏完全相反,虛弱到近乎於無,尋常人可能三四秒就要呼吸一次,可他算着時間,卻發現別人呼吸十次的時間裡,她不過才呼吸了兩次。

呼吸太過虛弱且綿長,他看向她眼睛深處,便見隱約也有着一絲絲別樣的顏色在她眼底緩慢的升騰,讓那原本一紫一白的雙重眸色,變得有些雜亂了——

是毒素已經侵蝕到她的雙眼了。

等那些顏色覆蓋了她的眼睛,就是她被那三種毒給毒到雙目失明的時候。

而且,不僅僅是她的眼睛,包括她的味覺,聽覺,嗅覺,等等等等,她的所有感官,都將在那三種毒日復一日的侵蝕之下,慢慢的消失。

直至最後,變成一個廢人般的存在。

那個時候,也就是她再也忍受不住,要去北區尋找參商大帝的時候。

祁皇陡然抱住她。

他的胸懷十分寬廣且溫暖,呼吸間盡是淺淺淡淡的銀龍涎的味道。

這味道十分的好聞,尊貴又高雅,整個參商海,也只他一人能用這種薰香,所以這銀龍涎,也是素來都有“皇龍涎”之稱,指的就是皇者專用,就是祁氏的皇專用。

但此刻,這樣的味道,卻無論如何都敵不過他輕聲說出的一句話。

他道:“妖兒,嫁給我吧。”

……

圍在主街道周圍的人,呆了半晌後,終於慢慢的散去了。

散去是散去了,因爲吾皇和準皇妃已經離開了,衆人都沒什麼熱鬧可看了。但卻有着一條消息,飛快的從皇城中傳出,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而已,整個參商海,便因着各種各樣傳遞訊息的方式,得知了一件堪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當真是驚天動地!

自五百年前那場天變後,古歷開始這麼多年以來,就算是東靈大劫,都沒能如這件事,來得驚天動地。

至少十個人聽到這個消息,得有十個半人要震驚得合不攏嘴。

什麼?

你說我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明明是該十個人震驚,哪裡來的十個半人震驚?

拜託,人孕婦肚子裡的,可不就算是那另外半個?

所以,能讓未出世的寶寶,也要爲之感到極度震驚的消息,便是——

東區祁氏的皇。

對,沒錯,就是人類世界裡,統領着東區的那位祁皇,人稱天上地下,古往今來,東靈之上唯一能被稱之爲皇的祁皇。

他、要、大、婚、了!

而且大婚的時間,還特別近,就在不久之後的七月七,七夕之夜!

和他大婚的對象,據說是個從下界來的姑娘。

不過不要小看這個從下界來的人。

據說這個姑娘,身份來歷其實非常的神秘,人循着查一查,恐怕都是能查到很多不可多說的事情,但東區整個皇城上下,誰都是閉緊着嘴,半點有關那姑娘的消息都是不肯透露。

這就更顯得那姑娘身份神秘了。

但,神秘歸神秘,主要還是祁皇喜歡,聽說不惜衝冠一怒爲紅顏,也全是爲了討那姑娘歡心。

更聽說,祁皇爲了這次大婚,更是不惜親自出手,將整個皇城,包括皇宮和城區居民區在內,都是全體改造了一通。

具體改造成了什麼樣子呢?

不知道啊,祁皇動用大能把整個皇城都給遮掩了,據說不到大婚那日,就絕不讓人看見。

所以,一時間,整個參商海,都是十分期待大婚的到來。

算一算,估摸着也就半個月後左右的樣子。

所以,這半個月裡,東區要瘋狂了,整個參商海,也要爲之瘋狂了!

一整天下來,整個參商海里,不論是島嶼陸地,還是海洋區域,無數生靈都是奔走相告,將東區祁氏祁皇要大婚的消息,飛快的傳開着。

什麼?

祁皇大婚?

你說你已經知道了?

得得得,再聽一遍也沒事!

你聽好了啊,東區的祁皇,要大婚了,時間定在七夕之夜!

對,沒錯,七夕,就是半個月之後!

所以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告訴給其他人,還不快去準備祁皇的大婚賀禮!

你敢不去!

哭着跪着也得去!

快快快!

整個參商海,都是這樣瘋狂着,所有生靈,臉龐都是漲紅了,眼睛也是變綠了。

畢竟,東區之主祁皇大婚,還是千百年來第一次大婚,據小道消息傳也會是最後一次大婚。如此,東區之主唯一一次大婚,普天之下,哪個勢力不會派人去恭賀,哪個大佬不會親自去到場?

就算不去親自參加大婚,至少也得表示表示,豐厚的賀禮那是必須的,恭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什麼的話也是必須的!

沒看到消息一傳開,已經有好多人都是一頭鑽進了自己的寶庫裡,準備挑出最好最適合的禮物,要在七夕之夜的當天,送給祁皇和那位準皇妃了?

就算是和祁氏對着幹的北區,沒看到也已經有很多人都在準備着,要在大婚當日送出賀禮了?

其實,那什麼,還有個小道消息來着的,說是北區參商遺宗的那位大帝,對祁氏的準皇妃,好似也是有着那麼一些不可說的心思……

什麼?

你問我是什麼心思?

艾瑪我都說了不可說了你沒聽到啊?!

