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老天爺有意安排的吧,就在顧敏上了十幾天復讀班之後各大高校的錄取工作也接近了尾聲,值得一提的是顧敏被太原理工軟件系錄取了。好像是因爲這個專業的學費比較貴,所以報的人也少,招生招不夠,正巧顧敏的第二志願是這個,學校就找上門來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晨明不知道有多開心。雖然仍然是兩地相隔,可是至少上了大學就比較輕鬆自由,可以隨時通電話了。要是顧敏真的上覆讀班,每天緊張的學習,巨大的壓力,她爸媽又不會給她配手機。晨明就沒有辦法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陪她說話,也沒有辦法在她學習上遇到挫折的時候給她安慰,甚至可能一連一個月都不可能知道一點關於顧敏的消息,這讓晨明怎麼可能放心的下?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個武言在復讀班。
這個武言絕對算得上是讓晨明都忍無可忍級別的奇葩存在了,臉皮絕對厚的沒話說,而且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偏偏活的還相當快樂,晨明心裡有個定義:武言活着就是爲了給那些活不下去的人活下去的希望的。
高中三年武言一直就是和晨明以及顧敏一個班的,所以晨明對他那是相當瞭解。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要臉,而且他的髒那是全班公認的,在這個人人乾乾淨淨的世界裡,武言絕對是格格不入。
武言是個住校生,而且一般的短假期是不回家的,通常是半年回去一次。武言的髒那可是說出來能嚇死人的,首先是牀單、被罩、衣服這些,洗衣服對他來說就像是傳說一般。夏天穿的白色衣服都能一穿一個月,穿成黃色的甚至黑色的纔會換下來涮一水,那可不是洗衣服,只是過一水而已。冬天的衣服本來就是黑色的對他來說可是方便了,一穿就是一個冬天,通常情況下是可以看到他的衣服發亮的,就像碳那樣有光澤的,原因想必就不用多說了。牀單被罩那可更是沒人敢恭維了。
有一件實實在在的事情就可以說明,高中畢竟和大學不同,管理還是相當嚴格的,經常會有領導檢查寢室。有一次武言所在的寢室被扣分了,班主任那可不是一般的生氣,因爲這個寢室經常被扣分,而且這次影響蠻大的。經過證實是武言的牀鋪太亂,被子不是疊的,而是直接捲起來的,牀單黃的嚇人。班主任大怒:
“你們寢室怎麼回事?是誰值日的?班級最後評定的時候扣分!”
值日生那個委屈,那是絕對的冤枉,晨明那個時候就想,他要是那個值日生,那是絕對會發瘋的呀!寢室長還是可以說幾句話的:
“老師,值日生本來已經打掃的很乾淨了,只是武言他那…”
班主任又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可是她能怎麼樣?其實班級就相當於公司,班主任就相當於領導,領導遇到難題自己解決不了,自然就是把任務往手下人那裡扔,這個武言絕對就是個另領導頭都要爆炸的大難題,這種事已經出過不止一次了,班主任說過武言收拾自己的地方,注意個人衛生,可是絕對是左耳進、右耳出,武言的牀位依舊是豬圈一般的存在,常年如此,這次豈會有用?所以班主任只能對寢室長怒罵:
“這事就是你負責的,出了事、扣了分我就找你!這次是,以後也是!我不管他無言怎麼樣,反正你得保證你們寢室在檢查的時候不扣分,以後就算是武言他拉在自己牀鋪上你也別來跟我說!”
晨明深刻記得當時班上的氣氛,那可是壓抑到了極點!“拉到牀上”?可見班主任有多氣憤,對武言有多無奈才能說出這樣驚人的話呀?!全場震驚,要是換了別人,估計羞愧的不自殺就是個奇蹟了,可惜偏偏說的是武言,這傢伙估計還高興的自己以後都不用收拾自己牀位了。
個人衛生就更不用說了,武言都不知道多少天才會洗一次臉,而且還是隻洗正臉,不洗側臉,耳朵邊那塊的皮膚死亡角質層已經凝結成了黑灰色的片狀物了。頭髮由於長時間不洗已經形成了一個套狀物,就像是直接在腦袋上扣了個什麼東西似的,一個多月洗一次頭髮的時候全寢室的人興奮的給人換水呀,換好幾盆水,洗髮膏上好幾把才能起沫,估計武言洗一次頭髮對他們寢室的人來說就像是過新年一樣值得慶祝吧!
全身的臭味就算了,這貨偏偏還是個屁神,每次換座位的時候,這貨的四周都是禁區,尤其是後方,晨明曾經在武言的斜後方坐過,隔了個過道,之間還隔了一排,可是那味道還是照樣讓人無法忍受。晨明五兄弟之中最小的徐佳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和這貨坐了挺長時間同桌。
這些本都和晨明沒什麼關係,晨明也就是看笑話就算了,可這貨偏偏沒有眼觀見識、還沒有自知之明,外加臉皮超級厚,竟然老是騷擾顧敏。走廊碰到顧敏攔着不讓人過去,還喜歡掐人,不管男女,老是一根食指扣完鼻孔,嘴裡咬咬指甲然後還拿來捅人,對顧敏也是如此,顧敏躲着他,他還糾纏不清,下課顧敏上個廁所回來都會被這貨攔着不讓過去。晨明是個好脾氣,可是那是別人惹他的時候他可以忍,騷擾顧敏可不行,相信是個男人都不能忍這種事。
有一次這貨就在晨明眼皮子底下攔着顧敏拿手指要去顧敏身上捅,晨明和顧敏的事情全班都知道,這貨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顧敏總是躲着他,這貨還這麼不識相,不要臉。晨明自然是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一腳踢出一個凳子攔在顧敏身前當下武言,然後直接上前掐着武言脖子按到了教室角落,警告這貨少去騷擾顧敏。
這貨要是道個歉也就算了,偏偏還來了句“你憑什麼管我?我礙着你什麼事了?”媽的!晨明是實在受不了了,打死這貨算了!這時候被人攔下了,不是別人,這人就是武青,同班的,還是武言的表哥,這傢伙出來又加了句“幹什麼?看我表弟好欺負是不是?”晨明是要氣瘋了,姓武的怎麼都這副德行?不講理就是你們武家的理嗎?當初的花花公子武峰因爲顧敏和男生走的近跟顧敏分手也就算了,這倆貨現在可是真的把晨明惹毛了,拉了凳子就要上去大幹一場,晨明從不打架,可不代表他不會打架。
偏偏這會上課鈴響了,走廊裡傳來的班主任熟悉的腳步聲,晨明又不想自己和顧敏的事捅到班主任那裡,這件事纔算到此爲止。不過這事晨明記下了,這筆債,等到將來自己和顧敏的事不怕被人知道的時候,和上次班主任、王晨那筆帳一起算!到時候,晨明不會把這些人怎麼樣,他要的只是絕大多數人的支持,他要外人真心說一句“這件事你沒錯,是他們不對”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