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少人注意到蘇輕盈那邊的情況。
許多人都在討論之前的神獸鳳凰,和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驚天一劍。
竟是沒多少人察覺那一劍的劍意,早就到了大荒,到了大荒攝政王府的清秋榭,到了蘇輕盈身前,中間隔了數千萬裡,拿道劍意也極其霸道強橫的讓白沉星付出極大代價,讓蘇輕盈受到了餘‘波’。
衆人都在猜,那一劍是誰出的,有人說是天下第一高手三轉九階巔峰高手聖子聖光。
有人說是那位神人一般的靈院院長。
有人說,只是靈院二層樓排行靠前的幾位先生之一。
有人說是不可知之地光明聖壇的壇主大人。
有人說是不可知之地蜃樓那位消失數年的魔‘門’‘門’主。
若非是佛宗沒有擅劍者,他們還會猜測是不可知之地玲瓏塔塔主。
若非那人出劍之前說過一句話證明他是男子的話,怕是還有人猜會是天下四癡之一的劍癡。
衆說紛紜。
白沉星感受着自己糟糕的傷勢,心中暗歎自家二師兄真是生猛,一劍萬里奪人‘性’命真是毫無壓力。
白沉星感覺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便溫和的扶着蘇輕盈讓她坐正,自己仍保持半跪的姿勢在蘇輕盈身邊,擡頭看着上位上,面‘色’慘白的‘琴癡’公主,輕聲開口:“‘琴癡’公主,願賭服輸,依照賭約,你的枯木龍‘吟’琴,是不是該雙手奉上?”
白沉星表面看上去俊秀風雅,溫潤如‘玉’,其實卻是常人難以靠近的主,心也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柔軟,反而有可能比蘇恨天還冷硬。
對‘琴癡’公主,他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
心說有我在,斷沒你這‘琴癡’欺負我家小徒弟的餘地,小徒弟若是敗在你的手裡,我便將你踢到塵埃了,小徒弟若是贏了你,雖不用我出手,但我也樂得看你吃虧誰讓你欺負我家小徒弟,該!
所以,白沉星是不允許任何人忘了之前那場賭約的。
原本在熱烈的討論着之前那驚天一劍的聲音頓時便消失了,神州大地其他處的人們還在討論着先前出現的神獸鳳凰以及驚天一劍,只有大荒清秋榭內,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到。
因爲在白沉星的提醒之下,他們都想起了那場賭約。
那場以枯木龍‘吟’器和大聖遺音琴兩大神器爲賭注的賭約。
在場的‘女’客們都臉紅心跳的看着一身白衣,姿態瀟灑優雅的半跪在蘇輕盈身側的白沉星,美眸中升起若無若無的情意來,心說這可真是個吸引人的俊美男子。
她們已經無暇去想白沉星來自哪裡。
白薇薇先是聽到白沉星的話,然後纔看到白沉星這個人,看到白沉星半跪在蘇輕盈身邊,便有些不開心了,哥哥那樣的人,什麼時候會爲一個‘女’人而彎腰?
而且,之前的那場賭約,明明是‘琴癡’秦雪琴姐姐贏了,她哥哥爲何讓‘琴癡’姐姐把枯木龍‘吟’琴送上?
心中有疑問,白薇薇便問了出來:“哥哥,你錯了,秦姐姐贏了,該‘交’出大聖遺音琴的人是那個‘女’人。”
白沉星微微皺了下眉,因爲白薇薇隨隨便便的稱他小徒弟爲那個‘女’人。
但他沒責怪自己的妹妹,俊秀風雅的臉上帶着一貫的溫和如‘玉’,但態度卻一點也不溫和的問‘琴癡’公主:“公主,你自己說,到底是你贏了,還是她贏了。”
這時候,蘇恨天也反應過來了。
他不懂音律,自然也就不曉得到底是誰贏了,不過他相信白沉星,白沉星說蘇輕盈贏了,那麼贏的必然就是蘇輕盈。
他排衆而出,看到蘇輕盈與白沉星一塊親密的姿態,有些不悅,但現在有很多人在,他也不便發泄他的不悅。
他不曉得先前的神獸鳳凰自何處而來,自然不知道那驚天一劍的劍意的真正去向是哪裡,所以也沒有像白沉星那樣擋在蘇輕盈身前。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站在‘琴癡’公主那邊,所以,此時他站在人羣中沉默不語。
‘琴癡’公主美麗如清水潑墨畫一般的面容上表情非常複雜,並不平靜,她身形微顫,薄紅的‘脣’緊緊的抿在一起,並沒有開口。
但是在場所有懂音律以及她自己,都知道那隻神獸鳳凰爲何而來,因何而來。
白沉星見她沉默不語,挑眉道:“難道堂堂‘琴癡’公主也輸不起?”
清風微拂,‘琴癡’公主素‘色’長裙和如墨長髮翩翩起舞,氣質出塵,面容美麗素雅不可侵犯,即使在此時,眉眼之間,也有着不能折斷的傲氣,她目光定定的看着蘇輕盈和蘇輕盈身前的大聖遺音琴上,聲音泠泠冷若冰:“我一曲動飛鳥,她一曲引神鳳,理論上,該是她勝……只是,她用的是九德兼備的大聖遺音琴,大聖遺音琴是神器,有神‘性’,且取材梧桐木建造,鳳擇梧桐而棲身,用大聖遺音琴彈曲,引來神鳳並算不得什麼這並不能說明,本公主的琴藝一定就比她差。”
以‘琴癡’公主的驕傲,她本不該解釋這麼多,她之所以解釋這麼多,是因爲她的心‘亂’了,她已經開始不自信了現在她完全沒有勝過蘇輕盈的把握,但是,她也不相信自己會輸給個籍籍無名之輩,她不甘心,先前被蘇輕盈鑽了空子,她敗了,需要降尊屈貴去大街上彈曲三日,已經讓她怒不可遏了,如今又如何肯面對自己在自己最驕傲自信的琴藝上輸給蘇輕盈?
也正是琴癡公主這一番話,才讓懂音律之人明白先前那天地異象那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鳳凰,竟是被清秋榭內這個籍籍無名的美麗‘女’子引來的?
衆人皆驚,覺得不可思議到極致,都震驚的久久無言,無法想象怎麼用樂曲引神鳳。
只有蘇恨天一人面‘色’猛地白了一白,他想到了先前那一劍,若那神鳳不是真正的神鳳,而是受琴音影響而出現的,那麼,承接那一劍真正傷害的自然也不是那鳳凰,而是琴……和彈奏之人。
他驀然擡頭去看蘇輕盈,見蘇輕盈面上帶着倦怠之‘色’,心中一窒,身形一閃,就到了蘇輕盈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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