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地看着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已經是深秋了,她還穿着一件露着肚臍的黑色亮片打底衫,外面鬆鬆地罩着一件蘋果綠的風衣!
她的頭髮短短的,燙的微卷,染成了酒紅色,整張臉畫着濃妝,眼睛好像熊貓,嘴巴血紅血紅。偏偏她自己還感覺非常良好地給一恆拋了個媚眼。
她手裡拿着一杯啤酒,一隻手往一恆的肩膀上搭,嘴裡說道:“帥哥叫什麼名字?有沒有興趣往演藝界發展啊!我敢保證,你要是入了影視圈絕對會成爲國際大腕!”
一恆不動聲色的躲過她搭向肩膀的手,然後牽起我說:“走吧。”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那個女人一眼。
又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還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架的男人跳出來,揚起下巴,很不可一世的樣子對我們說道:“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連君姐都不知道,現在混得最好的幾個明星都是君姐手下帶出來的。君姐是最有名的經紀人,遇上君姐是你們的好運氣,趕快給君姐賠禮,和君姐喝了這杯酒。君姐就既往不咎。”
什麼君姐,很了不起嗎?經紀人又怎麼樣?我又不想當明星。
我拉着一恆正想說話,一恆卻搶先一步把我要說的話都說了:“抱歉,我們無意混跡影視圈,請讓一下,不要擋了我們的路。”
我看着君姐和那個男人精彩的臉色,覺得痛快極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張帆的聲音:“紅豆,你怎麼也在這裡。”
張帆走過來,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40多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過來,居然和君姐身旁的眼鏡框打起了招呼。
我只覺得渾身都僵硬了!張帆看着一恆,眼裡明顯的詫異和懷疑。
他看看一恆,又看看我,果然問我:“他是誰?你不是今天剛出院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趙亨呢?”
我只覺得心跳得很快,我的親人只有外婆和舅舅,張帆也都認識。
他一定會對一恆起懷疑。
握着一恆的手心居然有點出汗。一恆暗暗握了一下我的手鼓勵我,面上一片平靜,坦然地看着張帆。風流神醫都市偷香
他主動地對張帆伸出手說:“你好。”
張帆遲疑了一下,雖然和他握了手,可還是問了我一句:“他是誰?”
我想了想,立即說:“他是我同學。”
“同學?爲什麼前幾天你住院的時候沒看到?”張帆依然緊追不捨,一句句逼問。
“哦。那個時候他正好在外地沒回來。”我隨口胡說,心裡跳得厲害。
這時,那個君姐大概看到張帆和我們認識,連忙湊過來對張帆說:“你們認識吧,太好了,和他說說,我看中了他,保證他進了影視圈可以大紅大紫。”
趁着她和張帆說話,我連忙對張帆揮手說道:“我們走了,有事再說啊。”
“紅豆,別走,我正好要找你。”張帆叫住我。
可是我纔不管他是真有事假有事了,裝着沒聽到,拉着一恆快速地擠了出去。
張帆因爲和他們有約,也不好丟下他們,只有看着我們走遠。
好在車停得不遠,直到和一恆上了車,我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拍拍胸脯對一恆說:“怎麼這麼巧?偏偏和張帆遇到了,而且張帆還和他們認識,真是的,張帆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一恆開着車,也沒出聲。好半天才對我說:“那個女人的大哥就是給你舅舅放高利貸的。”
我張開嘴巴,好半天合不攏。
這麼說,張帆是爲了我舅舅才找的那個女人?難怪他剛纔說找我有事,我還以爲他胡亂說的。
可是,那個君姐一看就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張帆又打算用什麼法子來讓她幫忙呢?
還有,一恆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問一恆:“你怎麼知道那個女人的大哥是高利貸?”
