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君的車子急忙掉頭,瘋一般地往前衝,馬臉老妖怪的身子好像風箏一般,飄飄忽忽地到了吳君車子的上方。
他直直地墜下,落在了吳君車子的前面,擡起一手撐住車子,那輛車竟然再也動不了了。
吳君嚇得連忙從車子裡伸出手槍,對着馬臉老妖怪就是一槍!
馬臉老太監連忙躲過,伸手一掀,將吳君連人帶車子都掀翻在地上。
吳君尖叫一聲,大聲喊着張帆去救她。
馬臉老妖怪的厲害張帆早已經見識過,可是吳君喊他,他也不能不去。
張帆手裡的孟德劍握得緊緊的,奮力衝向了馬臉老妖怪,同時對趙先生大聲喊道:“趙先生,除魔衛道,是我輩中人當應負的責任,您可不能猶豫心軟啊!”
馬臉老怪似乎對張帆手中的孟德劍頗爲忌憚,身子忽的後退,張帆也意識到手中寶劍的威力,步步緊逼。一會兒就將馬臉怪逼到一恆身邊。
張帆幫着吳君,把她拉出了車子,吳君連忙撥通了電話,對着電話哭着喊道:“哥、哥----快來啊!快讓令先生來啊!”
她一邊哭一邊狼狽地躲在張帆的身後,驚恐地看着兩個千年老鬼。
張帆憤憤地又對趙先生說:“趙先生,你也是道門中人,妖鬼如此橫行,您豈能爲了您兒子的軀殼而手下留情?”
趙先生勃然變色,怒叱張帆:“你胡說什麼?我何曾手下留情?我要是留情,何必今晚出手?至於我怎麼做,不需要你這個黃口小兒來教!”
這時,一恆已經靠近我,將我扶了起來,他摸着我腫脹的臉,眼中浮現痛色。辣手奪君心
他轉頭咬牙切齒地瞪着吳君,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他恨恨地說道:“這賤婦,竟然下此毒手。”
他再一次對馬臉老怪說道:“給我將那毒婦的嘴撕碎了!把她的兩隻爪子也給我廢掉。”
馬臉老怪本來在躲閃着張帆手裡的孟德劍,此時聽了他的命令,突然縱向空中,一個跟斗翻到了張帆身後,伸手拉住了吳君,一手抓向她的嘴巴。
吳君發出長長的一聲尖叫,聲音帶着無比的痛楚。
馬臉老怪還要襲擊,張帆一劍卻已經趁空刺入他的肋下。
他發出一聲痛楚的嚎叫聲,立刻後退。
一恆身邊的另一個老鬼此時見了,立即衝上前去,五指伸長,長長的指甲頓時平白長了數丈遠,抓向了張帆。
趙先生此時見一恆身邊只剩下我,再一次用桃木劍指着一恆說道:“還我兒子的身子!”
他口裡念訣,桃木劍尖端突然發出一陣紅光刺向了一恆。
一恆已經身受重傷,禁不起桃木劍,見到桃木劍刺來,我不假思索立即抱住了一恆。
“紅豆----”一恆大叫一聲,可是意料中的劇痛卻並沒有來到,我的後背只是感到一點刺痛。
我看到一恆的臉痛苦的扭曲着,他的臉部瞬息萬變,一忽而趙亨,一忽而一恆,他的牙關咬緊,彷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從他黑色的瞳仁中,我看到趙先生的桃木劍已經刺中了……誤入豪門:我的億萬前夫
我轉頭,驚恐地看到一恆的手擋在了我的後心,桃木劍已經從他的手背穿過去,深深地刺進來。
一恆、一恆用自己的手爲我擋住了這一劍,卸去了一部分桃木劍的威力!
馬臉老鬼見一恆負傷,立即嚎叫了一聲,雙手伸長,衝向了趙先生。趙先生連連後退,兩人糾纏在一起。
“一恆!”我抱着一恆,眼裡的淚就像決堤的水,嘩啦一下子全流了出來!
一恆,你這個傻瓜,爲什麼要幫我擋住這一劍呢?你是鬼,你的身子是禁受不起桃木劍的威力的!
如果這一劍讓你有什麼閃失,你讓我如何自處?
我抱着一恆,心裡的悲痛只覺得好像洪水滔天,如果可以淹沒眼前的一切,我恨不得立即讓它全部變成澤國。
到如今,我才明白孟姜女傷心至極纔會哭倒長城,到如今,我才領會到白娘子一怒水漫金山。但凡我有一點本領,我也絕不會讓傷害一恆的人好過!
“紅豆,別哭、別哭!”一恆的聲音微弱而細小。
他帶着微笑,深情地看着我,戀戀不捨地說:“真是可惜,才與你相認不久,卻要與你分別,紅豆,你會怪我嗎?”
“我會,怪、怪你。”我點着頭泣不成聲,淚珠流到嘴邊,苦澀中帶着鹹鹹的滋味。
“一恆,你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紅豆,對不起,對不起。還是傷到你了!”
“不、不、不要說對不起,一恆,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是我對不起你。要不是爲了救我,你怎麼會?你怎麼會這樣!”我再也忍不住了,一顆顆淚珠落在一恆的臉上,滴到了他的眼睛裡。緋聞新娘
我的心痛徹萬分,一恆、一恆,如此深愛我的一恆,一點點疼都不捨得讓我承受,我該如何報答對你的深情。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急速地喘着氣:“紅豆,你、你聽我說,我不會有事的,你、你別難過。只是我、我可能要離開你一段日子了!”
“好、好、好,不要緊,沒關係。你不能來找我,我可以去找你,可以去找你。你受了重傷,不要說話了。”
我抱着一恆,瘋了一般地親吻着他的臉頰,哭着說道:“一恆、一恆,你千萬不要有事,如果你有事,我也必將隨你而去。”
一恆脣角彎起,微微對我笑道:“怎麼會?紅豆,我和你,永遠也不會分離。”他閉上眼睛悠悠吟道:“此心寄紅豆,相思更萬重!”
“一恆!”我哭着聲聲呼喚他的名字。
我聽到身後有汽車馳來的聲音,聽到吳君驚喜的叫喊:“大哥、令先生,快來救我!”
一恆睜開眼睛,突然說道:“快走!休要戀戰!”
他突然從趙卓的身體裡脫殼而出,好像一道光影,一幅栩栩如生的畫站立在我的面前,深情地對我道別:“紅豆,你要等我!”
一陣旋風颳來,兩個千年老鬼從我面前攙走一恆,轉眼跳下地縫的裂痕中消失不見。
裂開的地縫緩緩合上,只是片刻功夫,一恆在我眼前消失不見。
而我跪坐在地上,懷抱裡是趙亨的身體,只有手中的血跡昭示着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