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人……姑且就將她稱之爲人吧!也姑且就稱之爲女人吧,那一張腫脹的青白臉,五官扭曲的沒有了樣子,手腳也都是特別畸形,整個像是燒壞了的陶瓷人偶一樣。
唯獨那一頭的青絲,別說。倒是真的跟耳釘說的一樣,柔滑閃亮,簡直能去拍護髮素廣告了。
但就算頭髮好看,這個人也實在是醜出了新高度,算得上驚世駭俗。
我忍不住跟同爲女人的龔貝貝對了對眼兒,龔貝貝一根修長的食指擋在了眼睛上,指了指牀上的耳釘。
只見耳釘在紅線後面看見了這個女人,眼睛一眯,是個目眩神迷的樣子,還充滿了留戀不捨,似乎根本不忍心將眼前的絕代佳人給怎麼着了。
我心裡就明白了,龔貝貝的意思是說,這耳釘是遇上了“鬼遮眼”。
鬼遮眼跟迷魂陣是非常相似的。能讓對方眼裡看到自己想讓其看到的東西,估摸着這個怪女人把自己的形象,在耳釘腦海之中不知道ps成什麼絕代佳人了。難怪那麼神魂顛倒,我還以爲耳釘就是喜歡醜女呢。
那個女人一扭一扭的進了屋,若要是個美人,那個步伐真算得上儀態萬千,可是那個女人這麼走路,只能給她評價一句醜人多作怪。
此時此刻,我才深深的理解了顏值是多麼重要的東西。
雖然那個女人對耳釘是鬼遮眼了,可是與此同時,也中了程恪的陣法,就算耳釘這麼個大活人就好端端的坐在了她的眼前,她那一雙歪歪斜斜,跟沒割好的肉縫似的小眼睛也像是什麼都看不到,一張嘴。聲音還是好聽的:“小華,你在哪兒呢?”
我忽然就瞭解耳釘爲何對她那麼戀戀不捨了,也許這個怪女人,是唯一能喊他“小華”的人吧。
“小華。是你把我的梳子藏起來了是不是?”那個女人兜轉了一圈兒,喃喃的,特別痛心疾首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在回來一次,你捨不得我呀。”
耳釘真的動了心,把嘴撇成了個八字,特別可憐的望着我們。
羅蔚藍想笑,但是不敢笑,就只好一直掐自己的手心,龔貝貝也是忍的渾身發抖,只有程恪還是面無表情的。
等到那個女人到了牀邊。忽然眼睛一亮:“梳子,我的梳子在這裡……小華,梳子在,你也在,是不是?”
說着,伸手就要去拿那一個黃紙梳子去!
她整個人,已經到了那一柄刀的下面了!
正在這個時候,程恪一個響指,懸掛在半空之中的那把刀一下子就掉了下來,眼看着就要重重的落在了那個女人的頭髮上的時候,耳釘忽然像是什麼也顧不上了。張口就說道:“小心!”
而耳釘一張口,那個女人的肉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隨即也意識到了頭上的那把刀,身子被耳釘一拉,那把刀自由落體,擦過了那個怪女人的頭皮,只將她的長頭髮給重重的釘在了牀板上!
程恪眯起了桃花大眼來,而羅蔚藍則忍不住咂舌出聲:“耳釘,你小子想死嗎?”
“嚓……”長頭髮一下子被刀子切斷了不少,那個女人先是怔了怔,隨即意識到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兩隻眼睛暴睜了起來,張開大嘴,用一種非常可怕的聲音慘然大叫道:“小華,原來你想着殺了我呀……”
“我怎麼捨得啊……”耳釘也不顧上那個女人了,只跟我們說道:“我反悔了行不行?別讓她死!”
“你個傻逼!”連一直溫文爾雅,從來不說髒話的羅蔚藍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仔細看看,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說着,從後面跳出來,奔着耳釘的臉就吐了一口口水。
我也聽說過,鬼怕人的口水,只要被鬼遮眼,將自己的口水塗在了眼皮上面,就可以讓自己的眼睛恢復正常。
“哎呀,蔚藍這麼一狂野,真是更帥氣了,”龔貝貝的一顆心全系在了她的蔚藍哥哥身上,顧不上那個怪女人了,只兩眼放光的說道:“簡直是個狂野貴公子……”
而耳釘被羅蔚藍那麼一噴,再一眨眼,也就真正看見了自己摟抱在懷裡的是個什麼東西,禁不住“媽呀”一聲就給怪叫了起來:“這他媽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與此同時,程恪二話沒說,早過去重新將那柄刀從牀上給拔起來了,修長白皙的手指頭利落的將那柄刀轉了過來,毫不手軟奔着那個女人的頭頂就插了過去,果斷的像是給西瓜開瓤一樣!
