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兒的養父發生不幸,楚雲天爲了讓她的心裡多一份依靠,派歐靖宇去找到方世雄。
歐靖宇見到方世雄的時候,沒有暴-露他的身份,只說是受朋友委託幫左雲兒調查她的生父,所以找到了方世雄。
“方縣長,您女兒非常需要您的幫助,如果您現在肯幫她一把,她一定會和您相認。”
“我能幫她什麼?”方世雄問。
歐靖宇按照楚雲天的要求,說:“您可以幫她找一份工作,比如讓她進警察局上班,我知道您有門路,如果左雲兒到警察局上班,對您和她都有好處。”
方世雄疑惑地說:“你爲什麼要幫她?”
“我是受人之託,”歐靖宇想了想,說:“這麼說吧,我這位朋友很喜歡您的女兒,他想幫您女兒和您團聚,也希望幫您女兒解決她目前面臨的困境,但他不方便公開出面,所以……你明白了吧?”
方世雄恍然大悟地點頭:“我明白了,明白了,你這位朋友一定很有本事,我真替我女兒高興。”
如果人家沒有本事,就不會查到他頭上來。
左雲兒的確如楚雲天所願被方世雄弄進了警察局上班,但他卻沒有想到,方世雄會竭力慫恿左雲兒跟周嘯同相戀,卻又陰差陽錯被王初豪以打賭的方式得到了左雲兒!
這方世雄,他可真會算計,這種人就不該相信他!
“老狐狸!”楚雲天罵了一聲,狠狠一拳砸在電腦桌上,桌子一陣搖晃。
楚雲天靜不下心來,起身出來,到左雲兒的寢室去了。
門關着,他拿出鑰匙直接打開了門,在他看來,他和左雲兒之間應該沒有任何秘密,所以他不需要敲門
。
楚雲天一步跨進來,看見左雲兒坐在牀沿上,一臉驚慌地把什麼東西往pi股下面藏。
楚雲天的臉一沉,手伸出來,說:“拿出來!”
左雲兒更驚慌,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
楚雲天抓着她
的胳膊一把提起來,看見她pi股下面是一條迷彩褲,還有一條豹紋短褲,從鼓着的包上,他一眼看出那是男人的內-褲。
他立刻憤怒了,將內褲一把抓起來,舉到她眼前,咬牙切齒地問:“這是哪個姦夫的?”
左雲兒驚慌地搖頭:“不是,這是你的!”
“你當着我的面還敢撒謊!”楚雲天用力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吼道:“我有這種顏色的短褲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這是……”
不等左雲兒說完,楚雲天又抓起那條迷彩長褲,褲子前面的拉鍊顯示這也是一條男人的長褲!
盛怒之下,楚雲天擡手一巴掌就揮了過來。
左雲兒早有防備,“啊”的一聲尖叫,頭一低躲過去了,並快速跑到了牆角,驚慌地看着楚雲天。
訓練了一個月,多少有點長勁。
楚雲天沒有打中,他也有些意外,但更怒,指着左雲兒喝道:“滾過來!”
左雲兒着急地說:“雲天,你聽我解釋,那條短褲真的是你的,但不是你穿過的,而是我剛纔上街給你買的。”
楚雲天將信將疑,把地上的豹紋短褲拿起來看了看,果然還是新的,腰上的標籤都還在。
但他不相信:“真的是給我買的?”
“真的是,真的是。”左雲兒拼命點頭。
“爲什麼想起給我買這個?”
“因爲,”左雲兒的臉紅了,害羞地低下頭:“我昨天晚上看見你那個……後面快爛了
。”
楚雲天也有些尷尬了,他看不到後面,沒有注意有沒有爛。
他的視線一轉,又拿起那條長褲:“那這又是誰的?你不會說也是你幫我買的吧?”
“不是,這個,不是你的。”
這條明顯短一些,楚雲天穿不合身,而且顏色已經洗得有點發白了,也不會是她給他買的新的。
“那是誰的?還不說!”
左雲兒不得不說:“這是上官洪拿給我的……”
“上官洪的?”楚雲天又憤怒了。
“不是,不是,”左雲兒急忙解釋:“是黃十的。”
“黃石?誰是黃石?”他的隊員裡沒有叫黃石的。
“黃啓山,”左雲兒說:“他們說他七加三等於十,所以叫他黃十。”
楚雲天差點笑出來,這幫混帳,居然給隊友取綽號!
他饒有興趣地問:“上官洪的綽號是什麼?”
這兩條褲子都不是上官洪的,楚雲天一下心情大好起來。
左雲兒說:“下里巴人。”
“爲什麼他是下里巴人?”楚雲天不解。
左雲兒解釋:“他們說,上官洪,上官紅,反過來是下巴黑,所以是下里巴人。”
楚雲天笑起來,問:“歐靖宇是什麼?”
