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俊逸也發現情況不對,他立刻調轉車頭,但鋼板搭的橋太窄,他這輛車又太大,急切間車頭調不過來。
船上的人也變了臉色,一個人指着南宮俊逸罵道:“虧我們把你敬若神明,你居然卑鄙地暗算我們!”
他的手一揮,喊:“兄弟們!操傢伙!既然他要我們的命,我們也只能開殺戒了!”
情況危急,南宮俊逸無法爲自己辯解。
與此同時,他們看見北道過來的黑點越來越大,那是大批的摩托車,那些騎手們個個手持武器,一起向船上掃射。
聖王騎士們的槍剛拿出來,還沒來得及開槍,就紛紛中彈倒下了。
南宮俊逸見情況危急,跳下摩托車,將蘇寒漠一把拉過來擋在身後,說:
“雲兒,如果我們的人沒有及時趕到,你就跳海逃走,聽見沒有?”
蘇寒漠這時候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她拿出左雲兒留給她的那把槍,瞄準對面一個不停開槍的人摳動了扳機。
那人應聲倒地。
南宮俊逸驚訝地看了她一眼,說:“雲兒,沒想到你的槍法這麼好。”
這麼遠的距離,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打中。
蘇寒漠沉着地說:“我阻擊一會兒,你趕緊安排船上的人隱蔽。”
情況緊急,蘇寒漠已經顧不上會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砰”的一聲槍響。
“小心!”蘇寒漠將南宮俊逸一把拉過來,子彈擦着南宮俊逸的耳際飛過,打在了船板上。
南宮俊逸大怒,吼道:“你去安排,我來!”
他拔出雙槍左一槍右一槍,兩個騎手撞倒在摩托車下面,一連串的摩托車倒了下來。
蘇寒漠見他的槍法如此了得,不再遲疑,即刻跑進船裡叫大家趕緊隱蔽起來。
聖王騎士哪裡見過這種陣勢?
開始他們以爲是南宮俊逸帶的人,現在見南宮俊逸不斷開槍射擊對方,才知道錯怪了他們。
因爲沒有防備,聖王騎士的人已經死傷了一大半,只有八、九個人了,卡羅斯還幸運地活着。
對方的人非常多,摩托車一隊一隊地衝過來,蘇寒漠很着急,跑過來問南宮俊逸:“這是些什麼人?”
南宮俊逸說:“我不知道。”
“不是你的人嗎?”
“怎麼會是我的人?”
“會不會是南宮俊飛派的人?”
“不可能!”南宮俊逸吼道:“如果是他的人,怎麼會連我也殺?”
蘇寒漠開了兩槍後轉了話題:“我們怎麼辦?他們好象要將我們全滅掉!”
南宮俊逸說:“我掩護你,你衝出去。”
“不行。”
“聽話!”
對方突然發射了一枚火箭彈,落在船上轟地一聲,火光映天。
聖王騎士的人又死了幾個。
船被炸了一個窟窿,海水汩汩地冒上來,再過一會兒,船下沉後,他們的摩托車也會葬身大海,沒有了坐騎,他們要逃出去就更難了。
又一枚火箭彈飛過來,聖王騎士最後幾個人也成了幾縷冤魂,船已經下沉了一大半。
南宮俊逸大怒,罵道:“我們招惹誰了?這夥兔崽子要將我們趕盡殺絕!”
掉進水裡的卡羅斯爬起來,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喊:“南宮總裁,沒人了,只有我們三個人了,快帶我逃命吧!”
蘇寒漠也說:“再不走來不及了!”
南宮俊逸咬咬牙,說:“好!上車!雲兒坐前面!”
他飛身坐上去,不斷開槍掩護蘇寒漠和卡羅斯上車。
蘇寒漠低頭從他腋窩下爬上來坐在前面,卡羅斯也爬上了後座。
蘇寒漠掏出了她自己的槍,雙槍連發說:“快走。”
南宮俊逸將槍插回腰間,吼了一聲:“坐穩了!”
他發動摩托,嗚——地一聲長鳴,摩托車從嚴重傾斜的鋼板上駛上來,向對方的摩托車衝去。
對方高喊:“殺死飛車王重重有賞!”
所有摩托車一起向他們圍過來。
蘇寒漠不斷開槍射擊,後面的卡羅斯死死抱着南宮俊逸的腰,他騎得太快,又左搖右擺,不抱緊根本坐不穩定。
南宮俊逸拿出了他最高的車技,在對方的車隊中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
蘇寒漠的子彈打光了,她的手伸過去掏出南宮俊逸腰間的槍繼續射擊。
南宮俊逸一坐上摩托車就如虎添翼,他高超的車技令人眼花繚亂,縱然對方重重包圍,他依然順利衝破了他們的包圍圈。
那些人依然不死心地追來,蘇寒漠回頭從南宮俊逸的腋下一槍把追得最緊地摞翻了,再一槍又摞翻一個。
前方警笛聲大作,那些人終於停了下來。
南宮俊逸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見警-察,卻看見袁道安帶的人正在急匆匆趕過來。
南宮俊逸將車停下,袁道安跑過來說:“大少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報的警?”
