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這場事,誰都沒有心情再去霍家村,於是達成共識,就好像大話西遊裡二當家說的那樣,“幫主回家了,不要亂跑洗洗早點睡吧!”
帶着劫後餘生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絲慶幸的滿足,即使有一絲不滿足,想着老周車後滿滿一後備箱的土特產,那一絲的不滿足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了。
而我跟柳曼妮坐在一起,忽然有了更膽大的想法,並且精心準備計劃,那就是抓柳處長的手。
此刻的我就像司湯達筆下的於連一樣,想行動又生氣自己沒有勇氣,就這樣在抓與不抓之間徘徊猶豫。
這一猶豫,使我的臉看起來挺嚴肅,竟然也升起了一絲威嚴的氣勢,再加上那個傳說,有了那麼一點點上位者的意思,害得整個車廂的氣氛被我帶動很壓抑。
時間不知不覺在流逝,臨近中午快要回到市裡了,而我就像抗日戰爭時期的國軍一樣,一直在保存實力,保存實力……。
到了市裡,柳曼尼提議先吃完飯再回家,不過每個人歸心似箭,只好作罷。
小胡是最先到家的,老周將屬於小胡的一份東西拿了出來,他樂得眉花眼笑,謙讓了幾句,拿上了這次扶貧的勞動成果和大家揮手作別。
忽然我心中有了一種感觸,原來快樂就是這麼簡單,那麼我握住曼尼的手應該也是快樂的。
終於我不再猶豫了,手就象盯住獵物已久蓄勢待發的獵豹,一擊而中,我握住了,我握住了,巨大的喜悅所充斥着我的心臟,呼吸加快,額頭上的青筋直蹦,眼前的景物似乎都變得緩慢起來。
可以說現在我身上所有感覺器官加起來,也沒有左手的皮膚最靈敏,那隻手似乎想要掙扎出包圍,但我絲毫沒有給這隻手逃離的機會,也沒有顧及那隻手主人的感受,就這樣一直握着握着……。
那隻手不甘心被圍剿的失敗,展開了一系列的突擊手段,又掐又撓,可是我還是這樣,很堅定的一直握着。
而司機根本沒有意識到,車後座此刻開始了一場無硝煙、無聲音的男女兩手大戰。
因爲我們兩個人都是目視前方,嘴裡還是和老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而且戰場只有一手之地,可以說是男女之間小局域的“特種戰爭”,真是應了一句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慢慢的那隻手的動作越來越慢,反抗的力度越來越小,就這樣這場戰爭以我的左手勝出。
這個傢伙的手掌還是那麼的厚實有力,爲什麼我的手,就像我的腳那樣輕易地又讓他得手了,他的手心裡全是汗,他很緊張嗎?
其實我只要輕輕一抽,就能很輕鬆離開他的手掌,但是我爲什麼不離開呢,我的手爲什麼越來越軟呢?爲什麼變得無力抗拒了呢?
柳曼尼在自我檢討着,可是她又不能給自己提出的這些問題,一一做出滿意的答覆。
時間在我和柳曼尼的手掌心裡過的飛快,而我對時間的感覺就像愛因斯坦解釋相對論那樣,漫長而又短暫,爲什麼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車停了。
“柳主任到家了!”老周的話將沉溺於手與手交流我,從迷亂中驚醒。
“啊……啊!真快啊,家到了,瞧我這幾天累壞了,連家到了都不知道,周師傅的開車的水平就是高,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曼尼一改往日的鎮靜與睿智,胡亂的打着哈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將手輕輕一抽,然後使勁掐了我的手一把,打開車門下車,就要走。
柳主任等一下,您的東西忘拿了。老周連忙叫住柳曼尼,打開車的後備箱,將鄉里的“小意思”,大包小包的拿了出來。
周師傅您拿回去給老婆吧,我家裡就一個人,拿回去也是浪費。柳曼妮似乎想逃離。
可是老周,卻革命覺悟蠻高,說自己不能多吃多佔,一定要按勞取酬,按需分配!
我坐在車裡看着,發現柳曼妮在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就往車這邊溜一眼
我幫您送上去吧,周說着就要幫曼尼拿東西。
柳曼妮急忙說道,“不行,這怎麼能行,你開了一路的車,夠累了,哪能再麻煩你呢?不行,不行!”
我坐在車裡看着,事後我想想,那個時候真的是有夠傻,不過好歹沒傻到徹底,連忙打開車門下去,“柳處長說的對,難能勞動您這“省部級幹部”呢?”