“他是絕代單腳。”
“這綽號又是怎麼來的?”楚雲天奇了
。
“說他的腿帥,他們羨慕忌妒恨,想打斷他一條腿,讓他單腳跳。”
楚雲天大笑起來:“這些混帳。”
笑了一會兒,他又問:“莫一凡呢?他是什麼?”
“他是恐龍。”
“他怎麼又是恐龍了?”莫一凡長得又不醜,爲什麼取這麼難聽的綽號。
左雲兒解釋:“他的擒拿格鬥無人能敵,幾個人都幹不過他一個人,他們就說他的功夫很恐-怖,所以叫恐龍。”
楚雲天又笑起來,問:“你是什麼?”
“我……沒有……”
“撒謊,”楚雲天看着她:“說實話。”
左雲兒的臉通紅,說:“走兩步。”
“什麼?”楚雲天沒聽明白。
左雲兒掩着嘴笑:“我的綽號是‘走兩步’。”
“爲什麼叫走兩步?”
“因爲,”左雲兒不好意思地說:“我剛開始來的時候,每次喊集合,我都要落後兩步,歐副隊就喊:‘方小云!走兩步!
來快點!’他們就這樣叫我了。”
楚雲天暴笑,他真佩服他的隊員們,這些千奇百怪的綽號是怎麼想出來的?
左雲兒看見楚雲天笑得如此開心,她也笑了,這說明關於褲子的危險已經解除了吧?
“我呢?”他問。
“你什麼?”左雲兒不解地眨巴眼睛。
“我的綽號是什麼?”
“你沒有
。”左雲兒的頭搖得像撥郎鼓。
雖然她沒有結巴,楚雲天也不相信,一聲口令:“方小云!”
“到!”左雲兒習慣性立正站好。
“說,我的綽號是什麼?”
“是……”左雲兒說:“大帥。”
“大帥?我的綽號?”
“嗯,”左雲兒笑得一臉燦爛:“我們說‘大帥’來了,就是指你來了。”
“爲什麼我叫大帥?”
“因爲你是老大,又最帥,所以是大帥。”
左雲兒撒謊了,楚雲天的綽號並不是這個,她不敢說出他的真綽號,怕隊友們罵她是叛徒。
“大膽!”他突然變臉:“你也這樣叫我?”
左雲兒嚇一跳,慌忙搖頭:“沒有,我都是叫隊長。”
“你爲什麼不叫?”他的語氣變嚴厲:“你不知道我們這是一個團隊嗎?”
左雲兒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辯解:“我……我沒在你面前叫,但是……”
楚雲天的視線一轉,落在那條迷彩褲上:“你說這褲子是黃十……黃啓山的?”
“是。”
“他的褲子怎麼會在你這裡?”
“是上官洪拿給我的,他們兩個住一個寢室,上官洪看見黃十的褲子線縫裂了,就請我幫黃十縫一縫,但黃十不知道。”
楚雲天拿起來,看見是褲子襠部裂了縫,怪不得左雲兒和上官洪都鬼鬼祟祟的。
黃啓山是一個有些靦腆的男人,他的褲子裂了縫,自己不會縫,又不好
意思求人,上官洪就跟左雲兒說,哪天趁黃啓山不注意的時候,他把他的褲子偷出來,請左雲兒幫他縫了再偷偷還回去,但這事要保密,要不然黃啓山會羞得無地自容
。
楚雲天又看了看那條豹紋內-褲,說:“這個買了,爲什麼不放在我那邊?”
“我想拿過來把標籤剪了,還要把縫在裡面的標籤都挑了,要不然扎肉。”
楚雲天明白過來,他的確錯怪了左雲兒,不過他是不會認錯的,說:“你給我買褲子、幫隊友縫褲子,都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左雲兒低下頭來,她知道楚雲天的怒氣已經沒有了,但錯的還是她。
果然,楚雲天又說:“爲什麼要對我撒謊?爲什麼說你是幫上官洪縫衣服?衣服和褲子是兩個概念,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左雲兒低聲回答。
如果不是上官洪叫她不要告訴別人,怕隊友們取笑黃啓山,她也不會這樣遮遮掩掩了。
楚雲天得理不饒人:“你錯了沒有?”
左雲兒只能認錯:“我錯了,對不起,以後不對你撒謊了。”
“好了,快幫黃十縫好,給他還回去後,你把我的褲子拿到我那裡來,”他的聲音放柔和:“早點過來喝湯。”
“哦。”左雲兒答應了。
解開了心結,楚雲天現在心情很好,他回到一號,就忙忙碌碌爲左雲兒熬滋補湯去了。
目送楚雲天走出房間,左雲兒的心裡感到暖融融的,雖然又被楚雲天逼着認錯了,她也不生氣。
他就是這樣獨特的一個男人,能在一瞬間把你點燃,讓你跟他一起熊熊燃燒,也能在一秒鐘內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將你的熱情化成一座冰山!
左雲兒把褲子縫好,偷偷還給上官洪,又回到她房裡收拾了一下房間,看天色晚了,纔拿上那條新買的豹紋短褲到一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