帥……好帥!
我感覺,其實論起了花癡程度,我自己也不比龔貝貝強到了哪裡去。
而那個女人早就反應過來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忽然一低頭,奔着耳釘就嘴對嘴的親上了!
我一下子就看蒙圈了,這這這……生死關頭,還有心思秀個恩愛?難道他們確實是所謂的真愛?
可是耳釘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一張臉整個跟名畫《吶喊》一樣,扭曲了起來,是個非常駭然的模樣,而就在那麼一秒鐘的差距裡面,那個女人身子一縮,忽然像是隻剩下了頭髮,而那一大把的頭髮,全順着那個生死決吻,進了耳釘嘴裡去了!
程恪雖然手起刀落,但是隻來得及砍斷了一截子,還是有一部分麪條似的進了耳釘的肚子裡面。
耳釘先是愣了幾秒鐘,接着瞪大了眼睛,彎下身子,伸手就衝着自己的喉嚨挖,可惜挖了半天,毛都沒有挖出來一根,反而是噎的自己直翻白眼兒。
“行了,”程恪沉沉的說道:“挖不出來了。”
“挖不出來?”耳釘擡起頭,一雙眼睛嗆的是淚水漣漣:“那該怎麼辦?陰氣入體,必死無疑啊!”
“虧你還知道呢?”羅蔚藍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活該!你就給那個女人去當鬼丈夫吧,包你夜夜在棺材裡面風流。”
“哥,你們得救救我啊……”耳釘擡起頭來,可憐巴巴的說道:“我這好歹也是爲了你們出來的,咱們……咱們這個關係在這……橫不能見死不救啊!”
拋開了他還得當我不被劉老太太坑的肉票不說,說到底,我們跟耳釘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雖然他人是缺點一堆,但是也真不像是能幹壞事的,這次的事情來說,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利用了,未必真是他想害人,怎麼也不能讓他死了啊!
程恪那麼聰明,不點就透,自然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只是對耳釘沉沉的說道:“你真的還想活?”
“想活想活!”耳釘一張臉都白了:“我才二十五啊!毛主席說了,我這個年紀,就是清晨七八點鐘的太陽……”
“行了行了,什麼時候,還有心思貧嘴。”羅蔚藍盯着程恪:“你……有法子嗎?”
程恪說道:“有法子是有法子,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受得住。
”我受得住!“耳釘趕忙說道:“怎麼着都行!我……我還沒娶媳婦呢,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啊!我這樣對不起我們老劉家的祖宗啊……”
程恪沒說什麼,只是把地上的那把刀給撿起來了,在蠟燭火苗上面燒了燒,燒到通紅,轉過頭,涼涼的對耳釘說道:“把衣服脫下來。”
耳釘一看那燒紅了的刀,臉色嚇得都青了,但是爲了活命,再害怕,也只好聽話的將衣服給脫了下來,只見他那一個身子全是細細的小肋骨,正在發顫。
“嘖嘖嘖,這個身材,跟個雞排似的,跟我們家蔚藍哥哥根本沒法比,”龔貝貝倒是還有心思品頭論足:“你看那個樣兒……對了你們程恪的身材怎麼樣,是不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
“你看,”我眼尖,已經看出來了,耳釘胸口上,正慢慢的要隆起來一個包:“那是什麼?”
那個包一顯現了出來,就以很快的速度,在往下面遊走着。
程恪左手手指按在了那個包前面,那個包就跟堵車了一樣,被擋住去路,動彈不得了,接着,程恪右手又將那根燒紅了的刀利落的戳了下去。
“唉呀媽呀!”耳釘一聲慘叫:“程恪!你這是殺人還是救人啊!”
通紅的刀尖兒碰上了細嫩的皮肉,“滋”的一下子就出來了一股子烤肉的焦味來,耳釘哪裡受得了這個,腦袋一歪就給暈過去了,而那一層皮膚被劃破了之後,裡面露出了一團子黑黝黝的東西……頭髮!
