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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座塞納王城實在是太過堅固了,自從它被建成以來,被攻克的次數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得過來。薩伊帝國立國千年之久,打它主意的帝國不在少數。千年的時間,薩伊帝國的其他城池都被戰火洗禮過數次。可是唯有塞納王城因爲它變態的防禦,所以這座王城被破壞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的。

多少名將都曾在塞納王城之外受挫,最後飲恨而歸。而薩伊帝國也因塞納王城的堅固,從而在聖元大陸上立足千年之久。

就說二十年前的那場征戰,如果不是薩伊帝國的帝王因爲看到帝國之中已經沒有可以跟天蘭帝國國王相抗衡的強者存在,從而心灰意冷。那麼塞納王城在二十年前能否被天蘭帝國的大軍攻克,這都是一個未知數。

可是就是這樣一座不知道讓都少名將都鎩羽而歸的王城,如今似乎又要在李毅的策劃下,再次被攻克。

如果炎龍軍團這一次真的可以成功的重新立國的話,並且貝蒂娜可以找一些史官給李毅立傳的話,那麼也許多年之後,後人在評點李毅的時候,也會將李毅劃入名將之列的。

其他的一切戰績都不談,就單單看在可以一再攻破塞納王城的防守這一件事上,李毅就足以位列名將之中。

當然,李毅是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的。所謂的歷史,都是勝利者撰寫的。如果李毅喜歡的話,在幫助貝蒂娜她們成功復國之後。不光是李毅,就連李毅手下的某一個在現在默默無聞的小兵,都可以以一個極爲風騷的形象,展現在後世之人的眼中。

現在的李毅,心中想的都是如何繼續讓塞納王城的守城軍門繼續大意下去。只有讓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羅寧將軍的部隊身上,李毅纔有更大的把握,成功的奪取塞納王城的控制權。

思考了一夜之後,李毅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在他看來,如今的塞納王城的防守,已經是降到了歷史的最低點。

因爲他已經清楚的知道,現在城中的這些守城將士不但將注意力完全放在寧安行省那邊,並且他們直到現在也沒有對自己這支人馬起任何的疑心。

能夠有這樣的優勢,李毅相信他們只要突然發難,成功的在塞納王城中佔據主導地位,這是相當的簡單的。

現在塞納王城的守軍大部分都集中在南門那邊,因爲他們知道,不管是炎龍軍團進攻,還是羅寧中將撤兵,都必然要先在南門這邊出現。只要能夠嚴防死守住南門,就不怕塞納王城出現問題。

此時在塞納王城的南門中,聚集着天蘭帝國的十萬大軍。這基本上已經是城中的所有防守力量了,其他的守城部隊都零星的分散在塞納王城的其他幾個城門,還有塞納王城的皇宮之中。

所以李毅現在的打算就是,帶領人馬突然襲擊塞納王城的南門。只要能夠消滅南門的守軍,勝利就可以指日可待了。

李毅的計劃很簡單,李毅安排自己的手下依舊身着天蘭帝國的軍裝,只是每個人全部都不穿戰靴,只穿草鞋。雖然造型詭異了一點,但是李毅自問這點小細節是不會被那些守城士兵看出來的。

安排好之後,李毅就跟着喬治一起,大模大樣的帶領着全部的步兵,開始朝塞納王城的南門開拔過去。到了南門之後,李毅以換防爲由,開始將自己的人安插在天蘭帝國的士兵之間。

雖然南門中的守城將領對這個突然的安排十分不理解,但是想到自己的手下也已經有些疲倦了,最後還是沒有去皇宮中上報,就直接跟李毅的部隊開始交接南門的防守任務。

而就在天蘭帝國的守城將士們的警戒性降到最低點的時候,李毅忽然取出聖劍羅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砍下了身旁的天蘭帝國的軍官的頭顱。看到突然發難,其他的天蘭帝國的士兵當場的就蒙了。他們想不通,爲什麼自己人會對自己人下手。

但是現在場上僞裝成天蘭帝國軍人的炎龍軍團的士兵可不像那些天蘭士兵那麼迷茫,看到李毅動手之後,這些炎龍軍團的士兵也是迅速出刀。儘可能的在天蘭帝國的士兵還在發矇的時候,多斬殺幾個天蘭帝國的士兵。

