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那幾張人民幣,目測得有一千塊。嘖嘖,土豪出手就是大方。可沒想到那女人臉色變了變,將錢推了回去:“算了,你們幾位別去看了。萬一又出事,我這小旅館就要關門了。”
“瞧您說的,青天白日,我們進去看兩眼就出事?”我失笑道。但是那女店主卻執意不肯。就在這時,我見門外走進幾個人來。爲首的一個居然是厲小星。
“讓他們進去。”厲小星冷冷說道:“否則你的店不要繼續開下去了。”
女店主見到厲姑娘,似乎立即慫了。看到這裡,我似乎暗暗明白了四川厲家的背景跟實力。想必厲家跟黑道是脫不了干係的,所以這些小商家都比較怕厲小星。
於是女店主也不多說話,便帶着我們去往五樓。
彬彬賓館雖然是座老樓隔斷改建的,但是樓層還真不少。只是每一層的房間比較少。地面打掃得都比較乾淨。但是一上了五樓,我頓時感覺十分異樣。
這一層顯然很久沒人打掃了,地上落着一層浮灰。走廊盡頭的窗戶開着,所有房間的門都安靜地關閉着。
“這一層樓沒人住?”閆至陽問道。
女店主點了點頭,似乎不敢上前,只是指了指走廊盡頭,對厲小星跟我們說道:“就是那個房間,但是門被封死了,我這也沒工具打開。厲小姐您看,要不你們自己去看看。”
說着,女店主居然十分害怕似的下樓去了。閆至陽對寧思跟厲小星說道:“你們倆在樓梯口等着我們,我們去看看。”
寧思點了點頭:“你們小心。”
厲小星說道:“我也去。”
閆至陽擺手道:“不用。”
說着,招呼我跟上,往那盡頭處的507房間走過去。
我沿着這不長的走廊走到盡頭,越走越覺得空氣有點沉悶的黴爛氣味。不經意地瞥到兩旁的牆壁,我不由吃了一驚:走廊兩邊的牆上居然長滿了黴斑,就像是牆壁得了皮膚病一樣,密密麻麻的讓人噁心。
“臥槽,密集恐懼症的受不了啊。”我撇了撇嘴,讓閆至陽看:“你看這牆上,怎麼回事到底。重慶有這麼潮溼麼?”
閆至陽說道:“不只是牆上,你看這門。”說着,他走到了507門前。
我見門上被木板釘死了,但是上頭還貼着幾張橫七豎八的道符。可那道符好像也被水浸過一樣,溼乎乎的。木板就更不用說,像是被水浸泡過一樣。
更奇特的是,當我面對這扇門,我居然感覺像是面對一隻打開的冰櫃一樣,寒意不斷地從木門上冒出來。
“咱們怎麼開門?”我突然想起這問題。店老闆似乎很怕這地方,嚇得沒跟上來。而厲大小姐又沒有帶工
具過來,這密封的門着實沒法打開。
閆至陽想了想,對我說道:“你讓開,我試試看。”
我趕緊退開幾步,還以爲閆至陽要發大招了,沒想到這貨居然直接duang的一下撞了上去。
臥槽,這麼原始的辦法!我甚至感覺腳底下都顫了顫,頓時替他覺得疼。
不過閆至陽依然很淡定,繼續duang,duang兩下特效,那木門居然被他硬生生撞了下來,哐噹一聲倒了下去。
見門打開了,我立即跟着閆至陽走了進去。屋裡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潮氣,讓人感覺窒息。最奇葩的是,窗戶拉着窗簾,那窗簾是厚重的酒紅色,將下午的陽光盡數擋在外頭。
屋裡陰沉沉的,除了潮溼一些之外,倒是也沒什麼異常。
中間一張大牀,牀墊子有些陳舊了,邊角都有些磨損。牀頭櫃上放着一盞百合花花瓣形狀的檯燈。
我跟閆至陽沿着屋裡走了一圈,又推開那獨立衛生間看了看,沒什麼異常,只是長久沒有打掃,又不見陽光,所以比較潮溼,也落了些浮灰罷了。
“沒什麼特別啊。”我對閆至陽說道:“這房卡真是這兒的麼?”
