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星有些擔心蘇輕盈,但他也覺得蘇恨天說的很對,蘇輕盈與蘇恨天彼此相愛,他一個外人,參合進去可能還會讓蘇輕盈和蘇恨天的誤會矛盾加深,所以,他強忍住想要一探攝政王府的衝動,直接回了相府。
這幾日白薇薇老實的很,似乎真的轉性了一樣,讓白沉星頗覺安慰,回到相府後,看到白薇薇乖巧懂事的爲他端茶倒水的模樣,之前有些抑鬱的心情也好了一點點。
“哥哥。”
白薇薇捧着瓷白的茶杯,偷偷的瞄了白沉星一眼,前幾****聽說琴聖蘇蘇要跟攝政王成親了,她心裡有些忐忑,怕自己拿的那瓷瓶真有什麼事,當時她是妒忌蘇輕盈,一是魔怔才那樣做,其實現在想想,只要蘇輕盈不跟她搶南宮翔,不進她們相府的大門,她也可以容忍蘇輕盈的存在的。
她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氣,更知道攝政王蘇恨天的可怕,她很怕琴聖蘇蘇真會出什麼事,並且查到她身上來。
白沉星俊秀風雅的臉上帶着淺笑:“恩?”
“你剛剛是不是去王府接蘇蘇姐了?”
白薇薇捏着衣袖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問着。
白沉星眼眸沉了沉,看着白薇薇,聲音有些低沉道:“她不過來了,直接在王府成親。”
“哦。”白薇薇稍稍呼了口氣,又道:“爲何不過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說到這裡她戛然而止。
白沉星眉心微微一皺:“是的……她身體有些不舒服,不過,你怎麼知道她身體不舒服?”
白沉星根本就不知道蘇輕盈現在到底什麼模樣,所謂身體不舒服,只不過是說給白薇薇聽的藉口罷了,但白沉星何等聰明,白薇薇的問話有些奇怪,讓他立即就察覺到不對勁之處。
白薇薇也察覺自己有些失言,立即笑着解釋道:
“呵呵,那晚我與蘇蘇姐一起落水,我病了一場……怕蘇蘇姐跟我一樣……”說着她低下了頭,在心中暗罵自己沉不住氣。
不過,蘇輕盈真的病了麼?
那瓷瓶真的有用麼?
想着白薇薇心底涌起一種複雜的情緒,既覺得痛快無比,又覺得有些惶恐,還有些隱秘的得意,因爲她在她哥哥的眼皮底下報復了那個女人。
白沉星聽了白薇薇的說辭,尚能接受,便沒再追問。
……
……
定情信物一般是在下定前交給男女雙方的。
蘇恨天和蘇輕盈這場婚禮太過特殊,根本沒有下定這樣的流程,但是,即使如此,定情信物也是要在成親前送到彼此手中比較好的。
蘇輕盈一直沒見到流雪,也不知流雪是否將東西買來,用腳趾頭想想蘇輕盈就知道自己爲什麼見不到流雪。
但她現在對蘇恨天有些失望,見不到流雪也沒鬧,也沒再想去要那定情信物,事實上,現在她連嫁都不想嫁給蘇恨天了。
那日蘇恨天與白沉星不歡而散之後,蘇恨天回到房中,坐在牀邊,神情陰翳的盯着蘇輕盈,那目光冷颼颼的,像是能把人給凍傷一樣,可怕的很。
蘇輕盈在這種目光下,緩緩張開了雙眼,她的臉色非常蒼白,有些病懨懨的,神情之間帶着倦怠之色。
蘇恨天以爲她是厭煩於應付他才這種樣子,心裡就剛像是被油煎一樣,既痛苦又無奈。
這就是愛一個人愛的無可奈何的地步麼?
蘇輕盈看了蘇恨天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蘇恨天只覺得有一股氣憋在心口,衝動的伸手抓住蘇輕盈的手腕:
“剛剛沉星來找本王了。”
蘇輕盈又把眼睛睜開,看向他,蘇恨天見到這樣的蘇輕盈,只覺得心底更加痛了,在他看來,蘇輕盈果然是更加在乎白沉星的。
他握着蘇輕盈胳膊的手力道收緊,眸中跳躍着火光。
“他要將你接走,從相府出嫁……本王拒絕了。”
蘇輕盈還是靜靜的看着蘇恨天,蘇恨天的下顎冒出了胡茬,雖然依舊俊美,但卻有些憔悴。
她既是痛恨又是心疼。
終於忍不住開口道:“王爺……這樣,你幸福麼?”
蘇恨天的身體緊繃起來。
蘇輕盈又道:“明明不開心……爲何要這樣爲難自己,又爲難別人……如果你肯……”
“住口!”
蘇恨天有些焦躁的轉身:“你住口,不要再說了,後天婚禮照常進行,明日,本王會按照習俗不見你的。”
說完便步幅加快的離開了。
蘇輕盈看着他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蘇恨天果然沒再來見蘇輕盈。
他找了一個陌生的小丫頭照顧蘇輕盈。
蘇輕盈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醒醒睡睡,睡睡醒醒,身體疲倦,精神不濟,一直到成親那日早上。
早早的就有人叫她起牀。
她知曉她得跟蘇恨天成親了,她心裡有些抗拒,因爲她還沒原諒蘇恨天呢。
但是她現在身體不適,全身泛軟,根本就抵抗不了來伺候她的侍女們。
被強行上了妝,穿了鳳冠霞帔,她面容本就精緻動人,如今一打扮,更是絕美無雙,再襯着雪白的皮膚,羸弱的神態,一眼望去,任是心腸再硬的人,也忍不住會想去憐惜呵護她。
所以侍奉她的侍女們也溫柔起來,心說原來這位姑娘這麼美麗,怪不得王爺會那麼緊張她,又是金窩藏嬌的又是重兵把守的。
等她們將蘇輕盈拾掇好的時候,蘇輕盈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幾日沒有下牀,如今乍下牀,只覺得全身泛軟,連站着都很艱難。
幸好有人扶着她。
她聽着門外有些吵鬧,可能是今日攝政王府要辦喜事的緣故,哪裡都熱鬧。
她現在着實是不舒服的很,逃走的想法是有,怎奈身體不給力。
她覺得,她得想辦法見白沉星一面,先把靈力和光明神術給恢復了,再說其他。
現在這種虛弱的模樣,對她而言,已經許久沒經歷過了,讓她很不適應。
“吉時到了,吉時到了,快扶新娘子去拜堂。”
蘇輕盈正在想着要怎麼辦,耳邊就嗡嗡嗡的響起了七嘴八舌的討論聲,聽着那些聲音,蘇輕盈只覺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