“是,不過我們雖然報了警,警-察還沒有趕來。”
“那剛纔的警笛聲是你們弄的?”
袁道安說:“是的,只有這樣才能嚇退他們。”
袁道安帶人來接應南宮俊逸的時候,聽見了火箭彈的爆炸聲,意識到大少爺有危險,馬上報警。
他又怕警-察沒有趕到大少爺就出事,就弄出了警笛的長鳴聲,嚇退了那幫人。
南宮俊逸看看蘇寒漠,問:“雲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蘇寒漠回答。
他又回頭問:“卡羅斯,你怎麼樣?”
卡羅斯沒有回答,袁道安跑到後面一看,說:“大少爺,他中槍了,已經昏迷了。”
“快把他扶下來。”
幾個人把卡羅斯扶下來,蘇寒漠上前一看,他已經死了。
南宮俊逸狠狠一拳砸在摩托車上,罵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蘇寒漠看他一眼,這件事她也深感蹊蹺。
袁道安問:“大少爺,現在怎麼辦?”
南宮俊逸騎上摩托車說:“我回去將他們殺光!”
“大少爺,不行!”袁道安攔住他。
“比波——比波——”有警車聲音傳來。
蘇寒漠說:“警察來了。”南宮俊逸不再堅持騎走。
不一會兒,幾輛警車開了過來。
一個頭兒模樣的人下了車,詢問是誰報的警,袁道安說是他報的。
幾個人說了情況,又跟警-察一起回到海邊,蘇寒漠和南宮俊逸卻都大吃一驚。
岸上的人和摩托車、屍體都不見了,只有一灘一灘的血,鮮豔得觸目驚心。
海上那艘船也沉得不見了,只有被血染紅的海水閃着粼粼的波光。
如果不是這些血和被血染紅的海水,會讓人覺得剛纔發生的激戰只是一個幻覺。
連屍體都沒有留下一具,蘇寒漠不能不佩服對手的狡猾,僅憑現場的血跡,誰能查出襲擊他們的是什麼人?
南宮俊逸和蘇寒漠雖然沒有受傷,心情卻無比沉重,親眼看見死了那麼多的人,誰的心裡也不會好受。
最讓他們感到窩囊的是,打了十幾分鍾,他們連對手是什麼來歷都不知道!
蘇寒漠認爲這些人一定是衝着南宮俊逸來的,因爲在他們衝出包圍圈的時候,那些人一直喊叫:“殺死飛車王重重有賞!”
在警-察局做完筆錄,南宮俊逸載蘇寒漠回來,騎了好長一段路,兩個人都沉默不語。
快到家了,蘇寒漠問:“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置你於死地?”
默然了一會兒,南宮俊逸說:“不知道。”
回到家裡,南宮俊逸說:“你上去休息,我出去辦點事。”
“哦。”
蘇寒漠下了車,南宮俊逸騎走了。
蘇寒漠看着他的背影,她原以爲他回來會追問她的身份,沒想到他什麼也不問就出去了。
“大小姐,您回來了?”蘇寒漠看見一個姑娘向她打招呼,她手裡抱着書,知道這一定是小桃。
她微笑着說:“嗯,小桃,放學了?”
“放學了。”小桃說:“大小姐,您先上去休息,我一會兒就上來。”
“好。”
蘇寒漠回到樓上,心裡暗忖,她今天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如果南宮俊逸一會兒回來問的話,她應該怎麼說?
照理來說,身份暴露了,她應該馬上離開,但現在她不能離開,因爲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沒錯,蘇寒漠來替換左雲兒並不是以幫楚雲天報仇爲目的,而是帶着僱傭軍的秘密任務而來的。
這個任務就是秦飛揚向秦繼川提出的建議:讓蘇寒漠扮成左雲兒潛入到南宮俊逸家,查清楚南宮俊逸和w組織到底有沒有關係。
秦繼川經過慎重考慮後,把秦飛揚的建議轉達給了國際僱傭軍。
僱傭軍認爲這個計劃可行,因爲南宮俊逸的神秘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同意這個提議,並讓蘇寒漠跟秦飛揚直接聯繫。
就這樣,蘇寒漠頂替左雲兒進入了南宮家,卻不料來了不到一天時間就暴露了身份,現在她什麼證據都還沒有找到,怎麼能撤退?
蘇寒漠懷疑那羣人是南宮俊逸黑道組織裡的人,很可能就是w組織的成員!
也許南宮俊逸看出她不是左雲兒,或者說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就用了這樣一出苦肉計來迷惑蘇寒漠。
他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要讓蘇寒漠把懷疑的目光轉到那羣來歷不明的人身上,以洗脫她對他的懷疑。
但她的猜測對不對呢?
如果那羣人不是南宮俊逸的人,那又是誰想要他的命?
是另一個組織的人黑吃黑?
蘇寒漠覺得,要查清楚這些情況,她必須留下來。
她只要堅持自己是左雲兒,諒南宮俊逸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