閆至陽說道:“你的嗅覺似乎不錯,你聞聞這地方有什麼怪味兒沒有。”
“臥槽你拿我當狗使啊?”我翻了翻白眼。不過我嗅覺確實不錯,大概是因爲是個吃貨的緣故。比如一進門,我似乎就聞到這屋裡除了黴味兒之外,似乎還有一絲腥味。
“有說不出的腥味。”我說道:“但是很淡,混合了石灰的氣味似的,我真是無法形容這感覺啊。你聞到沒有?”
“我要是聞到的話,我就成狗了。”閆至陽說道。
“臥槽你拐彎罵人啊?!”我啐道。
“白天看不出什麼,晚上在這兒住一晚吧。”閆至陽說道。
“晚,晚上在這兒住?”我皺眉道。且不說這地方特別潮溼跟壓抑,就是這浮灰,我特麼也是醉了。
但是閆至陽異常堅持,我也只好附和。厲小星跟寧思倒是立即進來幫我們打掃屋子。閆至陽在一旁看着,並沒出屋,也並不說話。我也不解這小屋會有什麼玄機,端詳半晌,沒看出什麼。
這距離晚上還有一下午的時間,打掃完畢後,閆至陽將厲小星給勸走了,說這點小事我倆就搞定了,不用她幫忙。
想必妹子是很不樂意走的,磨磨唧唧欲言又止了半晌,纔沒辦法地走出旅館的門。
我本想借機笑話一下閆至陽,卻見他跟前臺妹子和老闆娘聊上了。也不知是因爲顏值高還是厲家的威望,倆人居然對閆至陽的問話有問必答。
“507房間以前倒是住過不少
人。”面對閆至陽的問話,老闆娘說道:“但是大概幾個月前吧,這房間裡出了點怪事,就再也沒人住了。”
“什麼怪事?”閆至陽追問道。
“最後的客人是一對父子一樣的人。但是說父子也不太像,因爲那男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是他帶來的小孩卻髒兮兮一身泥巴。小孩子臉上身上也都有淤青。”老闆娘說道:“本來覺得挺可疑,可是看那小孩子不哭不鬧,乖乖地跟着那男的,又見那男人也有身份證什麼的,看來是個正經人,不是什麼壞人,我也就沒追究。等第二天再見那孩子,就已經看他洗的乾乾淨淨了,身上的傷也已經被上了藥。”
“那男人什麼樣子,他有沒有說起這孩子是他什麼人?”閆至陽問道。
“男人姓劉,名字叫什麼忘了。但是後來他失蹤了,警察來查過,我就知道他是個老師。”老闆娘嘆道:“那個小孩是他領養的,確切地說是救下來的。”
“救下來的?”閆至陽問道:“什麼意思?”
“唉說到那孩子,那可是說來話長了。”老闆娘說道:“總之,這孩子是劉老師救下來的。但是,現在父子兩個一起失蹤了。我們這小旅館每個樓層也安了監控。因爲之前出現過客人被偷錢的事,所以我們才考慮安這東西。從監控裡看,小孩子那天是從屋裡慌慌張張地逃走的。但是當時是深更半夜,前臺也睡着了,根本沒注意到孩子跑出門去。可劉老師就奇怪了,監控裡沒有拍到他出門,但是他卻憑空在那屋裡消失了。”
此時,前臺姑娘插話道:“是啊,這可奇怪了。樓層是五樓,總不能從窗戶上跳出去。警察來了也找過幾次,什麼都沒發現。連血跡都沒有。由於沒找到屍體,據說只是報了失蹤。可奇怪的是,從那劉老師失蹤沒多久開始,我們這507就特別潮溼。您兩位也上去看了,那明明是南向的房間,卻一直跟進了水一樣。而且晚上住過那的,說總是覺得屋裡有人似的。甚至還有住客說,感覺半夜有人敲牀。”
“所以後來這房間就傳出鬧鬼麼?”閆至陽說道。
“對,而且房卡一直放在前臺抽屜的,後來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沒了。反正那房間也沒人住,我就讓人封上了,房卡丟了也就丟了。可誰知道,你們居然帶這東西過來。”老闆娘嘆道:“所以我們都嚇了一跳。”
閆至陽聽完後點了點頭,對店老闆說道:“下午找人把那房門修好了。我們倆晚上住進去。”說着,閆至陽指了指我。
我頓時瞪圓眼睛擺了擺手:“總裁哥,你自己去住吧你。”
想起半夜敲牀的怪事,想起我要跟一個曾經有“龍陽之好”【雖然後來發現是失誤造成的】的男人住一起,我就有點心頭髮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