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景浩竟然將高速路辦下來,儘管開始有所期望,但屬於那種有棗沒棗打一竿子的想法,結果竟然掉下下個金娃娃,心中那個激動啊!
同時也對程家的消息靈通,暗暗吃驚!
我見到宗鼎,宗鼎說要跟我商量高速路的事情,我說別扯淡,找個地方讓我睡一覺是真的。
馬不停蹄,從香港到京城,再從京城到省城,就算是鐵人也熬不住。
我一頭倒在牀上,等到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吃過早飯,宗鼎說原來的條件不變。
我說對不起,那是老皇曆,要想保持原來份額不變,得追加投資。
宗鼎說爲啥,我將程家和景浩投資兩億美金說出來,宗鼎愣了一下,問我現在能佔到多少,我說百分之十,宗鼎頓時怒了!
而我卻笑嘻嘻的看着他,就這樣怒氣衝衝看了我好一會兒,說早知道就不接我,累死我這個王八蛋!
我笑嘻嘻的說道,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最後商量了半天,宗鼎佔到百分之十二股份。
我要走,宗鼎說彆着急,把賬結了!我詫異地問道什麼賬!
結果對方白眼一翻,說吃飯睡覺不用錢啊,說着將一張手寫賬單遞給我。
我拿過來一看,我去,住宿費一萬五,早餐五千,加起來兩萬!
你咋不去搶呢?我問宗鼎,宗鼎說犯法事情他絕對不會幹,敲竹槓比較內行!
我鄙視的狠狠伸出中指,然後說了一句話,讓宗鼎都爲之變色,那啥,打個白條,啥時候有錢啥時候給你……。
我沒有回縣裡,因爲這個時候,肯定會讓對方有所察覺,所以呆在宗鼎這裡連門都不出。
反正有白條兜底,就算是再多的住宿費,我也不怕!
我給曼妮打電話,曼妮說我怎麼回來,我說想你就回來了!~
曼妮說我胡扯,是不是因爲幹了不好的事情,被人哄回來!
我知道曼妮肯定聽說了那件事情,趕忙解釋了一下,曼妮說以後不要那麼衝動。
我說不衝動,一定不衝動,以後見到你再衝動!
曼妮說我劉芒,我笑着說證明我生理很正常!
我說你啥時候來,曼妮說這兩天是不行了,我問爲啥,曼妮說她做了昨天航班人已經在香港,本打算給我意外之喜,可是沒想到卻弄個勞燕分飛的急杯具。
我說你趕緊回來,曼妮說她打算要血拼一下,讓我把所有的私房錢,都打到她的卡上。
打你**腿,我說你要不回來,被怪我給你找個好姐妹!
曼妮說只要有這個本事儘管去,不過不要讓她知道,否則的話,瞬間聲音變得陰森恐怖,說家裡的剪刀就是給我預備的!
聽到這句話,我下意識的夾緊了雙腿,不過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背影……。
就這樣過了兩天,我接到唐利生電話,說縣裡開始標書已經做好,預備報到省裡,我讓他把標書弄出一份,傳真到這裡。
幾分鐘後我拿到了標書,果然是整體發包,心中暗暗嘆口氣,而且我估計標底早已經告訴該告訴的人!
宗鼎看了標書之後,說他都有想參加競標的想法,給出的條件實在太優厚了。
我笑着說道,你省省吧!
我把這個事情跟林書記彙報了一下,林書記還是那樣淡淡的說知道了!
眼瞅着就到了招標會的日子,可是林書記那裡絲毫沒有動靜,這是啥意思?我心中有些詫異。
如果招標會開了,齊駿他們中標,那高速路修不修了?我心中那個着急,可是又不敢問。
急得我在房子裡團團轉,宗鼎說我在找尾巴,我說你才找尾巴,你們全家人走在找尾巴!
宗鼎說我慢慢的找吧,他得出去,省的看我眼暈,就這樣宗鼎出去了……。
到了招標的日子,唐利生給我打電話,語氣挺着急,問要開始招標了怎麼辦?
我說彆着急,等等看!雖然我這樣說,可是心裡沒底,因爲我實在吃不準林書記的態度。
過了半個小時後,高曉亮打來電話,說招標會開始了,我搞什麼,如果中標了怎麼辦。
我說耐心,一定要耐心,我嘴裡說着耐心,可是心裡卻像着火一樣,想給林書記打電話,可是又不敢,怎麼辦?
