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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遠處忽然見得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流星一般,彷彿要衝破天上層層烏雲。

天空中,成片的烏雲,一起一伏,猶如會呼吸一般,烏雲之下,戰鬥依舊。

隱藏在各個角落裡的各勢力的首領們,站在相對的高出,遠遠的望向那片戰場,戰場之上,就有他們的人在廝殺。然而更吸引他們目光的,則是那支小隊拼死保護出來的那個人。

制器部之中,除了那個制器宗師的徒弟又有誰能夠得到這樣的保護?朱明華?自然不會,傳言中朱明華也是一身的神通,根本用不到別人來保護。

那麼,就只能是他,傳說中的那位制器宗師的徒弟,他們沒有打聽到他的名字。

制器部的嚴密是很難滲入的,所有的消息,都是從明德城城主府流出來的,只聽說朱城主親自迎接此人進入制器部,至於其他的,一無所知,這個制器宗師的徒弟就和他的師父一樣,謎一樣的存在。

所以在其他情報部門,他的代號是謎。

這一切,李毅自然是不知道,他的低調,和制器部刻意的掩蓋,導致外界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這是他的幸運。

看到這樣的機會,又怎麼能錯過?就算是有人保護,也要努力擒來,幾乎每個勢力的首領都是這樣想到。

然而,還未等到他們下命令或者是採取行動,遠處,劍芒沖天而起,絢爛如流星,欲衝破層層烏雲,那冷冽的氣勢似乎是在向所有人示威它的存在。

不少有見識的人深吸了一口氣,紛紛注視着那道劍芒。

“八星,八星,那至少是八星級的幻劍”一個人似是自言自語。

周邊的人聽到後則是炸亂起來,八星幻兵器,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今日一見,僅僅是遠遠一觀,也能夠感覺到其中的逼人氣勢,不愧是八星級的幻器。

一些首領也有些不自在的低下了頭,想想自己用的也不過就是七星級的幻器,在看看人家,不比不知道,一比還真有點感覺自己拿不出手。

朱明華自然也是看到了這道劍芒,甚至在劍芒出現的第一刻,他的注意力就鎖定了這把幻劍。

“八星幻劍,豈是凡人所能擁有,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朱明華反倒沒有大戰前的凝重了,右手輕輕擡起,一把閃耀着光芒的青白幻劍躍然於手上,輕輕一握,舉劍直指前方,空氣中隱約響起龍吟狀的呼嘯之聲。八星幻劍,劍名“游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面的劍芒還未退去,忽又見制器部內光芒大作,而後傳來陣陣龍吟之聲,又是讓遠觀的一羣人再次驚歎。

“這,這,這也是八星幻石兵器?”一人嚥了咽口水,有些難以相信的問着。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被這兩件只見其光芒聲音、爲見其真身的八星幻石兵器所吸引。

第一道光芒所起之處,站着的人,正是容小北,還是那一襲米灰色的長袍,舉手投足間似乎更顯從容,只是嘴角的微笑,更加邪惡,眼神中的瘋狂,更加銳利,以至於有些泛着猩紅色的光芒。

容小北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也是因爲他看到了衝殺出來隊伍中間重重保護的人,年輕,面目無奇,倒是和形容中頗有相像,所有的計劃,就爲這一刻,所以,他不在猶豫,喚出了自己的幻劍,八星幻劍影星。

沒有猶豫,容小北快步向前,提劍而上,劍鋒所過之處,草木無存。

“快點,再帶五十人去,務必把那個謎給我擒來,到手之後,迅速逃出城去”

“是,馬上就去。”

“不要楞着了,那等人物自然會有人對付,這裡就留下十個人,其餘的你全帶走,看看能不能在混亂中得手”

“好的,屬下遵命。”

不同的地點,各個勢力做着最後的努力,也是最後的瘋狂。

容小北是第一個到達制器部那個護衛小隊出的,與之同時出現的,則是朱明華。

朱明華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此時一臉兇惡出現在這裡的人,肯定不是朋友,也不做交流,見到直接出劍,容小北不敢怠慢,提劍相迎。

