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溼潤入靈蛇般的小舌,頂開我的牙齒,靈巧的闖了進來。
說實話嚇了我一跳,急忙近乎帶點粗魯將將尖尖推開,旁邊唐庭軒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這不補償挺好,不過某人倒是有幾分雨擺風搖金蕊碎。
我知道唐庭軒用歐陽修的漁家傲中的一句,整首詞借荷花表現出一種愁緒,而此刻唐庭軒卻用這句詞,來說我不懂得消受美人恩!
尖尖有些幽怨的看着我,我笑了笑說道,臉疼!
尖尖驚呼了一聲,問我這臉怎麼回事!
唐庭軒在旁說道,這還不是因爲想你,才一腦袋撞在電線杆上!
尖尖一臉的心疼捧着我的臉,問疼不疼,我說還行,反正疼的程度跟別人一樣。
唐庭軒說別扯犢子了,趕緊上菜,等你們兩個,等得肚子都癟了!
過了一會兒菜上齊,唐庭軒端起酒杯說我今天當了英雄,這杯酒應該先敬我。
我說你知道了,唐庭軒說咋不知道,估計整個市都知道,小張的覺悟很高,能夠識大體顧大局,從全盤考慮問題,難怪能在衆多幹部中脫穎而出。
唐庭軒將姚春甫的話一字不漏的重複一遍,聽得我吃了一驚,說連這個你都知道。
唐庭軒說不光他知道,市裡差不多的幹部都知道!
我真的愣住了,唐庭軒拍了拍我的肩膀,還說今天下午我在姚書記辦公室待了一小時零八分對不對?
我苦笑的點點頭,唐庭軒說,姚書記剛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所以有點風吹草動傳播的非常快。
他還說我這次算是露臉了,而且必須要抓緊機會,說不定就是明天的新貴!
我笑了笑說道,事情沒那麼容易,這玩意誰也說不準!
唐庭軒說我謙虛,我說不是謙虛,而是越走越覺得心裡沒底,如履薄冰確實啊!
唐庭軒聽到這四個字,沉默了一下,舉起酒杯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杯子清脆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覺得唐庭軒似乎有心事,試探的問了一句,唐庭軒卻擺了擺手說道,工作的時候就好好工作,下班的時候就好好放鬆,來,子健喝酒!
喝幾杯後,唐庭軒放下筷子說道,前一段時間去了趟省城,到老頭子家裡坐了坐,說着瞅了我一眼。
我說他不地道,做事情老是單獨行動,唐庭軒說他也是順路,我問老頭子身體怎麼樣,唐庭軒說挺好。
說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唐庭軒嘆口氣說,他實在想不通,幫着老頭子鞍前馬後忙活了那麼些年,同時還幫着處理了那麼大的事情,想讓他幫搭搭橋,卻推三阻四。
說完這句話又瞅了我一眼,我卻夾口菜放在嘴裡慢慢的嚼着。
唐庭軒又倒了一杯酒,說他這些年幫着老頭子做了多少事,可是最後卻不聞不問,實在令人心寒!
接着又說我,明明知道江北公司是個坑,可偏偏把我往火坑裡送,他算是看出來,吃苦受罪都咱們去,享福吃喝沒咱們份!
我說這事情也不能這麼說,最起碼咱們能到這個位置上,也是老頭子一手安排的。
唐庭軒冷笑了幾聲,說這是應得的,想一想這些年爲老頭子做了多少事,如果沒有咱們在前面衝鋒陷陣,那裡有他的今天!
我心裡有些不樂意,但又不能說,只能勸了一氣,唐庭軒說今後就看咱們兄弟兩人的,不說別的,只要錢上有困難儘管張嘴,一二百萬不成問題。
我笑着說道,行,到時候希望老哥不要推辭!
唐庭軒拍着我的肩膀說,放心他不會像老頭子那樣過河拆橋,來喝酒,說着端起了酒杯!
接下來唐庭軒變得放浪形骸,跟圓圓兩個人卿卿我我,要不是旁邊做着我們,估計早滾到一起了。
尖尖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在她眼神示意下,我瞅見唐庭軒的手已經隱沒到圓圓的裙子裡。
我忽然想起周書記一句話,有些人變了!我這時才明白這句話到底指的誰!
吃過飯,唐庭軒說唱歌醒醒酒,我說今天滿臉的光榮出去不好看,還是改天吧!
唐庭軒說那行,然後讓我送尖尖回家,就這樣我們離開飯店。
尖尖和我一前一後,忽然尖尖驚叫了一聲撲到我懷中,前面傳來滲人的叫聲,一隻野貓從前面跑過去。
嚇得我頭皮都跟着發麻起來,就在這時候,我感覺有道閃光,瞬間扭過頭,瞅了瞅停車場沒有其他人,難道我看錯了?