我心情的煎熬,用句話說,就像是放在滿是牛油的煎鍋上的牛排,下面開着最小火,慢慢的,一點點的,發出吱吱的聲音,不停地煎着,煎着……。
招標會開始了,唐利生和高曉亮兩個人,輪番給我打電話,對招標現場進行現場直播,我簡直要崩潰了!
好幾次拿起手機要給林書記打電話,可最後還是忍住了,就這樣,等到最後一刻,聽到電話那邊唐利生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招標結束了,要宣佈結果了,,他問我到底搞什麼行不行?
我當時幾乎吼出來,什麼行不行,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說完我掛了電話,整個人虛脫一般,坐在了沙發上。
當時我特麼想哭的心都有,肯定是,肯定是林書記聽我說完齊駿他們事情後,投鼠忌器,不打算管這個事情了。
可是他這樣做,我怎麼辦?景浩那裡將高速路辦下來,而且跟程家合作,兩個億美金,如果事情黃了,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
而且我很有可能要承受來自於他們的怒火,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根本不夠他們看得,怎麼辦,怎麼辦?
我痛苦的發出一聲低吟,手伸進頭髮裡不停地絞動着,太陽穴蹦蹦的跳着,似乎有什麼要從裡面蹦出來。
不管了,我猛地抓起手機,找出謝處長的號碼,可就在撥出的一瞬間,神使鬼差般的停住了,看着手機號碼愣了好一會,將手機扔到一邊。
如果林書記不打算阻止這個事情,就算是我打電話又有什麼用,徒找煩惱。
我無力的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這就是小人物的命運,清醒只能帶來更多的痛苦,渾渾噩噩隨波逐流,也許會讓自己快樂一些。
最起碼不用擔心,也不用思考,什麼時候會有一隻翻雲覆雨的手,將你重重打落塵埃!
我的手機響了,我懶得理他,就這樣它響着不停地響着,終於不再響了!
我笑了笑,這算是贏了嗎?可沉寂了幾秒鐘,電話再次響起來,我拿過來看了看是唐利生的電話。
我將手機扔到一邊,鈴聲停住了,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來,這一次是高曉亮的電話。
我**,有完沒完,我抓起手機,狠狠摔到地上,可是鈴聲還在持續不斷的響着,諾基亞的性能真不是蓋的,我擡起腳狠狠的跺上去,一腳,兩腳,三腳……直到這個手機成了零件,我還在不停地跺着,跺着……。
說實話,那個時候的我,好像陷入了某種偏執的負面情緒,感覺全世界都在欺騙我,全世界都已經拋棄了我。
而且這種感覺深入骨髓,非常不好!事情過了之後,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其實在華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官員,心理或多或少都有問題!
門推開宗鼎走進來,看見我正在跺手機,這也是我後來告訴他的,宗鼎這才知道,我腳下那一堆破爛玩意是手機。
宗鼎問我幹啥,我猛的擡頭瞪着他,宗鼎後來告訴我,他從來沒見過我那個樣子,眼睛裡面佈滿血絲,而且臉上的肌肉被抽到一塊,看起來別說有多猙獰,竟然把他嚇了一跳。
我懶得理他,繼續跺着手機,宗鼎說我繼續跺吧,曼妮一會就回來,她問我爲啥打不通你的電話。
曼妮要回來?我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手一伸拿來,宗鼎問我要啥,我說車鑰匙!
宗鼎問我要車鑰匙幹啥,還說我精神不對頭,要不找大夫看看。
我直接回復他,你才神經有問題,你們全家都有問題!
宗鼎點點頭說自己猜的沒錯,我果然有問題!我懶得理他,抓起汽車鑰匙,走了出去。
一路狂飆去了機場,能闖的紅燈我都闖了,而且在通往機場的高速路上,我直接超速百分之百,自己不痛快,總得給別人添點堵不是嗎?
事後宗鼎拿着罰款單要找我拼命,我笑嘻嘻的告訴他兩個字,我去……!
到了機場看見曼妮,曼妮大包小包一堆東西,我急忙拿過來。
幾分鐘後曼妮邁着輕盈的步伐在前面走着,而我亦步亦趨邁着沉重的腳步跟在後面。
上了車,曼妮問我想不想她,我笑了笑沒說話,曼妮說我情緒不對頭,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事,曼妮狐疑的看了看我,問手機怎麼打不通。
我說手機摔壞了,曼妮哦了一聲,就這樣我們駛出了機場。
曼妮給我講香港的事情,可是講了一會兒不說話,而是很認真的看着我。
我說怎麼了,曼妮輕輕嘆口氣問我都知道了?
我聽到這句話,心猛地一震,想起精品店見到那個背影,心開始下沉,不停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