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她抿脣,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的老人,以他不喜歡她的程度,只怕和冠爵一樣換他‘外公’只會引來不屑。
展老太爺揮揮手,不耐煩的打斷她,“冠爵就在樓上的總統套房,你有事的話自己上去找他吧。”
“謝謝您。”
萱萱猶豫了一下,對着老太爺道謝後,轉身衝上樓。
總統套房裡熱鬧無比,才靠近門邊就能聽到從裡面傳來的音樂聲。冠爵並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萱萱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到門內傳來司冠爵低沉的笑聲,而伴隨着那笑聲,是另一道嬌聲軟語更爲動人。
“司哥哥,你嚐嚐這個……”
萱萱敲門的手頓住,滿心的疑惑。冠爵和另一個女人在裡面?
“司哥哥,這個好不好吃?這個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做的……”
“司哥哥,你……”
門內女聲的撒嬌一陣陣的在萱萱耳邊迴響,想到司冠爵一貫的冷漠乖戾,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的肆無忌憚,而他雖然沒有開口回話,卻輕笑出聲。
那笑聲爲什麼在她聽起來,甚至帶着一絲縱容和寵溺?
跟着司冠爵一起來的裡克立在拐角不遠處,看到萱萱,裡克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他躇眉考慮了下,正要開口招呼她,萱萱卻輕輕的搖頭,叫他不要吱聲。瞥了一眼緊閉的套房們,裡克識趣的又沉默退回一旁。
萱萱聽着裡面的笑聲,深吸一口氣問,“冠爵和誰在裡面?”
“季琳琳。”
“是她?……冠爵的未婚妻?”
裡克看着她突然慘白的神色,慢慢的點頭,“是的。”
萱萱木然的站在門邊,聽着門內熱鬧愉悅的聲音好一會,才悄然轉身離去。而屋內的司冠爵沒有發現她的到來,也沒有發現她有絲顫抖的消失。
回去的路上萱萱沒有坐車,她慢慢走在昏暗的路上。
天空中飄起潔白的雪花,冷的人透心徹骨。她扯了扯自己身上單薄的衣物,慌忙出門之下她根本來不及多套一件外套。明明該是冷的凍人的溫度,她卻感受不到,臉上神色平靜的近乎木然。
司冠爵和另一個女人……
那陣陣的嬌笑和他低沉的笑聲充斥在自己的腦海裡,讓她無法思考。那個女人是季琳琳,是他的未婚妻,未婚夫妻相處是在自然不過的事……
他們在她去之前在做什麼?還是這之後……又要打算做什麼?
萱萱倏地站住,不可置信自己滿腦子都是懷疑他的想法,那一個又一個幻想中的畫面冒出,讓她心底如萬蟻啃噬一般泛着密密麻麻的痛楚,想到他的溫柔、他的笑聲都是對着另一個女人,她的心酸澀無比。
她驀地想到出門前李逸含着譏誚的話,‘你和上官狂是夫妻,你放不下丈夫是人之常情。但你幫他戒毒,和他共處一室,付出你的柔情和懷抱的時候,你將少爺置於何地?’
原來……這就是他的感受嗎?
這就是他看着自己和上官狂在一起時的感受?
她以爲,她只是幫上官狂戒毒而已。只要她沒有其他想法,問心無愧。所以對於他的憤怒,她也只以爲是無關緊要的事,事後好好安撫他就行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驀然發覺,是不是自己已經傷了他?
萱萱失魂落魄的回到流雲水榭,躺在牀上睜眼瞪着天花板直到天明。而這一晚,司冠爵徹夜不歸。她僵直着身子看着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不要緊的,冠爵和上官狂不一樣,即使和季琳琳單獨相處,他也不會……
日子緩慢的流淌,司冠爵依舊是不見人影。傭人們的猜測變得大膽起來,甚至有傳言說展園那邊已經開始準備少爺和季琳琳的婚事。萱萱一直保持沉默,仍是每天問一次司冠爵回來了嗎?
直到這天一早,整個流雲水榭鬧哄哄的,打破了長久已經詭異僵持的局面。
“顏姐姐,打擾了。”
看着盈盈淺笑立在自己面前的可人兒,萱萱實在很難將這樣一個嬌俏可愛的女孩與之前聽聞的驕縱跋扈鉤掛,此刻的季琳琳看起來好像芭比娃娃一般,可愛的讓人心動。
她瞅了瞅季琳琳身後跟着的幾個人,一個女傭模樣的人提着行李,還有兩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雖然疑惑爲什麼季琳琳會在這裡,萱萱仍是禮貌的迴應,“季小姐。”
“顏姐姐,叫我琳琳就好了。司哥哥同意我搬進來住了,以後還要顏姐姐多照顧哦。”季琳琳咯咯的笑着,眼角眉梢都透露着曖昧。
搬進來住?是冠爵同意的?流雲水榭一向都是他的私人地盤,從來不讓外人進入,現在爲什麼突然會讓季琳琳住進來,和那晚在皇朝酒店就沒有一點關係嗎?
萱萱強迫自己不去想,她點點頭,“知道了,那請管家幫你安排一下房間。”
“不用了。”季琳琳笑的甜蜜,她伸手一指,“我就住那間,是司哥哥同意的。”
萱萱順着她的手看過去,臉色瞬間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