尖尖摟着我,溫熱的身體貼着我,身體輕輕顫抖着,而且越摟越緊!
我說怎麼了,尖尖說沒事,說完仰起臉看着我,儘管停車場光線並不強,但依舊能看到青春、靚麗的臉龐,在朦朧的光線下,增添了無窮的魅力。
而且胸前的柔軟緊緊貼住我的胸膛,儘管已經是初秋,但我們穿的衣服都很單薄,所以那種感覺你懂的!
我的心瞬間變得火熱起來,而且某個地方也蠢蠢欲動,尖尖的身體輕輕扭動着,柔軟在我身上慢慢的磨蹭着。
摟着我脖子的雙臂在一點點的用力,我的頭慢慢低下去,開始一點點接近,溫柔的感覺覆蓋我了我的嘴脣。
我吻住了她,可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道閃光,這不是錯覺,我扭過頭,看見一個黑影在對面車輛出快速的跑出來。
我一把推開尖尖,快速追了上去,可對方跑得飛快,等我追出停車場那個黑影已經消失了。
看着車來車往的街頭,看着一排排整齊的路燈,看着行色匆匆的人們,我茫然的在原地轉着,四處看着,不少行人詫異地看着我。
尖尖跑過來問我追到嗎?我搖搖頭,尖尖一臉的愧疚說全怪她!
我擺擺手說,先送你回家!
就這樣我把尖尖送到樓下,尖尖坐在車裡怯生生的看着我,我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沒事,你快點上去吧!
尖尖想讓我上去坐坐,我說改天吧!
尖尖下了車,我腳踩油門車快速的竄了出去,我從觀後鏡看到尖尖站在那裡目送着我離開,直到一個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我將車停在路邊,剛下車窗玻璃點着一根菸心煩意亂的抽着,究竟是誰拍我的照片,拍我的照片有什麼企圖?
而且是我跟尖尖親熱的事情,說實話我開始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可神使鬼差偏偏……,想到這裡我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難道是尖尖故意設的局?我忽然想到,可那隻野貓怎麼解釋,難道早就佈置好一隻野貓,看見我們路過放出來?
不可能,如果這樣的話太巧了,說明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早就被人跟蹤,而且對方一直在等待機會!
那麼是誰這麼處心積慮的想要這麼做?鄭華?賈志國?……我把能考慮的人選都考慮到了,可覺得每個人似乎都有可能,但又沒有可能!
一頭的霧水,一頭的疑問,一頭的彷徨,如果這個照片公佈出去,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我能夠想象得到!
怎麼辦?怎麼辦?腦袋似乎在不停的膨脹,簡直快要炸裂開來!
我拿起,想要給唐庭軒打電話,可電話撥出去我又摁斷,將丟到一邊。
抽菸,繼續抽菸,響了,拿起來是曼妮的電話,我接起來,曼妮問我在哪裡。
我說準備回家,曼妮說快點回來吧,路上小心點,說完掛了電話。
說實話當時我的心不知道怎麼形容,是懊悔?是痛苦?還是羞愧?或者兼而有之!
算了,還是先回家吧,發動汽車正要走,響了,看了一眼是唐庭軒的電話。
我接起來,唐庭軒問我是不是給他打電話了,我說本來想打來着,可又怕驚擾了一對好鴛鴦,所以就摁了!
唐庭軒笑了,說啥事。
我說已經把尖尖安全送回家,唐庭軒笑了,說這是我的義務和權利,至於該怎麼使用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掛了電話,我隱隱約約能夠聽到女人的喘息聲!這個傢伙,我輕輕搖搖頭,看來唐庭軒真的變了……!
第二天我去了公司,剛進門鄭華打過電話,讓我到小會議室開會。
我拿上筆跡本和水杯走進會議室,看見人已經到齊,賈志國衝我微微點了點頭,我笑了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會議討論的是專利拍賣會的具體事宜,到目前爲止只有兩家公司有拍賣意向。
郭平安陰陽怪氣的說,原來這個專利就這麼受歡迎啊,真是沒有想到!
我靜靜地坐在那裡,這兩家公司我早已經瞭解過,一個是省外的公司,另一個是本省周邊市的公司。
而且這兩家公司跟機械加工製造並無半點關係,只是普通的商貿公司,這兩家公司來參加拍賣,讓這個本來匆忙的拍賣會,更透出幾分可笑和詭異。
鄭華將情況通報完,問大家有沒有意見,我說對於拍賣的事情,我一直持有否定意見,並且請會議記錄上務必將這情況寫清楚!
鄭華聽到這句話,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而我卻坐在椅子上神情淡淡的,就像天邊一朵悠遠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