聽到這句話,我們都笑了。
有個關於職業的謎語,一手抓黨的工作,一手抓團的工作,關鍵是方向和路線問題。經常帶領導下去走走,小問題揭揭蓋子,大問題動動班子,實在不行,該撤就撤,該換就換!
謎底就是領導司機,於是我們就給老周起了個“省部級幹部”的外號!
“不能勞動大領導,把爲美女效勞的機會,讓給我這個小基層吧,您也早點回家,嫂子肯定盼的眼都幹了,這幾天屬您最累了,晚上悠着點,那啥我家離這裡也不遠,步走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您就不用等我了。”
老周聽到這裡哈哈一笑,“領導真會開玩笑,我就是一個受苦人,哪天還得仰仗二位領導多多照顧呢!”
最後耐不過我們二人的推辭,老周把我的東西也拿出來,就這樣我頭頂、肩挑、手扛弄了一大堆,跟着柳曼尼娉婷的腳步,一同走進了樓裡。
我們並不知道,老周在車裡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們背影一眼,然後發動車一溜煙的消失在車流的深處。
跟着柳曼尼的腳步,抱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亦步亦趨的走着。
這個小區不大,但是給人的感覺很安靜,裡面綠地極多,還星羅棋佈着許多可供人休憩的天然石頭,可以看出這個小區設計者的獨具匠心。
小區極爲乾淨,在中央還有一個小小的池塘,池塘的中心有一個噴泉,小路兩旁栽着蔥鬱猶如傘蓋的榕樹,走進這樣的小區使人暑渴頓消。
可惜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柳曼妮的背影上,根本來不及欣賞小區的風景。
忽然我想起薩拉曾經說過,生命是一條美麗而曲折的幽徑,路旁有妍花的麗蝶,累累的美果,但我們很少去停留觀賞,或咀嚼它,只一心一意地渴望趕到我們幻想中更加美麗的豁然開朗的大道。
然而在前進的程途中,卻逐漸樹影淒涼,花蝶匿跡,果實無存,最後終於發覺到達一個荒漠。
柳曼妮的家在五樓,我望樓興嘆,這娘們爲什麼不買個一樓呢?
好不容易來到五樓,柳曼尼打開房門,這是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
客廳很大,房間內鋪着深紅色的木地板,原木色的傢俱帶有一些復古的味道,顯得很溫馨。
客廳的西南角有一個螺旋扶梯通往上方的閣樓,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間奢侈了一點。
我不由得心中暗自評價,大汗淋漓,將身上的負擔放下。
“那啥,美女衛生間在哪裡啊,我洗把臉。”不知不覺中我對柳曼妮的稱呼改變了。
柳曼妮白了我一眼,可我的小心臟卻忽悠一下,咋這麼漂亮,就連白眼都白的這麼美麗!
“喏!”柳曼妮指了一下。
我推開洗手間的門,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閉着眼睛伸手抓塊毛巾,在臉上抹了兩下,不對,感覺不對!
睜開眼一看,我大吃一驚,原來是一條掛在洗臉池子旁,女主人粉紅色的小可愛。
這條小可愛,只有巴掌大,絲質半透明,還有朵嬌豔的牡丹花在正中央,恰好能遮掩住重要的部分,真的是姓感至極!
這條貼身的小可愛,讓我的荷爾蒙加速分泌,腎上腺素一路飆升,而且某個地方也有了反應。
“你在幹什麼?”傳來一聲怒喝。
嚇得我手一抖,這條粉色小可愛,飄飄悠悠的落下來,剛纔掛在了我身體某個嚴重凸起的位置。
柳曼妮真的生氣了,“你,你,你簡直變太!”
“不,不是這樣,你,你聽我解釋,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急忙摘下來粉紅小可愛,“給,給你!”
柳曼妮看見我抓着小可愛給她,真的是又羞又怒,“你,你真是混蛋!”
“那啥柳處長,你聽我解釋,你一定要聽我解釋,我確實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纔好,只是你掛的地方,太靠近我的手,我想擦臉的時候,就拿了起來,然後擦了兩把,才發覺不對勁兒,我……”。
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越說不清,我急的手在不停地比劃,那條小可愛在我手裡搖來搖去,就像逗憤怒公牛的紅布。
“閉嘴。”柳曼妮又羞又急脹紅了臉,“快還給我。”
我很尷尬的將它遞給了柳曼尼,一把奪了過來,“滾,你現在給我滾!”
我張了張嘴,想說啥,可有不知道說啥,嘆口氣,“那啥,對,對不起,我,我走了!”,低着頭從柳曼妮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