大戰再起,塞納王城的爭奪戰,就在李毅這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之中展開了。

“長官,南門已經堅守不住了,咱們撤吧。”塞納王城的南城門的城牆上,一個滿臉是血的天蘭帝國的士兵,幾乎是嘶吼般的對他的長官說道。

聽到自己手下的勸說,這個天蘭帝國的長官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混亂的戰局,許久之後,他才苦澀的說道:“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天蘭帝國麼,本來明明應該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征討戰爭,結果在糾纏了半年時間之後,我們等來的消息卻是大軍潰敗,而如今,我們竟然又面臨了一個更加的嚴峻的問題,塞納王城難道就要在我手中失守了麼。”

天蘭帝國的軍官說話的聲音極小,以至於在他身旁不遠處的手下都難以聽清他現在在說什麼。

不過就算是聽不到自己長官到底在喃喃自語着什麼,但是這些天蘭帝國的士兵現在也都看清楚一個事情了。

那就是,堅守在塞納王城南城門的守城士兵已經中伏。最後連皇宮中的守城部隊都被調來之後,竟然都無法阻止天蘭帝國軍隊的敗勢。

眼下這個天蘭帝國的軍官,正是現在塞納王城之中職位最高的一個將領。當他聽聞塞納王城的南城門忽然被攻打的消息的時候,他還以爲是他的手下們因爲神經太過過敏,纔會導致聽聞了一些風吹草動,便緊張到以爲有人會在這種時候前來攻打塞納王城。

可是當他準備派人前去探查具體消息的時候,忽然南城門方向的最新戰況又傳到他的面前。

當他看到那一份戰報的時候,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並且他也知道了,這一次根本就不是他的手下們草木皆兵,而是確實是有人敢在這種時候還來打塞納王城的主意。

只是這個軍官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支有膽量在這種時候攻打塞納王城的部隊,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呢。

因爲在他看來,現在炎龍軍團的大部隊必然是要跟羅寧中將設在拉姆要塞的軍隊糾纏的,就算是拉姆要塞失守,那些炎龍軍團的人也斷然不會在羅寧中將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悄悄的走在了羅寧中將的部隊前面而前來攻打塞納王城。

想通這些,他唯一能夠想到的,也就是之前一直在涇川行省和寧安行省附近一直打伏擊戰的那支炎龍軍團的部隊了。

也只有那支部隊,纔有膽量和有實力,敢在這種時候來佔塞納王城的便宜。

但是在這個軍官的印象中,那支一直以來神出鬼沒的部隊的戰鬥力就算再過強盛,也斷然不可能擁有能夠攻破塞納王城的防守的實力。因爲就算是之前一天他已經派遣出去一支五萬人的騎兵部隊援助羅寧中將回國,可是如今畢竟塞納王城之中還有十數萬的天蘭帝國的將士。

炎龍軍團的那支奇兵如果妄想在這種時候吃掉塞納王城,除非他們的部隊數量維持在三十萬甚至四十萬。並且還要擁有各種精良的攻城器械,那支炎龍軍團的部隊纔有可能在塞納王城身上討到便宜。

所以雖然之後接到了最近戰報,確定了塞納王城的南門確實遭到攻擊,這個軍官的心中還是沒有那麼驚慌,畢竟現在塞納王城中的守城兵力根本就說不上空虛,甚至還是可以用兵強馬壯來形容的。

只要對方的部隊無法達到他預想中那麼強大的話,那麼塞納王城就斷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失守。

塞納王城實在是太堅固了,自古以來就沒有被攻克過幾次。所以這位軍官雖然知道戰況緊急,但是卻是始終都沒有將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可是當他帶着部隊不快不慢的向南城門趕去支援的時候,他卻聽到了一個驚天噩耗。

那就是如今塞納王城的南城門已經瀕臨失守的情況,天蘭帝國駐守在南城門的部隊已經損失大半,並且失去了佔據城牆的優勢,攻打塞納王城的部隊竟然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便佔據了主動。

現在與其說天蘭帝國的部隊在防守炎龍軍團的進攻,倒不如說是天蘭帝國的部隊在攻打南城門,奪回已經丟失的城門主動權。

聽到這個噩耗,天蘭帝國的這個軍官可就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因爲就憑現在這個戰況,就足以讓他死一百次了。別說是現在城門失守,就算是之後他能夠奪回塞納王城的城門,他也是必死無疑。