兩把寶劍猶如有了靈性一般,交剪而出,兩個人的劍招都是又狠又快,劍花輝映之中,容小北的“影星”猶如一條長虹,直貫日月,而朱明華手中的“游龍”,則真像是一條出海游龍,閃轉騰挪,攻守有道。

兩人都是用劍,又都是八星幻劍,這一番比拼,毫無保留,劍式之精妙,令人歎爲觀止,只是這激戰之中,也不知是否有人在觀摩,這等對戰,即使是觀摩,對修煉也是大有益處。

而此時,護衛小隊再次陷入了困境之中,第二次趕來的人,人數不多,但是聚集到一起也有三四百人,這些人的實力比之前面,要強出不少,發了瘋一般的廝殺。

反觀護衛小隊,前面已經是折了人手,活着的或多也有些傷,此刻既要保護着人,又要向外移動,一時之間是險之又險,壓力倍增。

人羣之上,半空之中,朱明華與容小北的劍依然是你來我往,劍芒之下,是隱藏不住的殺機,也是兩個人飄忽不定的身影,看上去難分高下,朱明華自然分不出精力照看護衛小隊這一邊。

“嗚,嗚,嗚”號角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猶如鋪天蓋地、排山倒海一般。

這是明德城五大主戰戰部的號角聲,當這聲音落在襲擊制器部的隊伍的耳朵裡,不是振奮人心的號角,而是死亡的號角,主戰戰部,一旦來攻,估計己方必定是是一觸即潰。

截殺護衛小隊的人節奏明顯加快,想要爭取最後的機會,護衛小隊險象環生。

還是那座不知名的民房院落裡,依舊是前面果斷下達進攻命令的人,越來越近的號角聲讓他的眉頭緊鎖,臉上的失落之情一覽無遺,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

“方天逸,你可有把握射出一箭?”此人似乎經歷深思熟慮後對身後一人說。

那名被叫做方天逸的中年人,看了看遠處,眼睛轉了轉,搖搖頭說:“難以殺敵。”

“哦,若全力而爲呢?”此人不死心,繼續尋找着可能。

“或可一試!”方天逸下了決心回答。

“那就試上一試吧,那個謎一樣的年輕人,我們得不到,就不要留下去了。”說完後也不在關注遠處的情況,轉身就往房間裡走,邊走邊說:“派人去明德城城主府通報,就說智城城主代表,特來賀壽。還有把我們的賀禮準備好。”

“是”另一人回答。

黑雲壓城城欲摧,烏雲,越壓越低。

也是要爲這一片廝殺而嘆息麼?

風起,卻也吹不散血腥的空氣。

護衛小隊險之又險的保護着年輕人,幾個進退間,幾個人不甘的倒下。

遠方,一束光芒疾馳而來,快的似乎難以讓人無法反應,一進似有千里,光芒所指,赫然正是被保護着的人。

半空中激戰的兩個人,也被這一道光芒所吸引,劍式的頻率有所下降,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這兩人,都清楚地看到,那光芒,僅僅是一支箭,一隻完全由元力化成的箭。

太快了,一閃而過。

護衛小隊的一人下意識的推了一把,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動作,完全是條件反射一般。

被保護的一個不穩,身體下蹲,往一邊傾倒。

箭,應聲而入,左肩偏下的部位,幾滴血花濺起,整個人又被餘力帶着退了半步有餘。

一箭威力,竟至於斯,圍攻之人,無不側目相看。

朱明華心神一分,游龍劍有些舉移不定,容小北察覺到機會,劍劍緊逼,一式墜星直取朱明華的面門。

游龍光芒再漲,似乎感受到了刺來一劍的不簡單,朱明華及時收緊心神小心應付。

容小北此招一出,並未連接第二招,反而忽然轉身,直奔地面而去。

一步遲,步步遲,朱明華沒有及時跟上容小北的身影。

地面上,代號爲謎的人,捂着左肩,額頭上,汗水隱隱浸出,緊緊咬着牙,似乎是隱着極大的疼痛。

護衛隊的人沒有時間檢查他的傷勢,因爲他們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再是想要擒住,而是生出了殺機,每個人的出招都求一招必殺。

