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風向月之所以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見墨子駿,並不是因爲她想念墨子駿了,而是完全是出於一種陰謀和報復的打算
她根本不能忘記小乖屍首分家,滿身是血的浸在血泊裡的情景,只要閉上眼睛,就算是短暫的夢境裡,也能清楚的看清小乖那睜大着的,已經慘白和無神的眼睛,彷彿在向她訴說它的冤屈和不甘。
讓她無法坐視自己不爲這樣的小乖復仇,就算小乖自己不要她報仇,她也總得爲她的小乖做點什麼,不然的話,她就算是去死,在黃泉路上,也覺得愧對小乖,沒臉見他。
正是因爲這個信念,讓她沒有立即選擇自絕於小乖面前,她要讓所有傷害了小乖的人都付出代價。
同樣她也清楚的知道,憑她現在是一隻狼的身份,她是做不到的,所以她需要幫手,在這個名林山莊裡,現在能幫到她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墨子駿。
雖然利用墨子駿對她的感情,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情,很卑鄙,但是爲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不也一直是人類慣常用的伎倆嗎?
現在她不過是要做錯事情的人,付他們該付的代價而已!
她本來是要這整個名林山莊都爲她的小乖陪葬的,但是通過半天的思考後,她決定她只要愣青和白朗,以及今天守在這梅苑的所有守衛和下人的命,而其他的人,她則選擇放過和不遷怒,當然還有那個引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的泠泠,也是必須死的。
心中決定好後,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墨子駿的回來,等待墨子駿完全都站在她這邊的一天,到那時,就是愣青和泠泠他們付出代價之時了。
當然這個過程並不是個容易而簡單的過程,可能需要不短的時間,但是風向月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小乖都沒了,多活一天,和多活一年,對她來說不過是無心無愛的在人間多飄蕩一段時間,如此而已!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她就在默默的時間中等待着。
每天都有人照常送三餐來,總是送在她眼睛能看見的地方,但是送餐的人卻從來不出現在她眼前,顯然是得了名林御風的交代,怕出現在她眼前惹她心煩,對此,風向月不過暗中冷笑了一聲。
飯菜是一點不動的,白天只要天一亮,她就去埋小乖的柳樹底下的趴着,一待就是大半天,就算頭頂日頭高照,強烈的陽光有時穿過柳條柳葉落到她身上,她也一動不動,若是實在渴了,她就去那清淺的小溪水裡喝上些溪水,然後重新回小乖的旁邊繼續趴下。
等天黑的時候,她就緩緩地晃悠悠地走回房間,在梅欣柔的房間,也就是在小乖死去的那個房間裡的地上睡了下去,總之不管白天黑夜,她都要時刻提醒自己要恨着,不能忘記她的小乖。
她不是自虐,她只是在使用策略,她不知道墨子駿在離她多遠的地方,她也不知道他需要幾天才能趕回來,但是她想要博得他的同情的首要條件,就是她要看起來足夠的可憐,足夠的痛苦,後者她相信她已經不需要假裝了,而前者,卻還不夠。
所以她有意識的不再吃熟食,就是光米飯她也不吃一口。
這樣情況不過堅持了兩天,她就在天天喝水的人工小溪裡看到了自己瘦的有些可憐的身影,暗地對這樣的自己還是滿意的,但是長期習慣了好飯好菜的胃口,還是覺得餓的受不了。
於是,爲了防止自己的決心被飢餓擊垮,她開始啃柳條,吃柳葉,但是卻還是對那些熱氣騰騰,也越加精緻和香氣十足的飯菜,視若不見。
她知道名林御風有時會躲在暗處用焦急擔憂的眼神看她,雖然他從不在她面前出現,藏的也很隱秘,她就算回頭去找,也是看不到他身影的。
但是她就是每次都知道他什麼時候在看她,可能是她對那種滾燙而飽含擔憂的視線太過敏銳和在意的關係。
說起來,名林御風其實是無辜的,殺了小乖的是愣青,他也是不知情的,風向月也相信他本意是不想傷害她的,但是她就是恨他,還把滿腔的恨意,都毫不掩飾的全部發泄到了他的身上,覺得不管怎樣,他都不可能是她的大哥了,在小乖死後,她也再無法把他當成她的親人了。
所以她們只能做仇人。
上一輩子是她欠了他,這一輩子他沒欠她,還是她欠他,既然永遠都不還不清了,乾脆就欠到底吧,若是下一輩子還能做兄妹,風向月發誓,定然什麼都委屈自己去還他曾經對她所有的好。
她和他都在時間的拉鋸中,緩慢而痛苦的煎熬着過了四天,到第五天時,風向月已經完全可以用骨瘦如柴四個字來形容了。
她自己低頭看到自己的四隻腿,變得彷彿只有骨頭在撐着一般的情形時,都覺得可怕,懷疑自己這樣只剩骨頭的腿,還能不能撐起身體的重量,會不會一走路,就折斷了。
但是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腿上只剩骨頭了,身體也好不到哪裡去了,最近兩天,風向月更是明顯地看到她自己的狼毛在成把成把地掉,就宛如得了癩痢一般。
她不知道墨子駿若是看到這樣的她,還會不會喜歡,會不會心疼?或者乾脆是錯愕和厭惡?
反正她最起碼知道,名林御風偷偷看她的眼神,卻快要崩潰了,她甚至懷疑很可能墨子駿還沒有回來,名林御風就已經崩潰了,不過這也僅僅是她的懷疑而已,事實上,她們兩人都還是在彼此拼耗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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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來了。。。。白天流白的電腦抽了。。。總之,這幾天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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