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爲什麼不提醒我。”齊臨風盯着葉伽藍,覺得身上很難受,但眼前的葉伽藍卻照舊一臉淡然,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該死,齊臨風努力壓抑着心中被勾起的火,這女人還待在這裡做什麼,不知道和被下了藥的男人待在一起是很危險的麼。
葉伽藍不傻,知道齊臨風指的是什麼。
她起身,繞過桌子,俯身靠近齊臨風,眼波流轉,輕輕道:“因爲,我不介意……”
齊臨風眼裡有一閃而過的亮光,但速度剋制住,這個女人,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可他再觸到葉伽藍的目光時,明顯看到裡面有滿滿的促狹,而她的臉上,是滿臉的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
葉伽藍滿意的看着齊臨風一邊難受一邊掙扎,才悠悠然的講完整句話:“我不介意,將你再打暈一次。”
說罷,手起,迅速砍在齊臨風的脖子上。
齊臨風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張婉珍費盡心思,想方設法的製造機會想讓二人先生米煮成熟飯,卻不想,被葉伽藍輕易的就破解了。
只怕知道是這麼個結果,張婉珍會氣得吐血。
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手段卑鄙了點,葉伽藍倒還是理解張婉珍的做法。
當然了,既然選擇了從一開始就欺騙張婉珍,葉伽藍便會把這齣戲演全。張婉珍既然想看她和齊臨風把生米煮成熟飯,她又怎麼能不讓張婉珍滿意呢。
葉伽藍扶起被打暈的齊臨風,回了齊臨風的房間。將身材修長的齊臨風扔在牀上,葉伽藍便也不客氣的在他身邊躺下,然後安心睡去。
次日,清晨。
齊臨風這一覺睡得不錯,陽光照在他臉上時,他才悠悠醒轉。睜開眼,入目的是自己熟悉的臥室,然後,旁邊卻還躺着個人……葉伽藍。
此時藥效已過,昨天的事,齊臨風盡數回憶起,這個女人,昨天居然直接把他敲暈了,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但是,看着眼前還在熟睡的葉伽藍,齊臨風卻又不忍去吵醒她。
齊臨風還穿着昨天的衣服,只是外套被脫去,顯然,昨天葉伽藍只是把他扶回房間便沒怎麼管了。而她也是和衣而睡,在冬天,這樣是很容易感冒的。
齊臨風把被子往她身上挪了挪,替她蓋好,又捏了捏被角。
葉伽藍微微皺了皺眉,似乎被他吵到,但卻沒有醒,依然雙眼緊閉,眉頭微鎖。
齊臨風怕把她吵醒,動作輕了不少。
替她蓋好後,齊臨風側躺着,安靜的在那裡就這樣看着還在沉睡着的葉伽藍。陽光從窗戶外照進來,籠罩在她的臉上,一切恬靜又美好。
只是,她的眉頭微鎖,似乎在夢裡,有什麼事在讓她痛心。
齊臨風伸出手,很想撫平她微鎖的眉頭,可手伸到一半,又想起不能吵醒她,便硬生生不甘的放下。
也不知看了多久,在齊臨風自己都忘了時間的時候,葉伽藍突然睫毛輕顫,然後睜開眼。
而齊臨風還來不及避開,便被她看見了他那專注張凝望她的神情。
“你看着我幹嘛。”葉伽藍眼裡帶着戒備,淡漠的開口。
在睡着時,被人這樣看着,是葉伽藍的大忌,多年來身爲公主,她所受的教育便是時時要注意提防,保障自身安全。像這樣在熟睡時被人盯着,是絕對不可以的,若是被綁架,那將不僅威脅到她自己的安全,還會使整個星系都處於極其被動的狀態。
而這樣會帶來怎樣的後果,葉伽藍已經很好的領會過了。被西亞得索菲綁架後,那被動的處境,她將終身難忘。
只是,齊臨風並體會不了葉伽藍的心情,他只被葉伽藍冰冷的眼神所怔住,一時之間,心裡有些悵然,她這樣的防備,是明顯把他當外人了?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把你叫醒。”齊臨風隨便找了個藉口,其實他哪裡想過要叫醒她,他想的是若就這樣地老天荒的待下去該多好。
如此,便可佳人在側,時光不老。
注意到齊臨風瞬間黯然的神色,葉伽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她現在不是公主,只是地球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沒有人會想着要對她怎麼樣。
只是這樣的情況下,道歉又顯得太過在意,二人一時尷尬。
葉伽藍別過頭,注意到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時愣了愣。