一恆一邊開車一邊說:“這兩天我花時間查了一下,所以就知道了。”
哦,這我就明白了,對於一恆來說,要查個人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吧!九鼎武帝
一恆熟練的將車停在了趙家門口,轉頭笑着對我說:“紅豆,我要變成趙亨的樣子了。”
我點點頭,趕緊打開手機的錄影功能,然後對準了一恆說:“一恆,等你變成趙亨的樣子以後,就對我道歉,我要發給趙亨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一恆聽了一笑,點頭說:“好。”
於是,趙亨對着鏡頭非常抱歉地說:“紅豆,對不起,我知道白天的我做的太過份了,可是我希望你能明白,那不是我的本意。”
完畢,我開心的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發給了趙亨的手機。
牽着一恆的手進門,我的心裡還是有點小遺憾,本來打算今天把一恆灌醉,我們住在外面,看來這個陰謀也實施不鳥了。
一進門就看到趙先生,他板着臉一臉嚴肅的坐在客廳裡。
我暗道好險,幸虧一恆現在是趙亨的模樣,否則的話豈不是穿幫了!
看到我和趙亨的手握在一起,趙先生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趙先生說:“剛纔給你打電話也沒接,去哪裡了!”
我紅着臉剛要說話,一恆卻搶先說:“剛纔帶紅豆出去宵夜了。”
我也連忙說道:“對不起,我們出去玩了一會兒,所以晚了。您別生氣。”
趙先生擺擺手說:“我不是爲這,紅豆,你外婆這次有麻煩了。”
我驚訝地看着趙先生,根本來不及接受這句話裡面的意思。
趙先生嘆了口氣說:“剛纔你舅舅打電話來!說是那幾個放高利貸的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居然要到鄉下去找你外婆。我看這件事必須儘快告訴你外婆,讓你外婆躲一躲。”
趙先生說,那幾個放高利貸的人本來到處在找舅舅的藏身之處,可是今天卻不知道怎麼的,知道了外婆的村子所在,打算明天一早就趕過去,抓住外婆來威脅舅舅。
高利貸身邊有人和我舅舅關係不錯,知道我舅舅這次是落入了別人的圈套,於是趕緊通知了舅舅,讓他想辦法。可是舅舅受了傷,行動不便,躲在張帆哪裡也是不敢出現,只有找我。天道中嶽
我也慌得六神無主,連忙說:“那,那我們連夜趕回去吧。”
趙先生皺眉說:“這出了市區,路上好長一段路程都是鄉野小路,連個路燈都沒有。這樣慌慌張張地出門,太危險了。”
趙先生的話說得有理。畢竟他和我們不是親人!
我想,如果這事換了舅舅,就算路上下刀子他也是要趕回去的。
可是趙亨本來就出過車禍,現在讓他連夜開車送我回去趙先生肯定不放心。
這麼晚了,我想我還能找誰呢?
一恆暗暗握了握我的手,朗聲對趙先生說道:“爸爸,這件事我想不需要我們回去,只要給紅豆外婆打個電話就行了。”
趙先生說:“你當我沒想到?可是劉三婆往哪裡躲是個問題。村裡就那麼大一點地方,那些人又都不是好惹的,萬一鬧得村子裡雞飛狗跳,劉三婆心軟還是出來,那不是更糟糕?”
我想趙先生到底是年紀大,考慮事情周全,也瞭解我外婆的性格。高利貸這幫人,不就是像從前的日本人一樣嗎?根本就惹不起啊!
一恆卻說:“要不讓紅豆外婆去我們趙家村的房子住幾天吧,他們應該不至於想到的。”
趙先生沉吟了一會兒說:“那也行,讓劉三婆不對人說就好。”
我想這下還是麻煩了,外婆肯定要問是怎麼回事,這樣不就知道了舅舅欠高利貸的事情?
趙先生說完了事情就去睡了,一恆陪着我,讓我給富田叔打電話,連夜通知外婆,明天一早一定要去趙家村。
我苦惱地對一恆說:“外婆要是知道舅舅欠了這麼大一筆高利貸肯定會着急的,再說了,我也擔心會連累你們。”
“怎麼會呢?你以爲陰陽先生就這麼好欺負嗎?”
我奇怪地看着一恆,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
一恆對我解釋:“趙先生在趙家村的房子,周圍擺了五行八卦陣,平時倒沒什麼,萬一有事的話,啓動針眼,尋常人是根本進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