咳,言歸正傳。

總之,東區的祁皇要大婚,這對整個參商海而言,都是不亞於晴天霹靂,雷得所有生靈都是外焦裡嫩的同時,也是紛紛挑選好禮物,然後就開始動身出發,前往東區皇城了。

這其中,值得一提的,自然便是另外四區,以及海族了。

另外四區,不知怎的,四區之主,竟是全體抱歉,都說祁皇大婚之日,無法親自前去。

北區的參商大帝講的很好聽:皇之大婚,帝猶思疾,於北候妃。

翻譯成白話,意思就是,你祁皇要大婚,可參商大帝卻思慮着自身的疾病,是絕對去不了的。不過,雖然去不了,但大帝還是可以在北區,靜靜等候你皇妃到來的。

——這卻是十分隱晦的表明,褚妖兒所中的三種毒,他是有着絕對的把握,能等到褚妖兒親自上門。

至於他說他自己自身的疾病,這卻根本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因爲將“帝猶思疾”這句話給拆開來的話,完全可以理解爲,他仍然在思念着一個人,並且思念得十分深刻,已經相思成疾了。

那麼,他能思念誰?

自然是思念褚妖兒。

於是,對於參商大帝的這些話,擺明了是要跟自己搶老婆,祁皇的迴應也很直白:愛來不來,本皇也沒打算請你。

竟是連點檯面話都不願意說了,足可見東區和北區的關係,由着東區皇城宮變事件之後,火藥味變得更加濃郁了。

世人聽了,都是爲之咂舌。

然後是西區寒宮的宮主。

寒宮宮主許是因爲修煉的功法緣故,向來都是個有點冷冰冰的,十分少言寡語之人,往日誰要舉行什麼大型聚會,想要邀請他,請他十次,他能去一次就不錯了,是公認的性格不太好相處的人,但畢竟身份和實力擺在那裡,一直都無人膽敢小瞧了他去。

因而,收到祁皇要大婚的消息後,這位宮主也只很簡單的一句話:你來。

這樣兩個字的答覆給出來後,許多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什麼叫“你來”?

這是什麼鬼?

難道是要讓祁皇去西區成婚?

怎麼可能嘛,這豈非太降祁皇的面子。

然祁皇看到後,卻是神神秘秘的瞭然一笑,然後同樣給了兩個字的回答:好的。

——寒宮宮主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那句話是對褚妖兒說的,讓褚妖兒來西區。

誰讓這位西區的主,正是褚妖兒命定人之一呢?

她不來,還能讓誰來?

不過世人是不知道這些的,所以祁皇的回覆,讓人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好的”,好的什麼,到底什麼鬼?

這站在了巔峰的各位主,說的話真是讓人無從理解啊。

接着是南區妖宗的祖師爺。

其實妖宗,這是個不管在誰眼中看來,都顯得有那麼一點違和的宗門。

因爲在他妖宗裡,真正有着說話權和掌控權的,不是宗主,而是那位在數千年前一手建立起了妖宗的祖師爺。

於是,得知祁皇要大婚的消息,南區給迴應的,就也是祖師爺。

祖師爺雖貴爲祖師爺,但人據說還是美得天怒人怨,任誰見了都忍不住想要撲上去。他給迴應的,也不是簡簡單單一紙消息,而是專門往東區送了一朵鮮豔欲滴的玫瑰花。

玫瑰花十萬里加急送到東區的時候,不過才從枝莖上採摘下來幾分鐘而已,猶自帶着點點露珠,看起來十分的動人。

聽說,東區準皇妃拿到這朵玫瑰花後,之前還是含苞待放着的花骨朵,立即就徐徐綻放了,一陣芬芳馥郁立時便席捲了整個寢宮,然後妖宗祖師爺那堪稱妖孽的聲音,就從花心裡妖妖嬈嬈的傳開來。

卻也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只是這句話,只准皇妃和祁皇兩人知曉。

說的是什麼呢?

說的是:讓我去看你跟祁皇大婚?不怕我把祁皇這小子給揍飛,然後讓新郎變成我嗎?

這句話讓祁皇啼笑皆非。

最後,最重要的,便是中境的星殿了。

星殿。

掌星圖軌輪,預東靈興亡。

原以爲星殿也是由雪殿主或者是那位天縱奇才的少殿予以回覆,說出個自己不去參加祁皇大婚的原因,卻沒想到,雪殿主本人卻是準備去東區的,只是少殿不去。

而少殿不去,在先前那三區做先鋒的前提之下,也就不顯得那麼引人注目了。

但很值得一提的是,少殿不去,雪殿主去,更讓人吃驚的是,雪殿主居然還是收到消息後,當即就動身出發了,不過因爲中境和東區相隔甚遠,饒是雪殿主,在人眼中一路上緊趕慢趕的,居然也是花費了好幾日的功夫,在七月初的時候,才堪堪到了東區。

雪殿主到達東區後,本以爲該和別的提前到來的人一樣,都要被攔在皇城之外,卻沒想到,雪殿主距離皇城分明還有着很遠的距離,祁皇卻已經親自出面迎接,將雪殿主給迎進了皇城皇宮裡。

而雪殿主,這和準皇妃是下界裡的老相識了,一番敘舊後,雪殿主就將少殿不來的原因,給傳達了出來。

少殿言:七生花開,中境將開,生死之渡,靜候卿歸。

靜候,卿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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