容小北持劍從天而降,流光一轉,年輕人的喉嚨間,一道細不可查的劍痕,而臉上,一臉的不可思議。

半空中,朱明華大呼一聲小心,卻已經是來不及。

一擊得手,容小北不在停留,幾個閃落間,人已經遁出了好遠,空氣中,留下他肆無忌憚的笑聲。

圍攻的人見到目標人物已死,沒有耽擱,抽身就要退出這一片戰場。

此時再不走,恐怕就不會再有時間走了,所有隊伍,一轟而散。

然而,這些人還是慢了一步,不遠處,明德城五大戰部幻弓部已經舉弓,一人令下,數不清的幻箭鋪天而來,雖然沒有適才那一箭無往不利的銳氣,但是,鋪天蓋地,箭嘯聲配合着遠方的雷聲,氣勢更盛。

城主府,錢廣又回到了朱坤的書房,五大戰部的指揮,不是他能插手的,明德城內的其他小的騷亂,他有信心自己的明牙部能夠輕鬆的解決。

爲什麼要來到城主府,而不是回到自己那裡,他也說不清楚,或者是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

“錢廣,進來吧”朱坤的聲音響起,雖然沒有出聲,但是他依舊知道錢廣在門外。

錢廣走進房間,與外面的陰沉不同,屋子裡反而亮堂很多。

“我是不是太仁慈了?”朱坤看着錢廣說。

錢廣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只能不做言語。

“還是我太狠了?呵呵”錢廣不回答,朱坤也不以爲怒,繼續這樣說着。

“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朱坤似乎是下了什麼大的決定一樣,“去指揮部下令,枉生盟在我明德城作亂,全城封鎖一日,五大戰部全力捕殺枉生盟餘孽,對於圍攻制器部的人一個不留。”

“是!”錢廣回答。

“還有”朱坤頓了頓,“你帶我的手令去霹靂部,傳命霹靂部,剿殺所有在制器部附近勢力的據點,按照枉生盟餘孽對待,所有據點內的人,全部格殺!”

朱坤的話,驚的錢廣一聲冷汗,這意味着什麼,他不敢想象,只能轉身離開執行。

屋外,一聲巨雷響起,雨滴應聲而下。

驟雨初歇,一場不約而至的大雨,掩蓋住了一場徹夜的廝殺,淅淅淋淋,一直到第三天早上才停下。

明德城,制器部的大門前找不到一點前日的痕跡,一如平常,時間的長河中,難說埋藏了多少這樣的事件,人們所知道的,永遠少於他們所不知道,世之永恆的真理!

或許,只有這街道上的青磚,只有那正在修葺的院門,纔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深嘆回憶,纔會輕聲感嘆。

你們,還記得那日的刀光劍影麼?

你們,還記得那人不甘的眼神麼?

你們,還記得麼

這一切,終歸還是要沉睡!塵歸塵,土歸土,冥冥之中或許自有定數,逃不掉,躲不得。

制器部內,藏書閣上,二層,靠在窗口的書桌旁,桌上一本幻與人生,一位少年,雙手拄着下巴,若有所思!

“李毅,就知道你在這裡,去你的房間敲了半天門也沒反應。”清脆的聲音響起,恰似一隻黃鸝鳥的歌聲,悅耳動聽!

不消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這若大制器部,女制器師不多,大約十分之一左右,可惜大多都是癡心於制器的古板的中年人。能如此和李毅熟絡,又有如此聲音的人,只有那個陳柳沁!

陳柳沁今天一襲普通的長衣,烏黑的頭髮簡單的盤在腦後,清爽幹練,又不失淑女風度!

“嗯,你怎麼也來了”李毅似是從沉思中清醒,合上面前的書,輕聲問着,聲音中隱約有一種難言的溫柔!

“唉,突然沒有了制器的心情,外面突然來了好多的新面孔,總感覺我們這裡氣氛怪怪的,去你那裡找你,你還不在,不過以前就聽說你喜歡來者藏書閣,所以就尋來了。”女孩像是說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聲音中有些傷感。

“嗯,前天的戰鬥制器部死了不少人,人要是瘋狂起來,神都沒辦法。”話語中透露出的無奈,卻沒有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