因爲在現在這種時候,前方戰事正在吃緊,塞納王城作爲前方部隊的第一個落腳點,是斷然不容出現任何差錯的。

如果在羅寧將軍帶着疲憊的大軍退守到塞納王城的時候,等待他們的並不是安穩的港灣,而是炎龍軍團無情的箭矢。那麼羅寧中將他們那倉促集合起來的幾十萬大軍,還上哪去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了呢。

炎龍軍團的大部隊雖然一直以來都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這件事情羅寧中將是知曉的。

可是他只是以爲炎龍軍團是在看到自己這邊部隊數量也不是很少,硬拼之下不一定就會吃虧。所以炎龍軍團纔會一直隱忍,可能是在尋找最好的下手時機。

而羅寧中將在排除求援的騎兵之後,他也就一直沒有後方的炎龍軍團的部隊放在欣賞。畢竟現在他最大的危險,還是出自那支一直以來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炎龍軍團的奇襲部隊。

在對方的數萬騎兵的威脅下,羅寧中將根本就是如履薄冰。在塞納王城的援軍和供給沒有到達羅寧中將的部隊之前,他是一點都不敢放鬆的。

可是如果就是在羅寧中將小心翼翼的帶着部隊回到塞納王城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塞納王城的牆頭上的旗幟已經變成了炎龍軍團的旗幟,那麼羅寧中將又該如何處理這種棘手的情況呢。

強攻塞納王城?可是他不知道塞納王城中的守軍數量到底是多少。

回頭退回寧安行省,可是那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後面炎龍軍團的大部隊雖然一直沒有對自己的部隊發起最後的總攻,只是因爲自己的部隊並未露出太大的破綻。

可是當他的部隊走出寧安行省之後,炎龍軍團也斷然不會放過寧安行省中的那些防守要塞的。

而到那時候,前不能進,後不能退。羅寧中將就只能在平原上等待跟炎龍軍團的決戰了,可是炎龍軍團會給他這個機會麼。明知道羅寧中將的部隊供給不足,只要堅守住塞納王城和寧安行省,那麼羅寧中將的這些人馬就只能活生生的在平原上餓死。

除此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

想到羅寧中將可能面對的危機情況,這個天蘭帝國的軍官才變得惶恐起來。塞納王城的南城門已經失守,當他帶領部隊趕到南城門的時候,從敗退下來的守軍口中他也得知了。這支攻擊塞納王城的部隊,竟然就是之前已經進入城中休整的,所謂是羅寧中將的先頭部隊的那些人。

他們打着換防的旗號,待守城將士的注意力都放鬆之後,卻忽然發起進攻,殺得這些防守城池的士兵一個措手不及。

甚至連當時的最高指揮官,都在對方的偷襲之下,連一個命令都沒有發出,便徹底的成爲了對方的劍下冤魂。

聽到這個消息,這個天蘭帝國的軍官真是暴跳如雷。他實在是搞不懂,十萬大軍啊,怎麼會被對方這樣悄無聲息的給偷襲了。難道對方是從天上飛下來的不成,要不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意境無法收拾的地步。

抓來一個潰逃下來的士兵,這個軍官怒氣衝衝的問道:“說,對方是怎麼偷襲你們的,幾萬人啊,你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走到你們身邊,然後你們才動手?”

聽到長官的訓斥,這個可憐的士兵在木訥了許久之後,才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長官,不怪我們在,他們都是穿着天蘭帝國的軍裝過來的啊,並且他們打着換防的旗號,當時的長官聽到他們這麼說,也就放鬆了警惕。都以爲是長官您心疼我們這幫守城的將士,所以纔會做出這種安排,所以我們都沒有對他們這些人的言行起任何疑心。可是沒想到啊,他們竟然都是炎龍軍團的餘孽。看到他們的頭領一動手,那麼已經湊到了我們人身前的炎龍軍團的士兵全部都迅猛出手。剎那間,我們上萬兄弟的人頭就落地了啊。”

說到這裡,這個天蘭帝國的士兵似乎又想起了那個萬人人頭同時落地的慘象,想到這裡,他也是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因爲那個景象實在是太過恐怖了,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他也沒有看到過這麼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