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絕世舞姬----姬月

蘭香院的姬月與捕頭代秋白有一段年少情深,這段情誼無論彼此的身份與地位,是一段淳樸的愛情。

那是乾坤三年,社會動盪不堪,人民流離失所,水深火熱。但達官貴人卻還貪污,新皇發放下來的一百石糧食到老百姓手上所剩無幾。

在這戰亂的朝代,餓殍遍地,哀嚎聲連綿不斷,正是那一年,姬月與代秋白相遇了。

姬月出身寒苦,父親戰死沙場,母親是一名舞姬。

這一年,姬月食不飽腹,只能淪落到上街乞討。她跋涉數十里的路程,卻無一家人施捨,她的衣服被磨得的破破爛爛,頭髮蓬頭垢面,光着腳丫,依靠在牆角邊,摸着乾癟的肚子,渾渾噩噩的睡着,只有在夢裡她才忘卻一時的飢餓。

姬月聞到了烤雞的香味,她搖搖晃晃的遁着那股香味躊躇“飄”去。

一個小男孩,抱着一個大瓷碗,小心翼翼的走着。

他們剛好撞在了一起,二個孩子的一屁股跌落在石板地上。

姬月疼的哇哇直哭,纖瘦的手臂被擦傷了一大塊皮,鮮血直流。

代秋白連忙從地上蹦起來,四處搜尋着他熬得雞湯,看着碎了一地的雞湯,非常的懊惱

“完了,這可是我給孃親熬的雞湯。”他有點沮喪。

代秋白的耳邊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哭喊聲,他這才發現自己撞到了人,地上正坐着一個小女孩,哭的梨花帶雨。

他一時有點驚慌失措,他還沒有遇見這種情況呢。

他抓了抓腦袋,然後徑直朝小女孩走去,小心翼翼坐在她身邊。

風輕悄悄的從她們身旁掠過,時間在慢慢的挪移。

代秋白不知道說些什麼,他慚愧的低着腦袋,安安靜靜的守候在她的身旁,連呼吸聲也很輕很輕,生怕驚擾到這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小女孩。

隨着時間的推移,姬月的眼淚不再是一股一股直往下串了,她慢慢平靜下來,用小手楷乾眼淚,捲縮在那。

代秋白陪着姬月一坐,便由熱烈的陽光轉到漆黑的夜晚。

長安城內燈火連成一片星空,在夜空中涌動。姬月靠在代秋白的肩頭,恬靜的睡着了,小臉紅撲撲的。

代秋白一動也不動,像個木頭人,他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在黑夜中擔驚受怕,他感覺周圍隨時都會飄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將他抓去要了他的性命,但他絕不會拋棄這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比起這個他更擔心這個骨瘦如柴的女孩。

“少爺,你在那?”遠處隱隱約約出現一大羣燈火。

“我在這,李叔,我在這。”代秋白扯着嗓子賣力的呼喊着。

“少爺,可算找着你了,老爺和夫人快擔心死你了,快和我回府吧!”老李着急的說着,便想拉着少爺走。

可是,代秋白呆呆的坐在那,並不想走,他看着李叔,又看向那個睡的香甜的女孩,一言不發。

老李留意到少爺的目光,勸慰道:“少爺不必擔憂,大可把她帶回府邸安置。”

代秋白,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他起身時才發覺渾身痠疼,肩膀似乎散架了,腿也軟綿綿的,如同失去了知覺,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卻沒喊一聲疼,只是默默的跟在李叔身後。

李叔挑着燈籠,揹着一個小女孩,而代秋白努力的在黑夜中睜着眼睛,不讓疲倦的眼皮垂下去。他的目光總是停留在那個連哭都很吃力的女孩身上。

第二天的黎明,陽光灑滿整個長安城的街道,姬月醒來,驚恐的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環境中,四處環顧,非常的吃驚。

精緻寬敞的房間,屋內的傢俱一應俱全,但她此時只想快點離開這地方,她感到不安,但卻“無處可逃”。她坐在屋內四處逃竄找不到方向,屋外的門被推開,迎面走來一位爽朗的男孩。

“你,醒了?”男孩笑着說道,“這是老李讓廚房準備的點心,我給你帶來了,你快吃吧。”

他伸着白白嫩嫩的小手遞給姬月,姬月搖了搖頭。

但乾癟的肚子卻不爭氣的轟轟直響了。

男孩聽到後,忍不住笑了笑,便將糕點硬塞給姬月,隨後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一句:“別餓壞了你的小肚子呀!”飄蕩在房間內。

姬月望着他離開的身影,又望了望手中的糕點,她猶豫了一下,摸了摸乾癟的肚子,於是咬了一下口。

那一小口,她感覺自己來到了人間仙境,世間竟有如此美味的食物....她狼吞虎嚥的吃得一點不剩。

躲在門框外的偷瞄的代秋白滿意的笑了笑。

“二弟,你在這幹嘛呀?”遠處傳來一句話語。

“噓,噓,安靜點,大哥。”代秋白慌張的說道。

“呦,二弟有點奇怪呀,讓哥哥瞧瞧,你躲這偷看什麼呢?”說着,便大步踏入屋內。

“哥,哥,別呀,別,你會嚇道她的。”代秋白扯着大哥的衣襬,但爲時已晚,他被硬生生的扯進屋內,他的力氣如同螞蟻撼大樹。

衝進屋裡的那一刻,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

姬月鼓着賽的滿滿的腮幫子,眼巴巴的望着二兄弟。然後一臉囧迫的轉過身去。

兄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代秋白使勁幹瞪着大哥,小眼神裡竟是責怪。

大哥怪不好意思的摸着腦袋。

突然他靈光一現,代子軒溫和的對姬月說道:“那個,我們先走了。”

爲了掩蓋自己的尷尬,代子軒狡猾的說道:“二弟邀請你去河邊釣魚,就在拐角處的荷花池旁。”

隨後代德邪魅一笑,望着毫不知情的代秋白,將他推桑着出了門。

“那女孩是誰?”代子軒問道。

“嗯?這個,我也不知道。在路上撞到了,使她受了傷,我就讓李叔帶她回府治療傷口了。”代秋白低着腦袋說道,“李叔叔說是附近的難民,但是恐怕母親不會同意讓她留下來。說是什麼怕壞了我的名聲。”

代子軒聽聞後笑道:“原來如此。看不出來我們的二弟長大不少呀,有擔當了啊!是個小男子漢了!”

代秋白拍拍胸膛,自豪的說:“那可不嘛!”

(轉場景了哦!)

代秋白讓楊媽媽爲姬月洗漱裝扮了一番。

楊媽媽用翡翠玉梳輕輕梳理姬月那烏黑亮麗的髮絲,又給姬月抹了點胭脂水粉,換了件錦繡琉璃裙,不由得感嘆道:“姑娘生的可真是亭亭玉立呀!”

姬月望着鏡子中乾乾淨淨的的模樣,心裡也甚是歡喜。

她恭恭敬敬的向楊媽媽道了聲謝,便緊跟隨着楊媽媽的步伐去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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