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冠爵看着眼前被徹底清理的黑幫,冷颼颼的丟下一句,“你們善後。”
他沒有先去向展老太爺彙報任務結果,而是轉身就直奔流雲水榭。
最近這段日子他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那個小女人了,他甚至還禁錮了她的自由,可以想見那個女人會有多麼憤怒。
剛踏進流雲水榭,那隱隱緊繃的氣氛讓他微微挑眉。
“少爺,您回來了。”
老管家恭敬的行禮,將他手中的外套收起。
“嗯,萱萱呢?”
“呃?”
老管家詫異的看着他,微微後退幾步,額頭上冷汗直冒,臉色不是普通的難看。
司冠爵冷眼看過去,眉頭微皺。
“怎麼了?她生氣了?不喜歡那些禮物嗎?”
老管家嚥了咽口水,瞅着少爺的神色,開始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
“少爺,您不是馬上要和季小姐結婚了嗎?準備好了都?”
司冠爵的眉頭全皺在一起,“誰說我要和那個女人結婚?你們不知道我出任務去了嗎?”
‘咚’的一聲,老管家的心沉到了谷底,終於明白是哪裡不對勁了。他的臉色發白,要是少爺沒有要結婚……那顏小姐……
有那麼一瞬間,老管家真想立刻昏死過去,這樣起碼不用面對少爺的怒氣。
“說話,萱萱人呢!?”
司冠爵的一聲暴喝讓老管家回神,他低着頭,心跳如擂鼓,就是沒膽子去看一眼少爺的表情。
“顏小姐她……她……她走了。”
“你說什麼?”冰冷的音調倏地輕柔起來,危險係數翻倍。
“老太爺那天帶着季小姐來說……說少爺您就要和季小姐結婚了……讓顏小姐搬出去……”
老管家顫顫巍巍的將最近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給吐露出來,他心底隱隱哀嚎,看着樣子只怕少爺也是被矇在鼓裡的人。
“自從季小姐住進主臥室,顏小姐的情緒就很低落,一直都沒什麼精神……經常追問着少爺的行蹤,她說就想見您一面……可是……可是您一直沒回來,然後……”
老管家慢慢的,不着痕跡的退了一步,少爺此刻的樣子他看了心底都發怵。
“然後老太爺終於發話,顏小姐只是一個……呃……‘夫人’,嫁進展家的媳婦怎麼都不能是一個……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子。老太爺命人將顏小姐搬去偏廳,我家那口子說顏小姐似乎哭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再去看她時,人已經不見了……”
說完,老管家低着頭,雖然少爺還是一聲不吭,但是他可沒有那個膽子擡頭去看。此刻從少爺身上散發出來那份乖戾殘忍的怒氣,已經足以讓人抖上三抖。
倏地,他眼前一花,一個黑影越過他閃過直奔主臥室。老管家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一來到主臥室,看見滿是高貴的女士用品,和她成對的杯子不見了,化妝臺上滿是陌生的瓶瓶罐罐,甚至連她親手做的那個醜醜的抱枕不見了。那些精緻而豪華的用品,處處都透露着這間主臥室已經換人,而且已經換人了很久,沒有一絲她殘留的氣息。
黑眸裡的戾氣更深,上次他抱她回這裡,匆忙之間卻忘記打量這些細節。
他不在的時候,她就這樣的任人欺辱!?
難怪她那麼瘦!這其中又有多少是因爲自己的輕忽!?
心倏地縮緊,他瞳孔放大,緊握的指骨泛白。
“裡克。”
薄脣輕啓,吐出冰冷刺骨的聲音,“把這間臥室給我拆了!”
“是。”隱在暗處的裡克現身,沉默的點點頭。
“還有,把那個花癡所有的痕跡,都給我拆了!”
老管家趕到時,只聽到最後這一句。他兩眼一翻,急急的說,“少爺,那不是要將整個流雲水榭拆了?”
“全給我拆了!”
司冠爵臉色鐵青的咆哮,“把那個女人留下的痕跡全給我抹掉,就算拆掉整個流雲水榭也要給我弄乾淨!”
聞聲趕來的傭人全部都傻住,那些在萱萱‘失寵’時輕慢過她的傭人,各個心裡忐忑不安。瞧見自家少爺狠辣無比的神色,衆人都靜悄悄的,誰也不想此刻去自找死路。
不過一會,轟隆的巨響傳來,精緻美麗、雕樑畫棟的流雲水榭慢慢倒塌,飛揚的粉塵迷了衆人的眼,倒塌的碎石飛濺,衆人連連後退,只有司冠爵冷着臉佇立在最前方,黑眸裡乖戾森然的看着慢慢倒塌的流雲水榭……
裡克沉默的站在他身後,不時的阻擋着飛濺的碎石。李逸此刻臉上也沒有平日的笑意,緊繃着溫和的臉孔,瞅着少爺的神色,隱約覺得這次是真的大事不妙了……
這一次,整個流雲水榭幾乎被夷爲平地,包括主屋部分以及偏廳,小花園全部都沒能倖免,美輪美奐的流雲水榭從此成爲過去,只能存在於人們的記憶中。
當一切塵埃落定,司冠爵雙目通紅,眸底隱隱的泛着血色光芒,他的脣角勾起嗜血的笑容,轉身消失在衆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