程恪沒理睬耳釘,只是對羅蔚藍說道:“找一根大一點的針來。”
羅蔚藍忙從行李裡面翻出來了一個布卷,裡面各種大小的針全有,我疑心羅蔚藍在自學鍼灸。
程恪伸手從裡面挑出來了一根最大的針,都快趕上打針的針頭了,在針尖兒上吹了一口氣,插了進去,就將裡面的頭髮大團大團的挑了出來。
半晌,裡面終於是清理乾淨了,耳釘滿頭是汗,人事不省,跟電視劇裡剛生完了孩子的孕婦似的。
我順手就把行李裡面的醫藥箱拿出來了,簡單的給他消了消毒,上了點藥,用乾淨的紗布給他纏上了一圈。上斤諷劃。
那些個頭發落了地,羅蔚藍趕緊取了一個盆子,就將頭髮全收攏了進去,倒上了點打火機油,將那些個頭發全給燒了起來,順帶着,將那個黃紙梳子也給扔進去了。
“噼裡啪啦”,那些頭髮燒了一個熱鬧,但是居然沒發出來應有的焦糊味道,反倒是帶着了一點血腥氣。
“看來這個梳子女,不知道找了多少個鬼老公了,”羅蔚藍嘆了口氣,從懷裡拿出來了一張符咒,唸誦了幾句經文,兩手合十,像是高僧在給亡靈超度一樣。
要不說龔貝貝崇拜他呢,他還真是一個大百科全書,什麼都懂。
這下子,耳釘的事情終於算得上是告一段落了,就坐等明天天亮了,好往那個“龑”字鋪子去了。
說不出爲什麼,反正,一想起來了那個神秘的鋪子,我這心裡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偷眼望了一望程恪,卻發現他居然也在怔怔的望着我,那個眼神……要是沒看錯的話,居然帶了點不捨……
我心裡一沉,程恪發現我看出來他瞧着我呢,桃花大眼一眨,立刻將視線給收回來了,假裝出了一個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心裡有事……瞞着我的事。
我眼珠子轉了轉,剛想着怎麼跟他套話,忽然外面正傳來了一陣鼓點似的敲門聲來。
那些個敲門聲急的跟雷陣雨似的,像是一把銳利的刀,一下子就將寂靜給劃破了,羅蔚藍臉色一沉,擡起頭來:“那是……”
“哎呀,該不會咱們弄死了一個梳子女,其他的梳子女過來給她報仇了?”龔貝貝大驚失色:“聽上去,人不少……”
而程恪居然起身就將門給打開了,羅蔚藍滿臉惶然:“這開了門萬一……”
“不是敲門的聲音,”程恪沒回頭,只是涼涼的說了一句:“是棺材裡面發出來的敲打聲。”
“什麼?”我立刻也跑到了程恪身後探出腦袋,果然,大門那裡是安然無恙的,一點動靜也沒有,細細一聽,果然是那些個排列整齊的棺材裡面發出來的!
那個聲音……像是急促的想要將棺材給打開了,聽的是讓人滿心的心慌,似乎下一秒,還是沒有人給他們開棺材,他們就要自己破開了棺材板子出來了……
果然,“劈啦……”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出現了木料斷裂的聲音,像是棺材板子承受不住了……
而正在這個時候,中元從偏殿裡面出來,揉着眼睛衝着大門口就過去了,似乎也以爲那些聲音是敲門的,程恪卻涼涼的說了一句:“回去。”
程恪的聲音跟人一樣,總帶着一種攝人的感覺,讓人不得就不聽他的話,中元惶惑的回過頭:“居士……”
“跟你師父在一起,千萬不要開門。”程恪沉沉的說道:“在門口後面,堆上點東西,越高越好。”
中元還想問,但是顯然他也察覺出來了聲音是棺材裡面發出來的,立刻就變了臉色,兩條腿也給軟了,跌跌撞撞的就趕緊回去了,聲音也結結巴巴的:“師父……師父……壞事了……”
“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羅蔚藍忙說道:“詐屍的話……太陽一曬才能消除邪氣,可是這大半夜的……”
“白天不是曬過太陽了嗎?”龔貝貝忙道:“曬過太陽還會詐屍?”
“正是因爲曬過太陽,陰陽相逆,才特別容易詐屍,”程恪說道:“加上這裡是崑崙山,氣跟別處不一樣,鬧起來要格外厲害,這些屍體,剛纔一定是被某種帶着靈氣的東西給‘驚’了。”
“驚”就是普通屍體詐屍的過程。
一聽這個,我心裡就明白了,該不會……是有人故意弄“驚”了那棺材裡面的屍首吧……
“那,那咱們用火燒!”龔貝貝忙說道:“殭屍怕火,燒成了灰燼,看他們還怎麼作祟!”
“不行!這裡都是木頭做的,用火燒,那個廟就完了……”羅蔚藍想了想,一咬牙,說道:“這樣吧,我想法子,將那些個殭屍給引出去,要是找到機會,就在外面燒,要是找不到機會,我就拖住他們,等到天一亮,他們着了日光,也就完了。”
“你引開?”龔貝貝拉住了羅蔚藍,擔心的說道:“這也太危險了吧?”
