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看到別人哭哭啼啼,要是女人還能忍一忍,要是男人我恨不得踹他兩腳,眼前的張老狗就是這樣的男人,老子我要不是看他可憐兮兮的吊樣,估計已經踹過去了。
誰知道這個張老狗還來勁兒了,停不下來了!
我有些心煩意亂,板着臉問:「MDGB,你哭個錘子哦!你到底怎麼了?」
張老狗哭喪着臉說道:「老闆,我要是有能力救我女兒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了!我女兒被無賴綁走了!」
「你剛纔說你女兒不見了,現在又說你女兒被綁走了,你TMD是在說胡話吧?你看我是個外地人,好騙是吧?我可沒那女老闆有錢,掏個幾百塊給你,你趕緊滾,趕緊滾!看見就煩,早說不同情你這樣的人了!」
我生氣的對張老狗說完,欲提腿想走的時候,他跪在地上緊緊的抱住了我的左腿。
他哭着對我說:「老闆,求求你,幫幫我,我沒有說謊,我女兒確實被綁走了,幫幫我,幫幫我!我知道,只有你們能幫我!」
張老狗的苦苦相求,那TMD可憐樣子,我有些猶豫了,心裡想着幫還是不幫?
我用腿崩開了張老狗的雙手,憤怒的對他說:
「你能不能站起來說話?酒店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都看着你呢!你也不怕別人取笑。」
張老狗從地上爬了起來,眨巴眨巴雙眼,哭中帶笑,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對我說道:「老闆,謝謝你肯幫我!」
「哎~哎~哎,你別瞎說,我還沒同意要幫你,你倒給我說說是個怎麼回事?有女兒的人家多了去了,爲啥別人獨獨綁你家女兒?你不知道報警嗎?」
張老狗聽了我的話,搖了搖頭,唉聲嘆氣:「哎,老闆你有所不知,我們這個地方警察欺負欺負平頭老百姓還行,碰到地方惡霸,地頭蛇,他們都不敢管的,都是望風而逃的孬種!」
我聽張老狗這麼一講,心中頓時不爽起來:這樣的庸警不配做人。
因爲我還認爲我是個刑警,所以對他人如何評價一個好的警察顯得尤爲關切,更加在乎別人對警察的看法。
我好像有些明白張老狗說的意思,便追問他:「你的意思是你女兒被土匪惡霸綁了?」
張老狗點着頭,很沮喪的說:「是的是的!幫幫我!」
我讓張老狗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講出來。
我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包煙,從中抽出一根遞了給他,就這樣張老狗一邊抽着煙,一邊與我講起關於他女兒被綁的事情。
張老狗以前是小竹縣觀音鎮的入殮師,他告訴我他的這個職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不主動告知別人自己的職業,不過這次是爲了讓我救他的女兒,不得已而說,他每天工作的內容就是爲死者還原未死之狀態。儘可能還原完整面容和身體,爲死者化妝整儀,最後納入棺中。
據張老狗回憶起上個月前的一個清晨,他家裡來了幾位不速之客,讓他替一個死去七日的老太太入殮,可是這些來客不知道,張老狗所在的這個行裡有個規矩,那就是頭七之日絕不替死人入殮,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那幾位不速之客便回去將張老狗所說之話告訴了他們的老大嚴大清。
嚴大清,小竹縣麻子村人,江湖人稱大清哥。「注:麻子村:因村裡人多半都是麻子臉而得名。」他是當地有名的黑社會老大,據張老狗講道,此人心狠手辣,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由於麻子村出了一個這樣的人物,其他村的人都不敢再嘲笑麻子村的人臉上有麻子了。
死去七日的老太太就是嚴大清的養母,嚴大清一直都很孝順他這個養母,當他聽到手下回來報告,說張老狗拒絕爲他養母入殮後,頓時火冒三丈,便立即開着車,帶上了十幾號的馬仔小嘍囉,來到了張老狗的家,強行了帶走了張老狗,張老狗在威逼之下,還是在老太太頭七之日入殮下葬了。
事情辦完後,嚴大清不僅沒有給他一分錢,而且還安排嘍囉們把張老狗狠狠的打倒在地,張老狗疼的暈了過去,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扔到樹林子了。
張老狗犯了行規,自覺的有點愧對師傅,決定不再當入殮師了。傷心落魄的回到家中,封存好家藝活兒,便每天來城裡做了個棒棒男。
本想着自己能陪着老婆女兒風平浪靜的過着清苦的日子,也算是一種修爲。
沒想到的是那個惡人嚴大清半個月前又來到他家中,這次竟然讓張老狗替他找個什麼古墓,張老狗告訴他不會尋龍探墓。
可這個惡徒嚴大清死活不依,非要他幫他找墓,張老狗一氣之下打了那嚴大清一嘴巴,這樣他們倆的樑子算是真真結上了,那天也不碰巧的是張老狗的老婆正好去學校接回了經常住校的美麗女兒,他老婆領着女兒回家看到眼前場景嚇得蹲在了牆角。
那個嚴大清手段殘忍,他讓幾個高大猛男打手狠狠地將張老狗夫妻二人好揍了一頓,他們夫妻倆的鼻樑,眼角,嘴巴上鮮血直流。可惡的事情還在後頭,他的美麗女兒就是在這天被帶走了。
嚴大清臨走之前對張老狗說什麼時候願意幫他找墓,就什麼時候放他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