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對峙的結果是:小乖的屍體依舊找來了華千秋,給細密的縫合好了,而名林御風的兩隻手,也幾乎血肉模糊的,快要被廢了。
五天之內,接連死掉兩個最重要的人,風向月連血淚都已經快要乾涸了。
這一次,連一貫看小乖不順眼的華千秋也沒有說什麼,安靜地縫合好小乖的屍體後,還用特殊的帶着幾分清香味的藥水,把小乖沾染了鮮血而打結染紅的白毛,給重新梳洗恢復了雪白的顏色。
總之,現在躺在風向月面前的小乖,除了僵硬了的身體如石頭一般之外,幾乎看不出身上有什麼明顯的傷痕了。
名林御風的兩隻手,被包裹着重重白布地站在她的身後,看着她呆呆地看着小乖的樣子,蒼白的臉色上依舊有藏不住的擔心,就算自己被她恨着,在他心裡對月兒的感覺,卻是不會變的。
而在風向月的眼裡,早就沒有小乖以外的人和事了,天氣漸熱了,小乖的身體如今雖然還僵硬,但是不用多久,就會開始變軟,然後開始發酵和腐爛……
風向月不能也不想見到那樣的場面,那會讓她徹底崩潰的活不下去的。
所以現在就算再捨不得,她也必須告訴自己要堅強,要把小乖埋了,如此,起碼還能在心裡幻想着,也許下一個天亮,小乖就會滿身是土的從坑裡爬出來,再叫她小月!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她發誓,她再也不會讓小乖獨自焦灼地等待她的答案,她再也不會爲了逗弄他而故意看他着急,她會每天都滿足他所有的撒嬌和任性的要求,無論他是撒歡還是撒潑,她都會含笑的站在一邊看着他……
眼睛裡再度有了疼痛和鮮紅的感覺,風向月低頭,終於看到有兩縷鮮血染成的眼淚,從她的面頰掉落到地上。
她靜靜地注視了半晌,才明白到,原來傷心到極點之後,眼睛裡是真的會流出血來的,並不是那些傷春悲秋的小說故意騙人的。
只是明白到這一點的風向月,情願不明白,因爲這是用小乖的死而換來的醒悟。
用嘴拖着擱放着小乖的草蓆,往前走去,這裡是梅欣柔的小院,但是卻風景雅緻,尤其是花園的柳樹下,尤其的風景獨好,比冷竹園後面的那片草地好太多了,相信小乖會喜歡的。
名林御風看着她,很想上前去幫忙,但是他更知道月兒連多看他一眼都憎恨,怎麼會要他的幫忙?
所以他只有不遠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後,無聲地看着她吃力的把草蓆拖過長長的迴廊,奧凸不平的鵝卵石小道,最後一直拖到了小院的柳樹下。
刨坑、專心的刨坑、流着血淚地刨坑……
最後把小乖的身體連同草蓆,一起拖進了那偌大的坑中,細細地用嘴把草蓆蓋好,最後才往上面潑土,所有的動作,月兒她都做得熟練的很,像是已經做過千百遍一樣,但是名林御風卻知道,她的心滴血的程度,已經遠遠勝過眼睛裡流出的這些血淚了。
前後用了兩個時辰,終於把小乖的身體給徹底地掩埋了,風向月的心也死了大半了。
然後便坐在那片新鮮的泥土邊開始說話,“小乖,你看,新家我已經給你蓋好了,房頂沒放很多土,只很薄薄的一層,你若是醒了,也不要害怕,只要用力地往上一拱,這屋頂就能被你撞破了,然後我的小乖就可以從裡面爬出來了,我住的不遠,就住在之前我們住的那間屋子裡,當然了,你若是一時間不想醒來,你也不用擔心寂寞,我會每天過來陪你說話的。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看不起你的人,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
絮絮叨叨的什麼都交代了一遍,說了一遍,風向月就神思恍惚的緩緩地趴到了地上,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名林御風先是大驚,快速地靠近,發現她只是太過疲累睡着了,才稍稍地放心了幾分。
很想去把她抱回房間去,但是他不敢去伸手,生怕這手一伸過去,月兒就醒了,他只能靜靜的在她身邊站了好一會兒,終於大步離開了,走前沒忘了吩咐在暗中的影衛,小心地看護好月兒。
×
“大哥,你,你的手沒事吧!”
愣青看着名林御風兩隻被包成糉子一般的手,心裡有些發虛。
“老四,我們做兄弟多少年了,我這個做大哥的可曾有虧過當兄弟的你們?”名林御風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冷靜地反問道。
“大哥!對不起,愣青錯了!”一聽名林御風這話,愣青頓時直挺挺地就跪到了地上,他已經知道名林御風想要說的是什麼了。
“這麼多年兄弟,我名林御風便是情願虧待自己,也從來不會不給自家兄弟委屈受,這一次泠泠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只是老四,青紅皁白不分,就提着刀子去殺人,這就是你的處事方式?”
他不想發火,但是這幾個月來發生的所有人和事,都讓他的脾氣暴漲到一定程度以上了,而愣青殺了小乖的事情,更是把他所有的不滿和焦灼情緒都引發了出來。
“就算月兒和小乖是狼,是畜生,但是畜生就都野蠻的不講道理嗎?若是月兒和小乖是一般的狼,它們當初就不會是救二弟,而是直接吃了他的肉,啃了他的骨,你們倒好,活生生地提着刀子砍恩人腦袋去了,學武功這麼多年,就是爲了讓你忘恩負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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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第三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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