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遠行蹤成謎,並無消息,也成了白沉星和蘇輕盈的心事,不過,這種心事只是放在心底,並未拿出來說。
他們又談了一會兒,白沉星看出蘇輕盈眼下的陰影,知道她沒休息好,便也不急着趕路,藉口說自己累了,讓大家都休息休息。
等蘇輕盈被白沉星趕去休息了,白沉星卻又與天休問談起另一件事。
“八師弟,你準備何時出發去日輪國?”
天休問邪魅妖嬈的臉上帶着幾分遲疑:
“他們既然是針對五師兄,那麼,大荒應該更危險些,我在想,要不要派別人去日輪國,而我與你們留在大荒,相互照應。”
白沉星想了想,搖頭:“還是算了,你去日輪國,是師父決定的事情,想必師父那麼決定也是有道理的,你還是去吧。”
“好。”天休問覺得有些鬱悶,看樣子,蘇輕盈似乎要離他越來越遠了……生平第一次,他看上一樣東西,卻不能擁有,更不能去搶,因爲她是屬於自己師兄的。
罷了。
如此還不如遠離。
“現在當務之急,是早點找到思遠,我怕他落到光明聖壇或是佛宗手中。”
現在知道且能證明蘇恨天與思遠是雙生子的人,已經沒有活着的了,‘琴癡’她說蘇恨天是雙生子,終歸是需要證據的,而最有力的證據,就是兩人的長相和血脈。
所以白沉星有些擔心,光明聖壇和佛宗爲了揭露蘇恨天和思遠的身份,將思遠拘禁起來。
“師兄不必擔心,思遠再怎麼說也出身我們靈院,修爲雖不是我們當中最高的,但卻是我們當中身法最好的,極其擅長隱匿行蹤,而且,還有山河社稷圖在手,別人想抓他不容易。”
現在白沉星也只能這麼想了。
不過,白沉星還在疑惑另一件事,神州大地相安無事多年,光明聖壇都老老實實的在靈院面前低頭,爲何忽然想要挑釁靈院,試探他們師父的態度?難道是有了什麼依仗?
這也是他心中的隱憂。
雖然他們的師父是世間當之無愧的最強者,但是他還是擔心。
而且,至今,關於雙生子的那九字天諭,到底是因爲‘琴癡’透露了蘇恨天和思遠是雙生子的秘密之後,光明神殿爲陰謀而散佈的謠言,還是真的?
白沉星擅長謀算,心思重,想的便也多,但他也只是想想,私底下打算自己想辦法解決,目前並沒有告訴天休問和蘇輕盈。
蘇輕盈休息了兩個時辰就醒了,因爲在修爲越來越高的緣故,並不需要休息很久,她就完全恢復過來了。
然後白沉星便帶她回大荒去了。
而天休問,則是在中途就與他們分手,去了日輪國。
天休問去之前,白沉星囑託他許多遍讓他與小師妹‘劍癡’小心行事畢竟他們兩人代表靈院,很有可能會遭到光明神殿與佛宗兩方勢力的排擠打壓。
白沉星與蘇輕盈,外加兩名紅衣大神官,以及十八名光明騎士,都是修行之人,而且修行都不低,幾乎個個都能夠跟光明神殿中如今的光明神座金鬆相提並論。
他們腳程很快,不過幾日時間,就趕到了大荒邊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近鄉情怯,越是靠近大荒,蘇輕盈心裡越是不安。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一路上,她都未曾向白沉星問過蘇恨天的問題。
白沉星也沒主動告訴她,蘇恨天如今的情況,因爲白沉星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告訴蘇輕盈蘇恨天忘記了她的事。
他怕她知道了會傷心難過。
所以,他一直拖着,不告訴蘇輕盈。
而如今,已經到了大荒邊境,這些事,似乎也不能拖更久了。
這一日,在跨入大荒之後,蘇輕盈終於開口了,感嘆般的道:
“終於回來了。”
大荒,她在這個異世張開眼就在的地方。
這個不知不覺中已被她當做是家鄉的地方。
因爲蘇恨天和白沉星治理有方,現在的大荒,比起多年前的,要富足繁榮的多,而且,大荒的人,都很好,熱情而樸實。
蘇輕盈他們在進入大荒地界之後,曾借宿過幾次農家,都被熱情的招待了。
這一路上,光明神殿也有派一些小蝦米追殺蘇輕盈,不過,因爲勢力懸殊太大,每次都毫無懸念的全軍覆沒了。
“蘇蘇在外面的時候,一直都想着要回大荒麼?”
白沉星的白玉骨扇不知被放到了何處,他雙手背後,緩緩跟在蘇輕盈身側,面含微笑的柔聲問着。
他一向都是以溫潤如玉的態度示人,在對上蘇輕盈的時候,就尤其的溫柔,讓蘇輕盈覺得舒服的不得了。
“恩,那時候,和思遠大人一起,總在擔心你和王爺。”
白沉星笑道:“我和師兄都好好的。”
蘇輕盈想到蘇恨天,咬着嘴脣:
“我……我在魔門的時候,曾跟門主謊稱說我是王爺的未婚妻。”
白沉星聽此,柔和的面容微微一僵,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竟然不知此事?
“門主也寫信向王爺求證得到的答案是,王爺不認識我,師父……”
蘇輕盈回過神,美眸清亮,認真的看着白沉星:
“王爺他,是不是不記得我了?”
白沉星腳步一頓,他一直沒想好怎麼說這件事纔不會讓蘇輕盈覺得難過,卻沒想到蘇輕盈一直都知道。
而且,她雖然知道,卻一點都沒表露出來,是在心底自己難過吧?
這個傻丫頭。
白沉星覺得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也不再隱瞞:
“碧空島的人曾用控魂**控制師兄,那人被大師兄一招誤殺……雖然後來碧空島島主親自出手救師兄,但終歸是出了岔子,所以,師兄就,忘了你。”
蘇輕盈現在已經很聰明瞭,她聽的很清楚,白沉星說的不是失憶,而是忘了她。
她呼吸微微一窒,睜大美眸,帶着幾分希冀的看着白沉星:
“師父,王爺他是失憶了,還是僅僅就忘了我?”
她竟如此敏感。
白沉星無聲的嘆息:“師兄他,記得一切……唯獨,忘了你。”
蘇輕盈只覺心上一痛,晶亮的美眸漸漸暗淡下來:“他……他是不是一直認爲我們在胭脂樓背叛了他,不願原諒我……所以,纔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