“不然你說怎麼辦?”羅蔚藍說道:“難道在這裡等死嗎?耳釘那裡需要人照顧,而且廟裡還有那師徒二人,殭屍要是闖進去了,全都活不了。”
“咔嚓……”棺材板子的聲音越來越向了,我回過頭,正看見了一隻手從棺材板子裡面直直的戳了出來。
“馬上就出來了。”程恪沉聲說道:“我來把他們給引出廟外面去,不然真的動了火,這個季節天乾物燥,連着樹林子後面那幾戶人家,全都是個池魚之殃。把耳釘給放在車裡,你們先走。”
“可是你自己……”
“沒關係。”程恪說道:“我早就已經死了,什麼也不怕。”
羅蔚藍只好點了點頭,進去將耳釘給架了出來,帶着我和龔貝貝就上了車,程恪則留在了後面,蹲下了身子,像是在棺材前面撒下了什麼東西。
我還要回頭看,龔貝貝拽着我就把我塞進了車裡,車起了步,就開了起來。
山路不好走,羅蔚藍需要全神貫注,我自然也就沒有多話讓他分神,回過頭,只見遠遠的,廟的山門破了,裡面熙熙攘攘的出來了一羣人,正像是是集體郊遊一樣,浩浩蕩蕩的往外面走。
車開的越來越遠,我看不清楚了。
沒錯……他,早就已經死了啊,一些殭屍,也不能將他怎麼樣了。
“我說,”龔貝貝忽然捅了我一下,低低的說道:“咱們五個人當時都在屋子裡面,誰都不知道外面有了動靜,你說那些個殭屍,是怎麼‘驚’的?”
我搖搖頭,其實我早也疑心了,可是卻不知道誰有破綻。
當時,大家明明都守在了一起啊……除非,引殭屍,也有某種定時裝置……
想到了這裡,我就問道:“什麼東西能將殭屍給‘驚’了啊?”
龔貝貝說道:“活着的貓狗,打雷閃電什麼的,那可就多了去了。”
如果……有人跟訓練了崑崙渡鴉一樣,訓練了什麼小動物,人不在外面,也能‘驚’殭屍。
可是……我們一行人連個動物毛都沒有,上哪兒訓練動物去。
“那就先不想了。”我說道:“有人想害咱們,本來就是防不勝防的事情,想也想不出來。”
可是……對方爲什麼要在大晚上的‘驚’殭屍?提前催促我們上路?這個“目的”,已經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開了一段時間,忽然羅蔚藍剎了車,龔貝貝忙問道:“蔚藍,怎麼啦?”
羅蔚藍擰着眉頭回過頭來:“車好像出了問題了,我下車看看,你們就待在車裡別動。”
說着,開了車門下去了。
“不行,我得看看去,”龔貝貝急急忙忙的也下了車,說道:“這種地方,他自己我可不放心。”
說着也下去了。
我也想着跟着下去看看,耳釘正在這個時候呻吟了起來:“哎呀……”
“耳釘?”我趕緊說道:“你沒事吧?”
“咳咳……”耳釘重重的咳嗽了幾聲,說道:“給我弄口水喝。”
我趕緊就把礦泉水給找出來了,給耳釘餵了下去:“好點沒有?”
“沒有。”耳釘倒抽了一口冷氣:“程恪下手……真狠。”
“還不是爲了你。”我說道:“傷口我看了,是個皮肉傷,沒有生命危險,要是不給你開刀,估計着你孟婆湯都喝完了。”
“哎,你說孟婆真是個老太太,還是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呢?”耳釘居然倒是還挺神往的:“能看看也不錯……”
“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給了他一個白眼:“這還不長記性,你這腦袋長了估計也就是爲了顯個高用的。”
“程恪呢?”耳釘渾然是個聽不進去的樣子:“他上哪兒去了?是不是覺得無顏見我?沒事,我這個人大人大量……”
“拉倒吧你。”我就把耳釘昏迷之後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耳釘這才咂舌道:“別說,真是個捨己爲人的英雄。”
“也不用你誇,你少招惹點麻煩就行了。”說着說着,我想起來羅蔚藍他們下去半天了,也不知道檢查出什麼毛病來沒有,就打算下車看看去,沒想到身子剛直起來,忽然覺得腦袋瓜子發昏,禁不住重新又坐下了,眼皮一下子沉重了起來,怎麼也撐不起來。
“呼……”正在這個時候,耳釘的鼾聲響亮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面,奇怪……這是怎麼回事?不對,難道……一開始‘驚’殭屍,就是有人想爲了引開程恪嗎?
我努力想讓自己清醒過來,卻越來越困,接着,整個人像是跌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