她記得睡之前是沒怎麼蓋的,一來是她本就生得身體素質過硬,絲毫沒有自己會生病這一概念;二來是因着和齊臨風一張牀,牀雖是大,足夠兩人睡,但葉伽藍還是隻睡了靠牀邊的一點,所以只蓋了一點。
那麼現在這牀在自己身上被捍得嚴嚴實實在被子,自然是齊臨風替她蓋的。葉伽藍怔忡的看着披在身上的被子,心中突然一暖,覺得最深處的某個角落在被什麼融化。
她拿眼瞄了下齊臨風,見着他正起牀,臉上有淡淡的失落。他披上外套,去了衛生間洗漱。
葉伽藍也默默的起身回自己房間收拾。
待二人重新在樓下碰面時,空氣中依然迴盪着方纔的尷尬氣氛。好在,有人打破了這尷尬。
“姐姐,姐夫,早,快來吃早飯吧,今天有姐夫最愛的草莓蛋糕。”葉小樓的聲音,在旁邊適時的響起。
“是麼?”齊臨風臉上掛起淡笑,望向葉小樓,向餐桌走去。
葉伽藍則是微微呼了口氣,在心裡提醒自己,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是的,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所以,她還得繼續扮演好她的角色,面對好將要面對的各色人。
“昨天睡得好麼?”張婉珍見着她走過來,嘴角掛起意味深長的笑,現在,張婉珍看葉伽藍是越來越順眼了,過了昨晚,對葉伽藍更是滿意。
因她看的不僅是她兒子將來的媳婦,還是她孫子將來的媽,這叫張婉珍如何能不滿意。
葉伽藍身爲一名職業演員,當然知道現在該如何做,她微微紅了紅臉,微微低着頭,說不出的嬌羞,卻又不顯得做作,然後裝做不好意思一般
:“阿姨昨天和小樓玩得開心嗎?她沒有淘氣吧?”
“姐姐,你又這樣了,我什麼時候不聽話了?”葉小樓不滿意的反駁。
張婉珍見了葉伽藍的樣子,心裡有了譜,臉上笑得滿意,順着她的話道:“小樓向來是很乖的,你們呀,早點給我生個這樣的乖孫子,我這輩子就沒什麼心願了。”
齊臨風知道,這話是說給葉伽藍聽,也是說給他聽的。
只是,壓力巨大呀。
他倒是想給她生個乖孫子,可惜他打不過葉伽藍呀,不僅打不過,還會時不時被她陰,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只是,這些當着張婉珍自然不能表現出來,他便只好裝糊塗。
張婉珍對自己的手段有信心,滿心以爲昨天的計劃成功了,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開始另外的話題:“訂婚宴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日子定在這週週末,到時候,你們都好好準備準備,我讓要全S市的人知道,我兒子要娶媳婦了。”
看着張婉珍的笑,葉伽藍有些汗顏,她是不是把張婉珍刺激得太過了?不然你看這高興得,不就是結個婚麼,至於如此興致大好麼。
訂婚宴開始前的日子過得飛快,葉伽藍和齊臨風整天都被各種事圍繞,葉伽藍頭一次見識了地球人是如何籌備婚禮,那陣仗,可不亞於打一場星際大戰。
終於到了週末,本以爲這天是最忙的,當葉伽藍穿上禮服時,才發現這天是最閒的,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妥當,只等着兩個主角現身即可。
葉伽藍穿着那天齊臨風陪她去挑的禮服款款下樓,頭上去沒有再別上次託尼替她選的那支髮釵。
她只是將頭上簡單的挽起,在頭上用一紅寶石鑲着的髮針別住,在她的頸上,是一串琥珀色的項鍊。
葉伽藍不喜歡太過華貴的東西,但張婉珍一定堅持女人得要富貴一些方顯美麗,何況是訂婚宴這樣的場合,必須得顯出大家風範來。
既然張婉珍堅持,葉伽藍也不好多說什麼。
齊臨風在樓下等她時,聽到樓梯上的腳步聲轉身,便見葉伽藍自樓上下來。雖然見過她穿這衣服的樣子,但是再見,還是驚爲天人。
且這次比起上次的清新婉約,被華麗珠寶裝飾一番的葉伽藍,更顯端莊華貴,儼然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只是比起一般的大家閨秀,她又多了份說不出來的高貴與渾然天成的自信。
“好看嗎?”葉伽藍行到齊臨風跟前,問了問,她可不想在今天的訂婚宴上出什麼錯。
“你今天很美。”齊臨風由衷的讚歎。
葉伽藍嘴角微微一揚,也讚道:“齊先生今天也很帥。”
“我每天都很帥好嗎?”
“自戀。”
損了損齊臨風,葉伽藍便隨着他出門上車,去了舉行訂婚宴的酒店。
身爲準新郎新娘,二人自然得在門口迎接前來和客人。
葉伽笑微笑的站着,準備迎接客人,卻不想,前來的第一位客人居然是柳雪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